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兰被怼一噎,“你少给自己揽功,那不是压根没出事吗?”
“没出事当初是谁求到我跟前,跪着要我帮忙?没出事你为什么在我替你兄弟揽下那档子事后跟我离了婚?”
邓瑞民不是没后悔过,他也有过害怕的时候。
可他从没因为这事埋怨过潘家任何人。
直到此刻潘兰兴师问罪,这才旧事重提。
“从那天起,我就不欠你们潘家任何人了。那俩孩子我就当从没有过,你愿意给他们改名就改去,不用特意通知我,将来我老了死了也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等潘兰说话,邓瑞民就挂断电话。
他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潘兰要是再无理取闹,后果自负。
邓瑞民并没有让前妻的电话困扰自己。
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了下,他开车去了趟机关小学那边。
就知道沈穗在店里。
虽说明天才年后开张,但沈穗做事周全,肯定会提前来店里准备。
哪怕年后的买卖会很冷清。
但该做的功课,她一定不会落下。
就像是在图书馆上班,每天都会整理图书擦拭书架。
过去靳敏整天在他耳边念叨沈穗,邓瑞民想不了解沈穗都不行。
店里头沈穗在忙着整理货架。
小满拿着扫帚嘴里念叨着“天下无狗”。
一招使出来,邓瑞民后退两步,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些许不安。
“咿,干爸你怎么来了呀?”
这一声干爸叫的邓瑞民心里头舒坦,觉得小满比以往还要可爱三分。
顺手从兜里拿出来了个红包,“给你的压岁钱。”
小满被塞了个红包,有些不太明白,“干妈给过我了呀。”
怎么还给?
邓瑞民瞧着正在隔壁忙活的沈穗,索性问小满,“你干妈怎么没来?在家歇着的吗?”
小满越发的困惑,“干妈走了呀。”
“走了?她去哪里了?”
邓瑞民心中的不安总算靴子着地。
他就说靳敏怎么可能不在店里陪着小满玩,就不对劲!
“留了个纸条说是出去散散心,还留了封信给你。”
邓瑞民迫不及待的接过信。
是他过去闲着无事教给靳敏的密封法。
这信沈穗没看过。
拆开来看,是熟悉的字迹。
“老邓,帮我跟沈穗道个歉,本来说好好打理服装店的,可我心里头烦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就不告而别了,希望她没生我的气。”
“另外有件事跟你说声你别生我的气,我没怀孕,那天是故意骗你的,你知道的,当时我恨死了你……”
靳敏是初七下午到的广州。
何锦秋在火车站接的人,她们之前见过,不是很熟。
但有沈穗在中间牵线搭桥,又知道靳敏是因为婚姻出了问题才来广州散心。
何锦秋更是热情。
“来到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别跟我客气。”
靳敏还真没客气,“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身体不舒服。”
何锦秋一开始还以为是靳敏坐火车时间长身体不舒服。
但等看到靳敏竟然挂了妇科,然后准备做手术。
何锦秋傻眼了。
她连忙把靳敏拽到一边去,“你咋回事呀?沈穗知道吗?”
靳敏摇头,“她不能知道。”
虽然她知道沈穗知道,但从明面上来说,沈穗完全不知道。
省得哪天走漏风声,邓瑞民再去找沈穗的麻烦。
“还不满十周,医生说了负压吸引术很容易处理,我不想刮宫,怕疼。”
多少是个手术,靳敏到时候还得休息几天。
所以得麻烦何锦秋照顾自己一下。
这也是她来广州的缘由。
晏城屁大点地方,她前脚去医院检查有没有怀孕,邓瑞民后脚就能知道消息。
到那时候做决定的可不就是她了。
所以在沈穗问出那话后,靳敏第二天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在这件事上她态度十分坚决——
她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个中缘由,靳敏没有细说。
但何锦秋看她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
她抱了抱靳敏,“没事有我在呢,回头我给你煲汤喝好不好?”
靳敏红着眼点了点头,回去把名字签好,做了这场有些遭罪的手术。
从手术台上下来时,靳敏下半身很难受。
护士搀扶了她一把,念叨着术后注意事项。
无非是一个月内别行房,近期别坐浴之类的常规事项,“你先去隔壁歇一歇,观察两个小时,要是没出血就可以回家了。”
靳敏点头答应,“好。”
余光看到医生用小钳子在什么东西上扒拉了下,然后连同纱布,一起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收回视线,走出了手术室。
……
沈穗接到靳敏的电话,是开学后的事情了。
过去这些天何锦秋隔两天给她打个电话,说靳敏的事。
又去哪玩了,吃了什么好吃,玩了那些好玩的。
沈穗知道,靳敏没去,她应该是在家养着呢。
不然大可以亲自打电话告诉她。
何至于让何锦秋代为传话呢?
沈穗没拆穿。
不过接到靳敏亲自打来的电话时,沈穗还是有些激动,“你……在那边还好吧?”
“好着呢,何锦秋煲汤的手艺真不错,难怪陈树荣念念不忘整天要何锦秋送饭呢。”靳敏捂着话筒,“你知道陈树荣对吧?就是何锦秋前夫家的那个堂兄弟,她前小叔子。”
沈穗当然知道,“咱们的吊牌不都是他弄的吗?他人在香港,锦秋之前跟我说过。”
“那她肯定没跟你说,陈树荣喜欢她!”靳敏嘿嘿一笑,“何锦秋那个傻瓜,她自己都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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