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见状哄堂大笑,王勇笑得直捶大腿:"瞧瞧这怂样,果然是乡巴佬!"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在荒原上回荡。
"住口!"刁德顺突然呵斥,眼神扫过众人,"这才是聪明人该有的决断!青鹏此人,日后必有大造化!"
刁德顺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未来。说话间,他暗中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暗藏的杀意,只有最亲信的人才懂。
然而,这细微动作早已落入永恒眼底。刹那间,永恒周身灵力暴涨,凝成一柄寒光闪闪的灵力匕首抵住心口,眼神冷得能结出冰:"老匹夫!你敢私下动他俩分毫,我现在就自毁道心!你答应放他们走的,我才会任你处置!否则,大不了一死了之!"
刁德顺脸色骤变,慌忙摆手:"使不得!都听令,立即返回大本营!谁都不许动青云和青鹏!"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懊悔,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狠绝。
随着刁德顺的一声令下,土匪们呼啸而去。
刁德顺则时刻押着永恒,眼中贪婪与忌惮交织,仿佛已经幻想到了自己成仙的样子,狂妄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剧烈颠簸,青云双眼通红,满是怒火。
被捏碎的小腿传来钻心剧痛,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但青云强撑着凝聚神力,猛然朝彭忠攻去!彭忠侧身躲开,无奈地摇头:"兄弟,你怎么还不明白?永恒岂是那么容易任人摆布的主?"
青云眼神冰冷如刀:"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才你那愤怒的模样,不也是演给外人看的吗?我还以为你开窍了!"
彭忠叹着气,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警惕地望着车外呼啸的风声,压低声音道:"等安全了,我再跟你解释。
咱俩要先活着,才能报仇!但愿那老匹夫信守诺言,别暗自派人来杀我们......"
彭忠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不时回头望向后方,生怕刁德顺反悔派人追杀。
破旧马车继续在荒原上疾驰,扬起的尘土渐渐模糊了他们的身影。
荒原上的风沙渐渐停歇,眼见刁德顺的人马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彭忠周身灵光骤然暴涨,神君强者的威压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彭忠抬手抹去伪装的易容术,原本平凡的面容褪去,露出棱角分明的真容,眉眼间凌厉的锋芒如同出鞘的利剑。
“青云,打开神识!”彭忠沉喝一声,两人的神识如蛛网般朝着刁德顺离去的方向铺展开去,仔仔细细探查每一丝异动,确认没有追兵尾随。
待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彭忠才转头看向蜷缩在马车角落的青云,目光落在他血肉模糊的右腿上,眼底满是担忧:“青云兄弟,你这腿……还有康复的希望吗?”
青云苦笑一声,指尖轻轻触碰着早已变形的小腿,残存的灵力在伤口处徒劳地闪烁,却无法愈合分毫。“骨头都被那老匹夫捏得粉碎,经脉也断成了几截,”
他的声音充满绝望,“普通的疗伤手段根本无济于事。除非……”青云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除非有朝一日,我能踏入仙级境界,重塑仙躯!
到那时,别说断腿,就算是神魂俱灭,也能涅盘重生!
可是我这辈子还有可能成仙吗?哎…”
话音落下,马车陷入了沉重的沉默。只有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嚎,在暮色中回荡。
彭忠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让青云恢复的办法,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放弃。
彭忠望着青云血肉模糊的右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愧疚如同潮水般漫上心头。
他伸手想要触碰那伤处,却又在半空僵住,声音里浸满自责:"青云兄弟,是我思虑不周。若不是我贸然行事,你的腿也不会......"
彭忠顿了顿,望向来时的方向,眼底满是懊悔,"现在想来,当初他们追杀而至,我们若躲进余生村闭门不出,或许便能逃过这一劫。"
马车颠簸着碾过一道深沟,震得青云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强撑着坐直身子,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却坚定如铁:"彭哥,这不怪你。有些劫难,躲是躲不过的。"
青云艰难地挪动了一下残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更何况,余生村未必是避风港。那村子里的人不一定会接受我们。我们贸然躲进去,指不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暴露得更快。"
说到这里,青云突然抓住彭忠的胳膊,眼中燃起急切的光:"不过彭哥,你总得跟我说说——永恒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她被刁德顺带走,真的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
那老匹夫手段阴毒,万一......"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中的担忧再也藏不住。
彭忠望着青云紧锁的眉头和眼底翻涌的焦虑,不禁心生疑惑,目光中带着探究:“青云兄弟,你与永恒相识不过短短一日,缘何这般忧心?”
青云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愤慨:“彭哥!你看重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兄弟姊妹!
更何况,那刁德顺是何等歹毒之人!落在他手里的人,哪有好下场?
永恒这般年轻貌美,真不敢想她会遭遇什么……”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似是已经看到了不堪的画面。
彭忠心头一暖,一股热流在胸腔中翻涌。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青云却为了素不相识的永恒这般拼命,这份仗义与赤诚,在这弱肉强食的灵霄圣境实在难得。
彭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缓声道:“你不必太过忧心。永恒是我的契约伙伴,确切来说,是契约神兽。只要我寻到安全之地,她随时都能回到我的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