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许慧她们的想法?
既然来了那就说清楚,没必要藏着掖着。
刘冬梅欣喜过望,“那等天暖和了,我们还能再卖牛仔裤。”
她这话说的直白,听得许慧几乎扶额。
包秀莲觉得刘冬梅这是一孕傻三年,“你到时候顾得来吗?”
之前大着肚子,是郑林跟着一块去。
可现在郑林……
刘冬梅哼了一声,“我总得养活孩子。”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小女儿这会儿睡得正香。
女婴对家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可日子总不能再这么下去。
“我有三个闺女,就不信三个人加起来赛不过一个带把的!”
刘冬梅给小女儿取名亚男。
不亚于男。
她甚至都想给大丫二丫改名字了。
生儿子的心魔去了,如今又滋生出新的执念。
沈穗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好在今晚睡了个安稳觉。
刘亚男小朋友,没再半夜婴啼。
沈穗这次搬家相对简单。
除了衣服被褥,就是把冰箱洗衣机什么的搬过去。
新家没邻居,自然也没小朋友。
小满略有些沮丧,耷拉着小脑袋像是斗败了了的小公鸡。
但看到家里有台电视机,就又兴奋起来,“妈妈我能看会儿电视吗?”
这会儿电视上的动画片几乎没有,甚至电视剧也不怎么丰富。
但看到小小的方匣子里有人在动,谁看了不觉得新奇呢?
毕竟这年头的娱乐内容实在是太少了。
别说,电视剧还挺好看。
搬新家只是沈穗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并没算大事。
倒是大槐树胡同的邻居,觉得这是天大的事。在知道沈穗搬走后,忍不住议论纷纷。
“她之前捣腾衣服,赚了多少钱呀?”
“不知道,怕不是成了万元户,不然能这么舍得花钱?”
“报纸上没报道啊。”这年头万元户多会上报纸,但没看到沈穗上去,“肯定没赚那么多。”
“就是,真以为万元户是谁想当就当的?”
大家都穷哈哈呢,沈穗又怎么可能成为万元户呢?
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胡同里一帮人正说的唾沫星子飞起。
没留意到胡同口鬼鬼祟祟的中年妇女。
林母惊呆了。
万元户?
沈穗赚了那么多钱的吗?
她搬哪去了?
那这房子空出来,是不是可以让老三住进来?
老三该说媳妇了,原本指望着林建业帮衬下,多给点彩礼回头说个好的。
谁知道人就这么去了。
人活着,自己能每个月拿到钱。
可这人一死,自己除了拿那点破抚恤金,别的啥都没有。
林母越想越窝火。
本以为沈穗是个没主见的,能把安排给她的动作捣腾给红兵。
谁知道一番计划落空,一家四口灰溜溜的回了村。
要不是在报纸上看到沈穗,林母都不知道现在沈穗这般能耐。
不止上报纸,竟然还成了万元户!
都是烈属,凭啥她有这待遇,自家啥都没有?
家里头孩子撺掇,林母也有心不甘,收拾一番就又杀到了晏城。
刚摸过来,就听胡同里的邻居说沈穗搬走了。
林母心思活络起来,也不管之前被邻居们看了笑话。
掸了掸斜襟大褂上的灰,她笑呵着走过去,“这个沈穗也真是的,明明写信让我来城里,怎么自己搬走了也不说声,我现在去哪里找她?”
邻居们对林母还有印象,毕竟林建业头七那会儿闹得的确不好看。
“老嫂子,你跟沈穗这是和好了?”
林母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她写信跟我说,让我来帮忙看孩子。”
这话虽然漏洞百出,但在邻里们看来,是没问题的。
沈穗搬了新家,怕是跟邻居们都不怎么熟,也不好让人帮忙照顾孩子。
那找婆婆过来,就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毕竟也没听她说过娘家只言片语。
林母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很快就拿到了沈穗的地址——
机关小学旁边的服装店。
“什么?她不止开了服装店还开了家包子铺?那往后吃饭岂不是都不用花钱了?”林红兵声音都尖锐起来,“她哪来的这么多钱呀?肯定是当初藏了不少钱,我就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妈你还不信,你看大哥办的好事!”
要是这钱落在自家手里,那包子铺和服装店也都是自家的。
不对,本来就该是自家的。
沈穗她姓沈,凭啥拿他们林家的钱借鸡下蛋?
就该物归原主!
“行了我心里有数。”林母拿起小镜子整了整头发,她要去跟沈穗打仗,总得收拾妥当才行。
“去把你二哥二嫂他们喊上,咱们去店里头看看。”
杨春华瞧着店里的陌生来客,心中响起了警铃。
这不是本地人,看着也不像是来进货的客商。
倒不是她以貌取人,但客商们来到服装店,绝不会是这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做派。
杨春华瞧着那年轻女人上手力气大,恨不得把衣服扯断,连忙上前道:“同志,这布料不能这么扯。”
林红兵白了一眼,“你是沈穗请来帮工的?有你这么跟主家说话的吗?我自家的衣服,我想怎么扯就怎么扯,你管得着吗你?”
杨春华听到这话脑子一懵。
等下一秒反应过来,林红兵直接抄起柜台上的剪刀,把那牛仔裤腿剪去一条,“我不止扯,我还剪了呢,咋的,你还能报警抓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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