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到第二天要去看新家,别说昭哥儿和晗哥儿激动兴奋,就是乔乔都雀跃的半夜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的,动静虽然不大,却也足够影响到谢珩。
谢珩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把她累睡。
被他舒舒服服的伺候了一顿,乔乔脸颊通红,睡得异常香甜。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就听到院子里两个儿子的说笑追逐声。
谢珩睁眼的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撑起身子伸手挑起帐幔,确定自己没听错。
两个儿子真的都醒了,而且已经起了。
谢珩又躺了回去。
脊背刚贴回床上,身边的人就半睡半醒间钻到了他怀里。
“他们俩怎么醒的这么早?”
谢珩将人搂在怀里,“估计是好奇又兴奋,所以睡不着。”
乔乔迷迷糊糊的就想骂他,“我本来也能早起的,都怪你。”
“怪我?”男人语调慵懒地甚至有点吊儿郎当,“你难道不该谢我让你昨晚睡了个好觉?”
乔乔怒道:“有你那么让人睡觉的吗?”
男人丝毫不引以为耻,反而十分引以为荣的语气,“哪里不对吗?我看你这一夜睡得很香。”
“我,我……”没睡醒就这点不好。
脑子还没清醒呢,吵架都吵不过。
乔乔沉默了片刻。
就在谢珩以为自己真把人惹毛了要低头去看时,腰间那忽然传来一阵让他倒吸冷气的疼痛。
怀里的小女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那覆下一小片阴影。
看着又纯又乖的人,背地里耍起坏来却一套又一套。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难道还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乱碰。”
乔乔心里顿时警钟大作!
不行,她今日还要去看新家的,要是任由他再胡闹一场,别说出门,她今天连床都下不了了。
“哎呀,天色不早了该起了!”
她坐起身抻了个懒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珩长臂一挥,把人又扣到自己怀里。
乔乔这会是真知道怕了,“不行不行!”
“你都答应了今天要带两个孩子出门的,不能食言。”
男人替她拽了下身后的衣服,凑到她面前,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看起来格外欠揍,语气也欠嗖嗖的,“我就是替你整理下衣服,你不行什么?”
乔乔:“……”
男人旋即一副悟到什么的了然模样,“看来昨晚没让你满意,那不如……”
兔子惹急了还会咬人呢。
乔乔一把将他推开,一双巧手按着他又掐又打了好一会。
而那惨遭“蹂躏”的男人不仅丝毫不还手,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
吃早饭的时候,乔乔依旧十分不爽,幽幽地瞪了谢珩好几眼。
昭哥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护娘心切的脱口而出,“爹爹,您又哪里惹娘亲不高兴了?”
谢珩一口粥呛到。
乔乔轻哼了声,得意洋洋的睨了他一眼。
看吧,她可是有靠山的。
都是儿子,亲生和亲自生,还是有区别的。
谢珩擦了下嘴角,对昭哥儿耐心解释道:“爹爹没有欺负娘亲。”
昭哥儿摆明了不大相信,“爹爹骗人,您要是没有欺负娘亲,娘亲怎么会老是瞪你?”
显然,在小昭昭的眼里,他的娘亲是不会有错的。
谢珩吸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你娘亲每个月总有几日心情不好而已。”
乔乔:“……”
昭哥儿啊了声,一脸茫然。
乔乔在桌子底下又踢了狗男人一脚。
被踢的某人强忍着笑,低头继续喝粥。
晗哥儿看着爹爹,又看看娘,摇摇头没说话,只安静吃饭。
……
灵椿坊的宅子在京城从来都是寸土寸金,地段便利,离皇宫又近,大臣们有急事入宫觐见十分的方便。
像景帝赏给谢珩的这座府邸,乃是前朝淮阴侯一家所居住的官邸。
淮阴侯祖上乃是跟随太祖南征北战的开国功臣,其女儿又曾嫁入东宫为妃。
又是权臣,又是外戚。
彼时的淮阴侯府可是显赫一时,无人能比。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淮阴侯府的昌盛点燃了其后代子孙的猖獗之心。
先帝朝的楚王谋逆案震惊朝野,而楚王当时背后最大的倚仗就是淮阴侯。
之后,楚王被废为庶人,淮阴侯一家也被清算。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低塌,显赫威严,不过南柯一梦罢了。
像这种抄家收上来的宅子,都会由帝王用来再度赏给有功之臣。
而淮阴侯的宅子,名义上是侯府,实际却超过了侯府宅邸的规制、但又在公爵府邸的规制之下。
当初这般安排,是彰显淮阴侯的恩宠,而今嘛……自然是彰显景帝对谢珩这位有功之士的褒奖。
谢珩和乔乔带着孩子坐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时,已经是辰时末,府内负责修缮的工人匠人们已经早就忙活起来了。
除了工匠,还有一位工部的给事中吕大人在此担任监工。
身为朝廷官员,吕大人肯定是认识谢珩的;
身为崔家三爷的下属,吕大人毋庸置疑,也是知道谢珩之妻是崔首辅之女、崔尚书之侄。
听到门房处的通报,吕大人急忙扶正官帽拱手迎了出来。
“下官见过侯爷,见过侯夫人。”
虽然封侯的旨意已经昭告天下好几日了,但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式的称呼。
夫妻俩都有点不适应。乔乔甚至隐隐有点脸热。
好在谢珩稳得住,应酬这位吕大人既不失威仪也没有让人觉得摆架子。
这位吕大人闻弦而知雅意,“侯爷和夫人此番前来,想必是来看府邸修缮如何?”
“这宅子太久没住人,除了墙木掉漆,屋瓦破落,园中各处也都有些荒凉破败,落叶杂草满地都是;修缮起来的话,屋顶要换新瓦,廊亭柱子等都要涂抹新漆,桌椅用具更要一律换新的,园中的花草树木或修剪或栽植新树。崔尚书有命,给了一个月的完工之期,下官已将能派上的人手都用上了。”
谢珩颔首,“有劳吕大人费心了。”
“不敢不敢,都是下官应尽之责。”
谢珩:“我携妻儿四处看看,吕大人自便就是。”
吕大人拱手称是。
侯府很大,一家四口绕过影壁,进入垂花门,昭哥儿和晗哥儿没了刚才的稳重,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到底还是小孩子,哪里都想看,哪里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