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不是来自外面的人,而是来自身边的人。
时烟就是这样的情况。
时家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
时烟表现的再好,付出的再多,可她只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存在。
哪怕她已经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不惜耗费自己的心血,努力托举这个家。
可时家人依旧不会认可她。
而时亮时豪,什么都不用做,只因为他们是男孩,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趴在时烟的身上吸血,不仅不被指责,还被说,吸血吸的不够。
反而是时爸爸的情人,这个标准的外人,反而会同情时烟的遭遇。
当然,也仅仅是同情。
时烟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她只是不那么贪心而已。
时亮被说通,时妈妈和时爸爸就凑在了一起,商量着如何瓜分时烟的利益。
“时烟今年也二十四岁了,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总不能白白跟了陆子舰一场。”时爸爸贪婪的开口:“咱们是不是得要一下时烟的彩礼钱?”
时妈妈犹豫了一下:“可陆总还没开口,说要娶咱们时烟呢。现在去要彩礼,是不是不合适啊?”
时爸爸不以为意的说道:“先要了试试看,能要来最好,要不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以后再给时烟找个有钱的男人,多要点彩礼就是了。”
时妈妈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同意了。
时妈妈完全忘记了,当初时爸爸离家出走的时候,时烟是多么艰难的才托举起了这个家,完全忘了时奶奶欺负她的时候,时烟是多么的拼命,才护住了她。她更忘记了时烟为了让她过的好一点,不停的疯狂打工赚钱,不停的压榨自己的潜力,甚至熬出了胃病。
她现在只记得,时烟是一个下单的金母鸡,要源源不断的索取,才能让她的儿子过的更好。
时爸爸见妻子无条件支持自己,也非常的满意。
他对这个妻子其实没什么不满意的,从年轻的时候,就唯他马首是瞻,说啥听啥。
只是后来他有了更新鲜的小三,所以就想出去尝尝鲜。
他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不就是看准了时妈妈的好拿捏吗?
这不,他钱花完了,也玩的差不多了,岁数大了,也该回来享福了。
女儿已经成年,大儿子也眼看要考大学了。
他只需要为两个儿子多筹谋点钱财,就够了!
女儿是赔钱货,不用太在意。
反正他这辈子有两个儿子了,不怕将来老的时候没人养。
当然这个女儿能多利用还是要多利用的,辛苦儿子,多心疼啊!
如果将来能让女儿养老,那就更好了。
不就是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就行。财产还是要留给儿子的!
于是,时爸爸时妈妈商量了一下,就一起去找陆子舰了。
陆子舰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先来找自己了。
正好听听他们放什么洋狗屁。
时爸爸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见这么大的老板。多少有些拘束,不自然。
时妈妈来过几次了,都是为了要钱来的,所以比时爸爸要自然很多,脸皮也厚很多。
“叔叔阿姨,今天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是时烟的父母,陆子舰还是比较客气一点的。
时爸爸戳戳时妈妈,让她开口。
时妈妈当然不让的开口说道:“陆总,你看你跟时烟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你是打算娶她的吧?”
陆子舰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那时烟的彩礼……”时妈妈笑容可掬的说道:“要不,现在就交给我们吧?反正早晚也是要给的嘛。”
陆子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时烟知道你们来吗?”
时爸爸忍不住了,说道:“谈婚论嫁这种事情,女孩子瞎打听什么?当然是父母做主了!”
陆子舰往后一靠,讥讽一笑:“两位想要多少彩礼呢?”
时妈妈刚要开口,时爸爸一把拉住了她,抢先说道:“就马马虎虎给个八百八十八万吧!你这么大的老板,肯定不差这点钱。再给个房子,就给个别墅吧,我们家人口多,房子太小住不下。再给辆车,给两辆吧,我儿子眼看也要成年了。也不用太贵的车,一百多万的那个就行。”
陆子舰低低笑了起来:“要的不多。合理。”
时爸爸时妈妈一听,顿时高兴坏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商量了一下,要多少彩礼合适。
本来时爸爸只想要八十八万的,毕竟八十八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天价彩礼了。
但是时妈妈说,反正要一回了,干脆多要点,要八百八十八万,要是对方嫌多,再降到八十八万也行。
时爸爸同意了。
结果,最终开口的时候,时爸爸又加上了别墅和跑车。
没想到陆子舰都答应了!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了!
他们都没想到时烟会这么值钱。
“那么,时烟的嫁妆是什么呢?”陆子舰反问。
“嫁妆?什么嫁妆?”时爸爸装糊涂:“我们家的女孩子都没什么嫁妆的。”
时妈妈拉了他一把,笑着说道:“不是不是,有嫁妆的!我们那边的风俗是,四套被褥、一套茶具、两双鞋、两双鞋垫、两套餐具,四身衣服。你放心,一样都不会少的!”
陆子舰点点头,问道:“那四套被褥是湘绣苏绣蜀绣大师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作品吧?茶具是元青花整套吧?鞋和鞋垫是传统手工艺典藏之作吧?餐具是国瓷礼品吧?衣服是阿姨一针一线手工剪裁缝制出来的吧?”
时爸爸:“……”
时妈妈:“……”
“叔叔阿姨真是诚意满满,这份嫁妆我很满意。咱们什么时候办个交接,一手交彩礼一手交陪嫁?”陆子舰诚心灵魂发问。
时爸爸脸上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陆总,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嘛?”
陆子舰脸上的笑容一敛,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压制的时爸爸噗通一声坐了回去。
陆子舰冷笑:“我开玩笑?明明是你们先跟我开玩笑的吧?时烟在你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买卖的物件?真是可笑,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