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巧的是,也是沈穗的小叔子。

一宿之间,林家哥俩先后被抓。

连带着刘武军都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穗又进了医院。

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虽然没骨折。

但几个钉子在身上留下了或浅或深的伤口。

再就是被林建平直接扯下金项链和金耳环,手腕有擦伤。

耳朵那里是撕裂伤,看着就疼。

刘武军看得火大,“这是蓄谋已久,沈穗你放心,我肯定让这俩付出代价!”

林家对林建业有养育的恩情。

即便林母对这个大儿子从来不好,但名分在那里。

刘武军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依照法律规定,人家对林建业有实际抚养关系,就是烈属。

但……

但他们欺人太甚。

这是串通一气的抢劫。

是有预谋的恶性案件,一定要从严处理!

不然回头有样学样,晏城的治安都得出问题。

……

林母很是不安,尤其是听到林红兵的呼噜声,就更来气。

一脚踹过去,“你二哥三哥怎么还没回来?”

林红兵睡的正香呢,忽然间被弄醒,一脸的不乐意,“妈你烦不烦啊,他俩又不是小孩,还能出差错吗?”

说着扯过被子扭身就要再睡。

城里就是好,招待所都有暖气。

不像乡下,一到冬天屋里跟冰窖似的,睡一宿都暖不热被窝。

她要是能成城里人,该多好。

林红兵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大哥死了之后,妈帮着她把沈穗的工作给抢了过来。

她去机关小学上班了,成了货真价实的城里人!

还找了个很有钱的对象。

正准备盛大的婚礼呢,被她妈一脚踹醒了。

不行,她要接着做梦。

林红兵刚闭上眼,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林母又踹了一脚,“去给你哥开门。”

为了省钱,他们娘几个挤在在一间屋。

可省下来的钱都被沈穗讹走了。

不要紧,这就拿回来了。

林红兵一脸不乐意,披上袄去开门。

“你们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你们谁呀?”林红兵看着这俩陌生面孔有点懵。

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

二哥三哥咋长这样了呢?

“你就是林建国林建业的家属?他们出了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红兵看到那手铐下意识地往后退,“不关我的事啊,我妈是主谋,我什么都没做!”

从市局里过来的民警听到这话对视一眼。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倒是省事。

林红兵鬼哭狼嚎的被带去了市局。

拘留所待了一宿,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

等到被喊去问话时,她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一股脑的都招了。

“我真的劝了,我劝不动啊,他们谁都不听我的,警察同志我对天发誓,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你就放了我吧。”

林红兵又是赌咒又是要磕头。

把审讯的警察都逗乐了。

“行了,先把她带回去。”

林家母女是分开关押的,怕俩人串供。

没串供,但供词不算特别一致。

林红兵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她一个姑娘家阻拦不了母亲和哥哥们的恶行。

林母说都是自己指使的,跟孩子们没关系,要枪毙就枪毙自己,别为难她的儿女们。

林老二说自己是被家人唆使,一时糊涂才想去偷沈穗的包子铺。

至于林老三,他的供词就更有意思了。

“我就是想着跟我大嫂说两句话,她误会我了。”

但现场有匕首,那么多人作证沈穗当时被捆绑着。

而且沈穗的金首饰就在林建平的口袋里。

难道还是沈穗栽赃给他的不成?

供词不一致不要紧,好说。

林母和两兄弟是主谋,林红兵是从犯。

至于林母是烈属。

呵,烈属唆使俩儿子去抢劫烈属的财物,丢尽了烈属的脸。

还想因为这减刑?

做梦呢。

这个案子审理的很快,受害者和犯罪嫌疑人都是烈属,且人赃并获。

唯一的问题就是量刑。

按照法律规定,抢劫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并处以罚金。

致人重伤会从重量刑。

不过林家人与沈穗还有亲缘上的牵扯。

这让这两起抢劫案性质格外恶劣。

市局在调查这个案子时发现,林家兄弟竟然想通过霸占沈穗进而霸占沈穗的财产。

沈穗指控林建平“强奸”再不是空穴来风。

量刑从重。

两兄弟被判处死刑,林母无期徒刑。

至于林红兵,因为坦白,又没有参与到具体的犯罪之中,她被判了一年。

“便宜他们了。”靳敏看着沈穗那还没愈合的伤口就难受。

因为天冷的缘故,沈穗让小满去她家住着,算是躲过了一劫。

可躲过星期四晚上的灾,第二天小满还是看到了妈妈受伤。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靳敏也难受,马上都半个月了,沈穗的耳朵还没完全愈合。

医生说会留下疤痕。

问题是这还是好的呢,只是耳垂撕裂,没出现软骨损伤、听力下降这些更糟糕的情况。

一想到沈穗这些天遭的活罪,靳敏都觉得林家那些畜生只是吃枪子都便宜了他们。

阳历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星期四。

晏城市被判枪毙的犯人,这天执行枪决。

不然还留着过年吗?

刑场就在距离烈士陵园不远处的旷野。

沈穗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声。

一声,又连着一声。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手指轻轻描画着林建业这三个字。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些都是他们欠我的。”

上辈子林家三兄妹的发达,建立在她和小满的鲜血与白骨上。

迟到了几十年的复仇,她总算等到了。

“你救过我一条命,可也害了我一条命。”沈穗笑容苦涩,她缓缓起身,“林建业咱俩两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