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先皇曾为还是太子的祁昭睿定下太子妃,太子妃乃当朝丞相之女柳如烟,二人自幼相识,且柳丞相是太子太傅,二人时常见面,早就建立深厚的感情。
大婚后半年,侧妃等陆续进门,祁昭睿为表对太子妃的敬重,曾许诺待太子妃有孕,其他人方可有孕。
两年时间转瞬而逝,太子妃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与太子妃并不着急,倒是东宫的其他女人开始着急起来,可在太子的严防死守下,东宫一直未有喜讯传出。
先皇突发急病离世,祁昭睿登基为帝,半月后,成为皇后的柳如烟传出有孕一月有余的喜讯。
因皇帝要为先皇守孝,如今皇后还有了身孕,这让一直蹉跎岁月的后宫女人极为不忿,各种招数纷涌沓至,皇后有惊无险,十月怀胎,终于生下健康的皇子,也是本朝的嫡长子。
自原主出生后,原主与皇后的身体抱恙,原以为是生产时产生了差错,经人提醒,皇上寻来了钦天监,得知原主与皇后相克,若是想让二人平安,许母子分离,最好将原主送去东南方向。
宫中东南方向正是贵妃秦婉柔所在的宫殿。
皇后起初不愿,直到二人整日昏迷,为了凤体安康,也为了大皇子的身体,祁昭睿将原主送去贵妃处教养,但玉牒未改,原主依旧是皇后所处。
从原主到了贵妃处,皇后也日渐清醒,身体大好,所有人都信了原主与皇后相克之说,包括帝后二人。
直到七年后秦家谋逆,贵妃急中出错,犯了忌讳,被贬去冷宫,帝后方知当年母子相克之说出自贵妃之手。
此时原主七岁,五年前皇后又生下一子,名祁麟,这些年宫中只有原主与祁麟二人,其余妃嫔均无所处,有人也曾怀疑到皇后身上,最后却查到了祁昭睿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帝后情深,却不知皇上竟爱皇后至此。
“怨儿,要当皇帝,想要活命,就要当皇帝……”祁怨来时正好遇上贵妃死前抓着原主手说遗言的这一刻,看着贵妃喷出一口血,满含希冀的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母妃,我好像根本不用争吧?”
闻言,贵妃瞪大了眼,几次张嘴只有鲜血流出,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怎么会知道,那么自己的计划……
“母妃,放心去吧。”固然原主的记忆中,帝后偏心,只对祁麟寄予厚望,经常忽视原主,但最初的始作俑者是谁,祁怨还是分得清的。
若没有贵妃当初使得原主母子分离,纵然帝后偏心,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无论为了啥,祁怨是不会让贵妃安心去的。
“你……你……”血越吐越多,贵妃的眼神逐渐涣散,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发生变化。
“皇帝,你不得好死,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好过,哈哈哈哈哈……”贵妃的状态几近疯魔,这段秘辛是连原主都不曾知晓的。
不过依照祁昭睿那个恋爱脑,没准儿真干出亲手打掉自己骨肉的离谱事来。
刚一出门,祁怨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刚踏出去一步,大雨倾盆而下,宫殿内响起宫女的哭喊声,祁怨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冷宫。
雨落在祁怨的身上,祁怨毫无所惧,大雨太大挡住了祁怨的视线,眼见着一个小豆丁直奔自己而来,祁怨停下脚步。
“哥~”祁麟奶呼呼的声音在祁怨耳边响起,祁麟打着油纸伞冲到祁怨的怀里,也不管祁怨的身上是否早已湿透。
“二殿下,您等等奴婢啊二殿下!”身后的小太监还在呼喊,见到祁怨,小太监并不意外,“奴婢给大殿下请安,二殿下,大殿下身上湿,您快下来……”小太监神色焦急,却不敢上手强行将祁麟从祁怨身上扯下来。
祁怨不说话,趁着这个时候接收原主的记忆,祁麟见状牢牢抓着祁怨不放,说什么都不肯从祁怨身上下来,最后还是接收完记忆的祁怨拍了拍祁麟。
“哥,你累了吗?咱们回家可好?”
家?原主就没有过家,从母子相克的说法流传后宫时,原主就没有家了。
祁怨看着原主记忆中为了原主不惜毁容的祁麟,挤出一抹笑来。
小奶团子看到哥哥笑比哭还难看,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祁怨手忙脚乱的哄着怀里的奶团子,再一次觉得小孩子是真的麻烦。
“哥(抽抽噎噎)不(抽抽搭搭)难(吸——)受了。”祁怨看着比自己还悲伤的奶团子,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奶团子死了母妃了呢。
说曹操,曹操到。
皇后的仪仗出现在兄弟俩的面前,奶团子也不哭了,抬起小手往脸上一摸,站到祁怨的身前,两手张开,呈现保护的姿态。
“祁麟你让开,本宫倒要看看你皇兄究竟还要为那个女人难受成什么样子!本宫之子,竟然要为了一个害了本宫的人难过……”皇后扯开祁麟,预想中祁怨哭肿的双眼并没有出现。
祁怨就这么无波无澜的看着皇后,眼中有讥笑,也有不屑。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瞧不起本宫?”
“儿臣不敢。”
“母后,皇兄没有。”
兄弟俩异口同声,听到皇后的耳中,就是小儿子被大儿子带坏了,竟然为了狗屁的兄弟情连她这个母后都不要了。
这是皇后最不愿看到的。
也是,自从原主送去贵妃处抚养,在皇后心中就当做从未生过这个儿子,而且有母子相克一说,皇后对原主更是有了仇视之心,还曾在原主重病时拦下了前去诊治的太医,其目的为何,大家都心里清楚。
那时还是贵妃拿着宝剑冲去了凤仪宫,这才抢到一名太医,救下了濒死的原主,不过原主的恩在前世已经报了,这一世原主想看祁怨为自己活一次。
“还敢狡辩!本宫看你从根子上就是坏的,来人啊,把大皇子送去奉先殿,让他在那里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皇后说完,拉着祁麟就走,完全不顾祁麟的反抗。
“呵,根子上,也是,什么的父母生出什么样的孩子。”皇后的脚步一顿,转身恶狠狠的看向祁怨,那眼中没有母爱,只有仇恨。
“大殿下,您……”几个奴婢都想不明白,为何皇后对大皇子如此,但却不敢不听从吩咐,看着大皇子小小一团,比二皇子大不了多少,心中不免怜惜。
祁怨也不欲为难这些宫人,抬脚往奉先殿走去,雨打在身上,不知是谁胆大捡起了祁麟落下的油纸伞,打在祁怨的头顶。
【安排好了,现在就开始?】
祁怨的背影一点都不落寞,反而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看好戏的模样。
刹那间,天光骤现,原本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戛然而止。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先帝以及祁国历任皇帝的身影,竟凭空悬浮于天际,周身散发着威严的光芒。
“孽障!”先帝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响彻四方,“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敢谋害朕的孙子!这皇帝要是你不想当了,趁早退位让贤!”
祁国的其他几任皇帝也纷纷附和,怒声斥责。
他们言辞激烈,字字句句都在控诉柳如烟是个祸乱朝堂、祸国殃民的妖后,更是点明现在的柳如烟早非昔日被先帝封为太子妃的柳如烟,而是被妖孽占去了身体,只为祸乱超纲,挑拨兄弟相残。
这一幕,清晰地展现在祁国每一个百姓眼前。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百姓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朝臣们坐立不安,皇室宗亲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成群结队地进宫求见皇上。
祁昭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手足无措,他怎么也想不到,父皇和列位族中竟然会显灵,还亲口指认柳如烟为妖后。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急得焦头烂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转眼间,柳如烟成了众矢之的,被人人喊打。
无数百姓振臂高呼,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强烈要求废除妖后,还祁国一片太平。
从前朝到后宫,再到祁国的每一寸土地,百姓们的呼声如汹涌的浪潮,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纵使贵为一国之主,面对这般情形,祁昭睿也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 。
“睿郎,我没有,我不是……”柳如烟依偎在祁昭睿的怀中,自从那日祁国皇室出现在天边,柳如烟就惶恐不安,生怕祁昭睿信了所谓鬼神的话,真的废了自己。
“有朕在,你放心,没人敢动你……”话还没说完,大太监脚步匆匆进来,在祁昭睿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祁昭睿脸色一变,也不顾怀中的柳如烟,起身往外走。
“睿郎,睿郎!”柳如烟看着祁昭睿头也不回的离开,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床榻上,她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先帝亲封的太子妃,为何先帝要出来打自己的脸,难不成先帝不知道做人不能出尔反尔吗?这和吃了吐有什么区别!
“放肆!竖子尔敢!”一进昭庆殿,立刻有两把刀架在祁昭睿的脖子上,祁昭睿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祁怨,如何不知祁怨这是什么都知道了,此时他还分不清形式,还想逞皇帝的威风。
“啊——”祁怨才不惯着他,心念一动,傀儡手中的刀划破祁昭睿的颈部,瞬时间疼痛刺激的妻昭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纵然是一国之君,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确定祁怨是来真的,祁昭睿打起了感情牌。
“怨儿,父皇也不想的……父皇和你母后的心里是有你的……”强忍着恐惧,忽视掉颈部的痛意,祁昭睿红了眼眶,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疼的。
“父皇也知晓儿臣名叫怨儿,怨,怨,父皇在怨恨什么呢?怨恨答应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没能做到?还是怨恨母妃有了身孕导致您和母后有了嫌隙?
若您真的想要遵守约定,皇祖父只有您一个皇子,您大可以只有母后一人,您既要又要还要,舍不得权势,放不下美人,还想要母后的一心一意,您也配?
就凭你是个只会靠女人的废物吗?既如此,这皇位不如让儿臣来做,起码儿臣不像父皇,得伺候好后宫的娘娘才能管理好国家不是吗?”
祁怨的话可是句句戳在了祁昭睿的肺管子上,祁昭睿想要反驳,但祁怨却懒得听。
“退位诏书已经写好,是父皇来盖章,还是儿臣代劳?”祁怨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根本没让祁昭睿选择,诏书上明晃晃的玉玺印说明了一切。
“你这是不孝!”半天祁昭睿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皇祖父也觉得是孙儿不孝吗?”祁怨冲着一处开口,祁昭睿刚想让祁怨别装神弄鬼,下一刻两侧的屏风拉开。
左侧坐着一排身穿龙袍之人,除了先帝和先先帝外,其余人祁昭睿只在奉先殿看过他们的画像。
右侧则坐着皇室宗亲及三品以上官员。
“朕没想到,祁家竟然能出你这么一个情种,去吧,远离朝堂,做你的痴心人去吧。”有了先帝的发话,皇室宗亲、朝中大臣也不敢出言反驳,生怕先皇一个生气把自己带走了。
也不知道大殿下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连死去的先皇们也能弄出来,皇上还真是……
祁昭睿瘫坐在地,可没人同情他,谁都知道这些年来大皇子过得是什么日子,若是没有贵妃护着,怕是早就夭折,有这一遭也实属正常。
屁的正常,还是祁怨掌握了他们的生死,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手段,不然祁怨早就被指着鼻子骂不悌不孝了。
当天,祁昭睿和柳如烟被送出皇宫,幽禁在皇陵。
“你就是个废物!连七岁稚童都搞不定,本宫真是瞎了眼了才会……”
“如烟,你怎么能……”
祁怨可不耐烦看两个人狗咬狗,一个眼神下去,两人被劈晕送上了马车。
第二日,登基大典,原以为祁怨会登基为帝,却没想到穿着龙袍的竟是二殿下,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不理解祁怨的行为。
合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他弟弟早十几年登上皇位?就不能等等吗?依照帝后的偏心,只要祁怨不抢,这皇位早晚会是祁麟的,但看名字就能看得出,也不知道祁怨搞这一出到底为了啥。
“皇兄,快来呀。”前一刻还一本正经,绷着小脸一步一步往祭坛方向走去,下一刻在看到祁怨时,顿时露出大大的笑脸,伸手冲祁怨招呼道。
看着二殿下天真的模样,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大殿下对帝后的报复,他想让帝后偏心的二殿下成为傀儡,一辈子身不由己。
却没想到,十年后,十五岁的小皇帝哭红了眼,也没能阻止祁怨的离开。
预想中,大殿下控制新帝的情况却没发生,反倒是让他们亲眼见证了皇家也有兄弟真情。
祁怨离开皇宫后,祁麟一心扑在朝政上,每日勤勉于政务,力求将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
大婚后,他与皇后夫妻恩爱,很快便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这之后,祁麟秉持着后宫和谐的理念,对待众妃嫔一视同仁,雨露均沾,后宫之中喜讯连连,每年都有新生命呱呱坠地。
时光匆匆,一晃二十年过去,太子顺利继位后,祁麟卸下了皇帝的重担,踏上了追寻皇兄之路。
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他满心期待着能与皇兄重逢,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每次都在关键时刻阴差阳错地错过。
祁麟走过山川湖海,历经无数的城镇乡村,却始终没能与祁怨相遇。
临终之际,祁麟躺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
突然,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画面一一浮现。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皇兄的身影,那个曾经在皇宫中孤独寂寞,一生都在渴望爱,却始终未能得到爱的皇兄。
至此,奈何桥上多了一道身影,见谁都要问上一句:“你认识我的皇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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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咽下一口气,秦婉柔以为自己死了就能看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原主,顿时心下一紧,上前几步抓住原主的手就要去找阎王。
“刚刚你不还好好的气本宫吗?怎么就下来了?难不成皇后她!本宫就知道,那女人的心眼儿比针尖儿都小,怎么说你都是她亲生的,不行,我们去找阎王说理去,母妃定要把你送回去!”
担忧占据上风的秦婉柔根本没有发现原主此时的年纪要比刚刚大上许多,她只一心想要她的养子好,即使不能完成她的愿望,也希望他能活着。
其实秦婉柔临死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原主不争,躲不过一死,且前世原主是真的死里逃生,终于活了下来,且他也知晓,对他下手的人,正是他那亲母后。
“母妃……”原主纹丝不动,秦婉柔回头,这才发现面前的养子的不对,这孩子好像要大上许多,明明自己死的时候这孩子还没到自己的肩膀呢,眼前这个怎的就高出自己两个头了呢?
秦婉柔的手松开,怔愣的看向原主,“你……你是?”不知为何,在看向养子的眼睛时,总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段不属于秦婉柔的记忆涌入脑海,秦婉柔看着自己死后,养子如何在后宫艰难生存,皇后如何苛待他,气的秦婉柔咬牙切齿,多少次冲到了皇后面前,想要手撕了她。
即使是她多恨帝后,都从未对一个孩子下手,她唯一对不起那孩子的事,只有当初得知自己孩子悄无声息没了时才起的报复心,事后秦婉柔也后悔了,可是在看到小小一团的人儿窝在自己怀中时,秦婉柔还是舍不得。
她已经没有了做母妃的机会,既如此,不如将养子养大成人,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若是将仇人的孩子养成只跟自己亲近,只认自己一人,也算是她报复成功了吧?
看着养子如何在后宫中艰难求生,如何一步步走上皇位,看着即使养子成了皇帝,成了太后的柳如烟依旧作妖,想要小儿子为帝。
即使祁昭睿还活着时,祁麟抢去了皇后特意给原主准备的药膏导致永久性毁容,再也继承不了皇位,但在柳如烟的心中,皇位只配祁麟来坐。
柳如烟一次次的算计,祁麟一次次的帮原主挡枪,最后原主心中唯一的牵绊为救他而死,原主黑化了,成为暴君,断送了整个国家。
原主虽恨祁昭睿和柳如烟,但却不恨祁国的百姓,为祁朝的百姓,原主公开招标,谁提出的条件好,就将祁国拱手相让,只求国灭后,让柳家沦为庶人。
交接仪式很快进行,原主自刎于祁麟的墓前。
柳如烟也成了祁国的罪人,遭世人唾骂。
秦婉柔看到柳如烟的结局虽然很解气,但看到养子的死,难受多于解气,她错了,她不该,可她也没想到祁昭睿一个堂堂皇帝,竟然为了柳如烟陷害秦家,若是秦家不倒,想来她也能陪着大皇子长大的吧。
“元儿……”醒过来后的秦婉柔泣不成声,除了一遍遍叫着她给原主起的名字,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世上走过一遭,除了祁麟,只有秦婉柔曾真切的爱过自己,所以前世原主去争,去抢,只为报答秦婉柔的恩情。
如今恩已报,情却断不下,罢了,罢了。
“元儿,不要!元儿,不要!”眼看着养子的灵魂在自己眼前渐渐消散,秦婉柔察觉到了什么,可无论她如何恳求,依旧没能阻挡养子化作粉末,消散于天地之间。
从那之后,奈何桥上多了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若是有人和她搭话,她也只会说上一句,“你不是我的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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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祁昭睿和柳如烟被送去皇陵后,祁怨便解散了后宫,别说这种亲手给自己父皇戴绿帽子的感觉还真不赖。
“王爷,妾身等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您不知,咱们长年累月喝着避子汤,早已没了生育的可能,即使再嫁,怕是日子也不会好过……”太妃们含泪点头,还想说什么,祁怨突然出言打断。
“那本王送你们去别院,正好与皇陵相近……”
聪明人,话不用说完,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多谢王爷!”太妃们异口同声,没了刚刚的悲戚之意,满脸斗志昂扬。
原本被发配皇陵的二人每日都在互相谩骂中度过,要不是有人看着,怕是早就打的你死我活,两人每日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一跪就是几个时辰,时间长了,除了偶尔互骂外,并没有多于的力气弄死对方。
什么情啊爱啊,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两人成了一堆怨偶。
“哟,本宫说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那废话先帝吗,怎么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啧啧……”
“那个顶着鸡窝头的疯女人是咱们的皇后吧,啧,果然是帝后情深,不似咱们,比不得,比不得啊……”
二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面色红润的女子出现在二人的面前,祁昭睿第一次发现,这些他曾经看不上的女人竟然各有各的美和优点,尤其是她们手中的食物,让祁昭睿眼前一亮有一亮。
“想吃?”有人发现祁昭睿的眼神,晃了晃手中的肉干。
祁昭睿几步上前,伸手欲抓,却被躲开,面带不解的看向曾经的妃嫔。
“学声狗叫就给你。”
“哈哈哈……”
此时祁昭睿还上有理智在,闻言脸上浮现薄怒,再不看肉干一眼,对着花枝乱颤的女人们破口大骂。
一个时辰后,烤肉的香味源源不断飘向祁昭睿,祁昭睿不似常年减肥茹素的柳如烟,许久未食荤腥的妻昭睿口水直流。
终于欲望侵占了大脑,就如同每次答应孕期的柳如烟再也不去妃嫔处,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时那样。
“汪——”
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
原以为会得到奖励,却没想到得到的只有嘲笑声一片。
“这可是皇陵,身为皇室中人,如何能在此食荤?且不是愧对列祖列宗?咱们可不害您,这肉啊,您还是看着咱们吃吧!”
“你,你们说话不算话!”祁昭睿闻言,气的指着几人的手都在颤抖。
“臣妾可都是跟您学的,您还记得您在床笫之间答应过要给臣妾一个孩子吗?可您做到了吗?身为帝王都可以出尔反尔,臣妾一个小小女子,又有何不可?”
“就是,就是,陈姐姐说的对,咱们那就在这吃,让皇上好好看着,还能闻闻味儿不是?”
“哈哈哈哈……”
外面的笑声不断,祁昭睿看着她们吃的香喷喷,撇过头不愿再看,最后还是控制不住,频频望去。
之后几人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时不时就会来上一趟,为了让香味勾人,除了原始的烤肉,又相处各种烤串等方式,每一次祁昭睿馋的直流口水,甚至为了一口肉,不停的给几人道歉忏悔。
就如同几人从未有过孩子一般,到死祁昭睿也没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