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机油佬在考古
虽然有相当一部分阿斯塔特撤出了战斗，但人类远征军的进攻节奏却丝毫未受影响，依旧在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
随着战线不断收缩，太空死灵的控制区域已经被压缩到一个相当有限的范围。
这种集中化的战场态势反而让远征军的火力优势得以充分发挥。
原本需要布置在广阔战线上的重炮集群和超重装坦克部队得以更加集中的使用，这为远征军带来了更强的火力投送密度。
在这种压倒性的火力压制下，人类部队的进攻反而比之前更加顺畅。
然而当远征军逐渐突入太空死灵的核心区域时，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那些逐渐被远征军所控制的太空死灵核心区域内的死灵建筑和造物，令机械神甫们陷入了疯狂。
每当发现一座保存完好的死灵建筑，这些红袍机油佬们就会陷入近乎癫狂的痴迷状态，他们恨不得跪在那些活体金属的地板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这些建筑的功能、结构和它所蕴含的异形科技。
这些科技是如此的神秘，又是如此的先进，令机械神甫们简直被迷得神魂颠倒。
机械教的高阶神甫们甚至直接向远征军指挥部递交了正式请求，强烈要求放缓进攻步伐。
他们坚持要求对太空死灵建筑群的进攻必须尽量减少重武器的使用，哪怕这意味着要让护教军们用血肉之躯去对抗那些活体金属构成的不死亡灵。
在机械教眼中，这些蕴含着远古科技奥秘的建筑比千万护教军的生命还要珍贵。
他们宁愿看着护教军们在迷宫般的建筑群中与太空死灵展开惨烈的巷战，一寸一寸地用尸体铺就前进的道路，也绝不允许远征军动用重炮轰击，更不用说进行轨道轰炸了——尽管那可能是最快速有效的战术选择。
机械教的神甫们固执地认为，这些远古异形建筑中蕴藏着无价的知识与科技，任何形式的粗暴破坏都是对欧姆尼赛亚的亵渎。
护教军们踏着同伴的残骸向前推进时，技术神甫们却在后方架设起精密的扫描阵列，贪婪地记录着每一处异形构造的细节。
陈曦对此听之任之，毕竟机械教的势力摆在这里，就算是审判庭也在很多时候必须迁就机械教。
参谋们多次建议他强行介入，但陈曦只是沉默地摇头——在帝国错综复杂的权力体系中，有些规矩比战术效率更重要。
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远征军中原本因为指挥部下令放缓进攻步伐的命令所影响的军心得到了部分恢复。
基层指挥官们在私下交谈时，都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种为了考古而贻误战机的行为实在太符合机械教的作风了。
装甲团的士兵们甚至开始打赌，赌那些红袍神甫们会在哪个废墟前发疯般地叫停炮击。
因为大部分的部队都认为这个命令是受到机械教的影响而下达的。
运输舰上的水手们传说着机械教用成吨的圣油贿赂指挥部的谣言，而突击队的战士们则坚信是某个大贤者威胁要切断远征军的弹药供应。
这些流言虽然荒诞，却意外地让士兵们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比起质疑上级指挥，把责任推给那些怪异的机油佬显然更容易接受。
这非常符合帝国一贯以来对机械教的认知，所以反而让军心稳定了不少，但士气……
大部分远征军的态度是只要不让他们去和太空死灵绞肉，他们就全力支持机械教的科研行动。
对于这个态度，陈曦不好评价，但考虑到机械教在帝国的风评他也不好说这样做不对。
他在每日战报中刻意强调了机械教部队承担的伤亡数字，这既是对机械教本身的交代，也是让远征军其他部队保持心理平衡的手段。
尤其是机械教本身也是一副不愿意远征军插手的态度，这帮机油佬觉得你们这些屁都不懂的凡人只会损坏这些珍贵的异形科技，所以他们并不希望远征军插手。
无论是考尔大贤者率领的探索舰队，还是克里斯腾代表的格里亚铸造世界，亦或是冬妮娅率领的马里乌波尔铸造世界，都摆出一副急不可耐地呼叫增援、要求独立发掘的强硬态度。
他们各自的机械方舟不断向轨道发送加密的求援信号，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某个亟待瓜分的科技宝库。
三大派系的勘探队伍在地图上划出势力范围，彼此间的数据封锁比对付太空死灵还要严密。
考尔的技术神甫们在地图上标记禁区，克里斯腾的追随者则严密封锁己方的数据存储器和沉思者阵列，而冬妮娅的部下干脆在关键通道上架设了自动炮塔——不是用来防御异形，而是警告其他机械教派系不要越界。
他们之间的敌意如此之深，以至于某些区域的护教军甚至拒绝共享战场情报，生怕自己的发现被竞争对手窃取。
陈曦曾亲眼看见，格里亚铸造世界的伺服颅骨因为飞得太靠近考尔的挖掘场，被一道电弧当场击碎。
那具可怜的机械造物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成扫描协议，就在一阵刺眼的蓝光中化作焦黑的残骸。
考尔的随从们对此毫无歉意，只是冷漠地回收了颅骨的核心数据，然后继续专注于他们的发掘工作。
而格里亚铸造世界的神甫们则愤怒地调集了一支战斗伺服小队准备报复，直到陈曦亲自介入才避免了一场机械教内部的血腥冲突。
陈曦作为远征军指挥官，自然是对他们报以尊重——毕竟在帝国的体制下，机械教的自治权几乎不可撼动。
但他同时也对这些机油佬们强调，他们考古可以，但不要影响远征军的进攻。
在一次战术会议上，他指着全息投影上的死灵防线说道：“你们可以争夺每一块异形科技的碎片，但远征军的推进不会因为你们的学术争端而停滞。“
对此，虽然三家机油佬都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抗议，但在陈曦再次重申太空死灵还有多个核心世界需要攻略的情况下，三家机油佬在内部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数据博弈之后，最终还是同意了陈曦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