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刚刚背完一篇文章,站起身走几圈,转了转脖颈。
屋门被“砰砰砰”的敲响。
妹妹去开了门,一队凶神恶煞似的差役闯了进来。
“你是卫秉?”
差役见到他,二话不说拿出绳索捆人。
吓得他连连否认。
“学生卫毅,并非卫秉。”
“哦,你就是卫毅?”
差役松了手,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同情。
他被看得一脸懵。
差役没有解释,闯进屋,把卫秉绑了个严严实实。
“卫秉,科考造假一事,去衙里接受调查。”
卫秉起初还不断挣扎。
一听到科举造假一事,人顿时软了下来。
卫毅吓得不轻,连连追问到底出了何事?
差役同情地叹了口气。
“卫大爷,你中举三次,每一次都被你弟弟把你的成绩卖给了旁人。”
卫毅瞬间石化。
母亲马氏歇晌被吵醒。
立刻哭天抢地,连声喊冤。
眼见救不回小儿子,回头就用力拍打大儿子,命令他去求镇国夫人,解救自己的弟弟。
卫毅脸色白得像鬼。
原来不是他没有中举,而是弟弟从中作梗,与人勾结,将他的科举成绩卖给旁人获利。
他想到自己竟为了这样的家人,指责、逼迫妻子咏芳,大着肚子还要准备膳食伺候他们。
心头顿时滴血,悔恨像一株毒蔓,疯了般在体内生长。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解气!
扇了一掌又一掌,扇得脸颊红肿,扇得马氏吓得停下手,呆滞地看着他,还不肯停手。
直到妹妹上来拉他,他才双眼猩红地瞥了眼马氏。
马氏浑身颤抖,眼光躲闪,就是不敢直视他。
他瞬间明白,此事母亲亦是知晓的。
他绝望地大喊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地向着天地磕头。
没两下便血流如注。
“天理何在?我卫毅做了什么缺德的事,竟要遭此背叛?他们是我的亲人啊,亲人!!!”
“啊……”
卫毅咆哮着站起身,如猛兽般冲出家,转眼不见了踪影。
马氏想喊又不敢喊。
声音全部卡在喉咙口,堵得慌!
小儿媳把她拉进了屋里,不知说了什么。
等马氏出来时,便揣着状纸去了顺天府。
紧接着,许多人跟随马氏的脚步,纷纷到顺天府递状纸,状告镇国夫人宋谨央。
有薛将军的孙姨娘、孙少保夫人戴氏、兵部侍郎夫人季氏、崔氏族长崔泉。
孙姨娘状告宋谨央残害皇嗣,说当初丽贵人险些小产,全是宋谨央使的阴谋,却害她离京祈福。
戴氏状告她纵孙女行凶,设计陷害她孙女,险些被庶人长子女干yin。
季氏状告她与东厂勾结,以权谋私,陷害她的女儿。
崔泉状告她分离族人,霸占崔氏一族族产,丧了良心。
汪氏作为见证,痛心疾心地替清流发声。
这些人中,竟然包括汝南王世子妃——秦氏。
她状告宋谨央残忍地杀害了秦氏满门。
“大人,”秦氏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陈述,“求您替臣妇做主!臣妇娘家满门,就因为镇国夫人一个不高兴,将他们全部诛杀。可怜臣妇那还未出世的小侄子……呜呜呜……
臣妇大义灭亲,状告婆母镇国夫人,还大乾举世清明!!!”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鸦雀无声。
事情闹大了,消息传到宫中。
气得中宗当场摔了茶碗。
“查,给朕狠狠地查!”
薛至此刻正在上书房。
中宗发了一通火,微微缓了缓火气,沉声问道。
“薛爱卿,你怎么看?”
薛至眼观鼻、鼻观心,一丝不苟地回答。
“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中宗定定地瞧了他三秒,下一秒唇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理寺和顺天府一起,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当日,宋谨央便被请到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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