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麻烦与机遇
“主教阁下派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么”陈曦坐在了威廉斯的面前，看着他身前并未动过的餐食，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不吃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陈曦这一问看似不经意，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却可以打乱威廉斯的思路。
这也算是一点问话的小技巧，在正式的问题之间穿插一些不相干的问题，用以扰乱对方的思路、打断他思考的连贯性。
当一个人的思考不能连贯的时候，他往往也就不能很缜密的回答问题，容易露出破绽。
“主教阁下派我来，是希望我能够留在您的身边为您提供服务。”威廉斯似乎并没有被扰乱思路，而是很有条理的回答了陈曦问出的两个问题：“至于我不吃这些食物，只是因为我还不饿。”
陈曦挑了挑眉，似乎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拥有这样的条理性感到惊讶。
不过比起这个来，老主教将这名少年派到自己身边的意图似乎更值得陈曦在意。
所以他很直接的问道：“主教阁下派你到我身边为什么”
“主教阁下认为总督大人您的身边缺少国教力量的服务，战斗修女姐妹虽然为您提供了战力上的支持，但诸如教义、行政和信仰方面的服务则是空白。”威廉斯看着陈曦，终究还是年轻了一些，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理解为您需要一位牧师在您身边，为您进行告解和主持礼拜。
同时我也会充当您的幕僚，尽我所能为您提供服务。”
“但这不是主教阁下的目的。”陈曦目光之中流露出一道锐利的光，直接戳破了威廉斯的说辞。
似乎是被陈曦震慑，威廉斯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主教阁下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弥合您与国教之间的关系。”
“弥合我与国教之间的关系……”陈曦微微翘起了嘴角，眼睛似乎变成了紫色：“有意思的说辞，但我自认为和国教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这个‘弥合’一词从何说起”
陈曦当然理解老主教为什么这说，但他还是想要从威廉斯嘴里掏出更多的信息来。
为此他甚至不惜动用了灵能。
威廉斯并不是什么灵能者，他的信仰也还没到可以抵御灵能的地步。
在陈曦灵能的影响下，他很坦然的回答道：“因为总督大人您对国教的计划持否定的态度，这在主教阁下看来是您对国教的不满与隔阂。
他希望我能够影响您对国教的态度，从而让国教得以顺利推行圣地计划。”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陈曦的预料，国教有计划是他已经知道的事情。
在帝国，审判庭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是有很多办法的。
而通常来说，审判庭会通过各种渠道与手段来收集信息，而国教当中存在审判庭的密探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以前没有，陈曦管理罗斯托夫ii号都已经几年了，派出密探渗透进国教内部也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国教有计划、想要整个活这件事陈曦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阻碍国教的绊脚石。不过国教似乎并不打算搬开他这块绊脚石，而是打算采取迂回的策略，让自己倒向他们。
想到这里，陈曦其实已经明白为什么老主教会派个近乎于少不更事的神甫来自己身边了。
简而言之，这为年轻的神甫只是一封老主教写给陈曦的信，其主要目的就是像陈曦传达老主教自知时日无多，希望这颗星期在他去世前成为新的圣地的意思。
而威廉斯则是老主教向陈曦表达国教立场的工具。
因为威廉斯太过于年轻，不会让人觉得他有什么城府，也更容易取得陈曦的信任。
老主教相信，以陈曦审判官的身份与能力，可以很轻松的从威廉斯嘴里掏出足够的信息。
这些信息可以帮助陈曦确认国教的态度，在解除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的同时，拉近双方的关系。
事情确实向着老主教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了，但陈曦也从威廉斯的话里了解到了更多的情报，甚至看到了国教更深层次的目的。
对于国教来说，传教、播撒来自帝皇的信仰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和愿望。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或者做出任何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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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者甚至献祭自身或者他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与魔怔，与邪教并没有什么区别。
通过朝圣往一颗星球上堆积海量的信徒从而造成既定事实，让罗斯托夫变成一个国教掌控下的世界，这对于国教来说实在是惠而不费，甚至在他们看来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更不用说国教的野心远非一个罗斯洛夫ii号能够填满，他们想要的是整个次星区。
“我了解国教的目的了，那么你会些什么，又能够为我提供哪些服务呢”陈曦并没有直接拒绝威廉斯，反而认真询问起了他的能力。
老主教这其实算是明牌，也是一种威胁，如果陈曦真的拒绝了威廉斯，那么事情就会向着撕破脸的方向发展，国教也并不介意用既定事实来让陈曦变成一个空壳总督。
并且另一层面上来说，国教可以捧他做圣人，同样也能让他成为辜负了神皇期待的渎神者。
国教为了信仰，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解决一个由帝皇亲自任命的行星总督，如果他妨碍了国教的传教的话。
陈曦合作，那么国教将不遗余力的支持他，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但如果陈曦不合作，那国教就自己单干！
他们完全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往罗斯托夫ii号上输送十亿朝圣者然后让他们留下来，陈曦就得把自己的脑袋挠秃。
所以眼下直接拒绝是最下的选择，陈曦需要至少先收下威廉斯，然后再来想办法阻止国教的疯狂。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并非是坏事，毕竟国教还是很有诚意的，他们所带来的钱财和人口都将为罗斯托夫次星区的开拓提供助力，只看陈曦如何利用了。
这是一个麻烦，但同时也是一个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