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生化迷雾
萧云用刺刀挑开泛黄的图纸,硝烟混着晨雾在钢盔上凝成水珠,那水珠凉凉的,顺着钢盔边缘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寒意。
他手指突然悬停在那个跳动的坐标点上——经血绘制的标记竟穿透纸背,在岩石表面映出淡淡的等高线,那等高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如同神秘的符号。
";五个颜色对应五条山脊,";他抓起块烧焦的木头在石壁上划出交叉线,那木头划过石壁,发出“沙沙”的声响,";你们看这些弧形,像不像毒气室的通风管道?";
牟勇扯了扯临时防毒面具的松紧带,纱布里裹着的艾草叶簌簌掉渣,那细碎的渣子落在他的手上,痒痒的。
他望着二十里外翻涌的黑烟,黑烟滚滚,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喉结滚动两下:";要真是毒气工厂,这些破布片怕是连个屁都拦不住。";
";1937年淞沪会战,十九路军用浸尿毛巾挡过芥子气。";萧云把钢盔扣在牟勇头上,指尖在岩石某处凹陷敲出闷响,那闷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这里,昭和十二年产的混凝土配方会有0.3毫米收缩缝。";
当柳如烟的燃烧弹在黎明前划破天际时,整个山谷仿佛被塞进炼钢炉,燃烧弹呼啸而过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储油罐爆燃的火龙卷起三丈高,火龙带着炽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的热气烤得人脸生疼,日军哨塔的探照灯在热浪中扭曲成麻花。
雷队长踹开铁丝网的瞬间,萧云突然抓住他背带裤的肩带。
";逆风撤退!";他的吼声被爆炸声削去半截,那爆炸声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话音刚落,裹挟着焦臭的黑烟突然转成诡异的蓝紫色,那蓝紫色的烟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原本后撤的日军尖兵突然集体抽搐,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似的跪倒在地。
牟勇眼睁睁看着某个戴防毒面具的鬼子军官抓破自己咽喉,指甲缝里全是溃烂的皮肉,那血腥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催泪瓦斯遇明火会裂解成氰化物。";萧云拽着众人躲进反斜面坑道,岩壁上凝结的晨露正顺着他的战术匕首滴落,那晨露凉凉的,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现在他们的肺正在融化。";
核心区的铁门比预计早炸开十分钟。
雷队长踹门的霰弹枪还冒着青烟,那青烟带着刺鼻的火药味,暗处飞来的子弹已在他左肩凿出血洞。
柳如烟甩出钩索缠住通风管的动作快过痛呼,却在破窗瞬间被绿雾糊了满脸——她凭肌肉记忆打光弹匣时,右眼已经肿成血核桃,那绿雾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让她呼吸困难。
";闭眼!";萧云扯下她染血的绷带。
签到空间弹出的防毒面具还带着二十一世纪的塑封味道,那塑封的塑料味在这充满硝烟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他故意用牙咬开密封条,塑料撕裂声混着山西腔喷薄而出:";额爷当年打义和团传下的宝器!";
牟勇的刺刀尖在面具橡胶上压出凹痕:";这料子比美国人的吉普车胎还亮。";
其他战士听到这话,露出好笑的表情,萧云面不改色胡诌,手指在滤毒罐底部抹了把硝土,那硝土摸起来粗糙干涩,";配上五台山老道士画的符——卧倒!";
气密门炸开的碎片中,三十七个毒气罐正在甬道里跳死亡探戈,那碎片飞溅的声音和毒气罐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萧云顶着冲击波把最后一个罐体推进焚化炉时,脚下突然传来钢板震颤,那震颤感通过脚底清晰地传了上来。
某种金属刮擦声顺着地脉传来,像是恶鬼在啃食黄泉的锁链,那声音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有东西在下面...";柳如烟淌血的耳朵贴住地面,那血滴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说...说什么樱开了...";
焚烧炉的蓝火骤然转青。
萧云盯着突然结霜的输气管,系统空间里某个代表生命值的数字开始疯狂闪烁。
之前在描述签到空间的时候,萧云曾发现里面有一个形状奇特但不知道用途的黑色方块。
此时他摸到腰间发烫的玉坠——那是穿越时唯一带着的传家宝——此刻正与地底传来的震动产生共鸣。
萧云感受到玉坠的嗡鸣与钢板震颤频率重合时,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温度也骤降,紧接着他听到了一种沉闷的金属刮擦声从地底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就在他刚要做出反应的时候,牟勇的刺刀在霜花蔓延的甬道里划出火星,然后整块混凝土顶棚轰然塌陷,戴着青铜面罩的佐木大尉从硝烟中跃出,腰间十二枚玻璃管随着脚步叮当作响。
";富士山の雪より冷たいものを!";佐木的狂笑震得通风管簌簌落灰,那笑声尖锐刺耳,他手中起爆器的红灯正与萧云系统空间的警报同步闪烁。
三颗毒气弹在钢架上弹跳着滚向焚化炉缺口,牟勇的绑腿擦着萧云鼻尖掠过。
时间在芥子气特有的烂洋葱味里被拉长,那气味刺鼻难闻,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萧云看到牟勇后腰别着的鼓风机遥控器撞在铁架上,那是他们昨夜埋在东南风口的老式农用机械;看到佐木面罩缝隙里翻卷的烧伤疤痕,像极了签到空间里那份731部队实验报告上的照片;最后看到牟勇用整个后背压住毒气弹时,军装下摆露出的红绸——那是出发前炊事班老王硬塞的护身符。
";你他娘欠老子半斤地瓜烧!";牟勇的吼声混着金属变形声。
萧云的手掌刺入签到空间泛起的涟漪,掏出之前那个形状奇特的黑色方块,原来是电磁脉冲器,这让佐木的笑声戛然而止。
当电磁脉冲器的蓝色电弧席卷整个地下工事,那电弧闪烁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空间,所有枪栓同时爆出青烟。
佐木疯狂捶打着哑火的南部式手枪,眼睁睁看着本该笼罩八路的毒雾,被突然轰鸣的三十台鼓风机倒灌回通风管道。
";风向变了!";柳如烟染血的绷带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睁不开眼。
她单手吊在坍塌的钢筋架上,看着日军阵地腾起的黄绿色云团里,无数蝗虫般的黑影抓挠着喉咙栽进战壕。
牟勇的咳嗽声从毒气弹堆里传来,萧云扯开他焦糊的军装前襟,电磁脉冲器残留的静电让手指发麻。";驴胶面具还管用不?";牟勇吐着血沫笑骂,掌心紧攥着半片被炸碎的防毒面具橡胶,那是萧云给他戴上的二十一世纪制品。
庆功宴的火光映亮整条山沟,那火光温暖而明亮,映照着战士们疲惫又喜悦的脸庞。
萧云摩挲着牟勇背上浸透草药的绷带,忽然瞥见他枕头下露出半截黑色橡胶。
掀开粗布床单时,被弹片洞穿的防毒面具碎片还带着体温,边缘整整齐齐缝着红绸裹边——正是老王给的护身符布料。
";这料子...";萧云的手指在橡胶与红绸交接处停顿。
";比关东军的膏药旗结实。";牟勇闭眼灌下半碗地瓜烧,喉结滚动声淹没在战士们的梆子戏里,那梆子戏的声音悠扬动听。
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土墙上,那块碎片的轮廓恰好覆盖心脏位置。
二十里外的乱葬岗,佐木大尉僵直的手指在月光下泛青。
卫生员掰开他手掌时,浸透血污的地图碎片飘落在钢盔里。
等高线在某处标红的位置突兀断裂,仿佛有谁用刺刀生生剜去了关键坐标,只剩";满洲里";三个字斜插在比例尺边缘。
萧云站在指挥所窗前,佐木的佩刀在案头泛着冷光。
他忽然扯动绑着地图的麻绳,关东州地形图哗啦啦卷起,露出背面不知何时沾染的一块油渍——那形状恰似玉坠上的龙纹。
烛台突然爆了个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