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白忍着笑没说话。
这白四,分明把妹妹当成小孩子来哄。
飞天的毯子,隐身的衣裳,控制时间流速的戒指,都是白四在胡编乱造。
据他所知,神物志中根本没有相关记载。
为了糊弄姜岁欢,白四扯谎可真是张口就来。
如此驾轻就熟,也不知过去那些年,白四在妹妹面前到底说过多少谎。
姜岁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四哥,我今年已经十九了,还想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糊弄?”
白北麟一脸无辜相,“这话怎么说?”
姜岁欢:“你每次说话,眼睛都会连眨三下。”
白北麟:“……”
姜岁欢把矛头转向姜叙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与四哥相比,还是二哥做人更实在,所以那药玉目前在谁手里?”
姜叙白被问得猝不及防,急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来掩饰不想回答问题的尴尬。
姜岁欢却不肯放过他。
“四哥目前的情况是间歇性失明,谁也不敢保证,失明后还会不会引起其他症状。白家已经没人了,我不能让四哥年纪轻轻也离我而去。”
姜岁欢很懂得如何利用人心来达到目的。
姜叙白隔三差五往这边跑,看那样子,分明比她还关心四哥的身体。
想到白四可能会永久失明,不久后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姜叙白果然动摇了。
“据我所知,那块玉,目前被镶嵌在轩辕舟的皇冠上。”
至少神物志中是这样记载的。
药玉落到南楚的地界,因药物价值实在惊人,南楚的开国君主便将此玉镶在了自己的皇冠上。
皇冠一代代流传至今,拥有者,可不就是现任帝王轩辕舟。
姜岁欢怔愣当场。
“轩辕舟?南楚的现任国君?”
姜叙白点头,“如无意外,正是此人。”
方才不说,是因为就算知道药玉的下落,也未必能得到手,毕竟现在的拥有者,可是南楚的一国之君。
莫说大晋南楚多年为敌,即便和平交好,一国之君冠上的玉石,又岂会随随便便赠予旁人?
姜岁欢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心里想着,要是七哥也在就好了。
凤西爵和南楚七皇子轩辕湛,也就是年前被她收拾过的赫连玉暗中应该有交集。
若世间真有此神玉,倒可以想个办法,把那东西从南楚国君的皇冠上抠下来给四哥入药。
看到妹妹眼中装满了算计,白北麟赶紧切断了她不该有的念头。
“小五,有些事情只是传闻,做不得真。”
白北麟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任何东西,只要被她惦记上了,上天入地,也会想办法将其据为己有。
那可不行!
白北麟不能任由妹妹为了一件虚无之物为他冒险。
姜叙白也担心姜岁欢真的为了一块药玉跑去南楚大闹一场,便也加入了劝慰的行列。
“是啊妹妹,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神物志上的记载看看就好。”
“先不说那药玉是否可以消除百疾,即便此玉真的存在,以大晋和南楚之间的关系,轩辕舟也不可能将镶在皇冠上的玉石抠下来借给你用。”
姜岁欢笑了笑。
“若此玉真的可以医好四哥的眼疾,无须他借,我想个法子抢来便是。”
前提是,她得找人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东西。
姜叙白:“……”
白北麟:“……”
想个法子抢过来?
那可是与大晋结了数十年死仇的南楚,说抢就抢,哪那么容易?
三天后,姜岁欢接到宫中圣旨,陛下请她入宫一趟。
这次进宫,姜岁欢带了一个人,她的四哥白北麟。
被精心照顾了一阵子,白北麟的身体状况比初到京城时好了许多。
虽然眼睛还会间歇性失明,而且失明的时间也在渐渐加长,性命暂时是无碍的。
姜岁欢觉得,是时候把四哥带到陛下面前见个驾,顺便再为四哥讨些好处。
御书房内,兄妹二人行过大礼,元帝挥退闲杂之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岁欢。
“终于舍得把你哥哥带到朕的面前来见驾了?”
姜岁欢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
白北麟来京城也有数日光景,消息不可能瞒得住,元帝知晓也不稀奇。
“陛下,我今日带四哥进宫给您请安,也想让四哥在陛下面前过个明路。”
“之前一直没公开,是因为四哥遭人谋害生了病。”
“念在四哥当年为朝廷立过的种种功勋,还请陛下宽恕则个。”
白北麟再次跪倒,诚心诚意向元帝请罪。
元帝笑了笑,“白四,朕知道你这些年流落在外受了委屈。”
“你父亲的案子已经撤了,朝廷也还了你白家清白。”
“可你爹娘和兄长之死,还是给朕心中留下了遗憾。”
“你能活着来京见驾,朕心甚慰,又岂会因为你迟了几日进宫请安怪罪于你。”
“快起来吧,你身子不好,跪久了,你妹妹可是要同朕来闹的。”
元帝可不想得罪姜岁欢。
这就是个小疯丫头,招惹狠了,什么诨事都做得出来。
赐了座,三人聊了几句家常,姜岁欢就开起了方子。
“即便陛下今日不召我进宫,我也要寻个由头来见驾的。”
“洛城的变故,陛下已经知晓了大概。”
“白家遭人陷害背负骂名,命没了,曾经的荣耀也没了。”
“没找到四哥之前我不求什么,如今四哥活着回来,求陛下再给我白家一个体面。”
“这广平侯的位置,应由我四哥来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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