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神怒之日
柯尔特和斯莫尔并肩站立在一栋大楼的楼顶，看着前方正在汇聚的帝国超凡者们。
看着柯尔特的表情，斯莫尔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你还好么......？”
“我没事，真的。”柯尔特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只是快速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吧......那你说，圣教会这次来的会是什么人？”斯莫尔只得聊些其他的。
“不清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三位中的某一个。”
“那三个大天使吗......”斯莫尔思索着。“我还从来没见过那种，你有见过吗？”
柯尔特淡淡回应：“年轻时有幸见过上一代的炽天使真身。”
“嚯......感觉怎么样？”
“很壮观、也很美丽......”柯尔特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的记忆。“那只巨大的独眼和六对羽翼、还有那些燃烧的圣焰让我印象深刻。”
“他们当时是在剿灭一个声势浩大的邪教团体，那种神圣光芒刚一倾泻下来，邪教徒就几乎全军覆没了。”
斯莫尔眉头一挑：“这么强？那我们打得过吗？”
柯尔特瞥了他一眼：“只是九阶高等强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那就好。”
九阶超凡者之中的差距，实际上比任何其余魔力等阶之间的差距都还要大。到达九阶之后，每想跃升一等所需要的魔力都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一个九阶高等和九阶初等之间的魔力总量差距，几乎比八阶和一阶之间的差距更大。
但到了九阶高等之后，实际上无论是什么属性的魔力都已经趋于等同了，不会有中低阶之间特别明显的克制关系。
除非是燃烧魔力漩涡和精神之海以命相搏的情况，否则九阶高等超凡者之间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正当两人闲谈时，对面出了一些动静。
当一位身着圣教会白袍的老人浮上天空时，两人顿时就有些明白了。
“撒拉弗......看来是座天使啊。”斯莫尔撇了撇嘴。
“不过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叫撒拉弗，这不是初代炽天使的名字吗？”
柯尔特有些无语：“你可是魔法学院的学者，这些事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又不研究神学......”
两人看似轻松地聊着，东一句西一句说个没完。两边战场上所汇聚的魔力气息则是都变得愈发恐怖起来。
自由之子这边，柯尔特带来的强者和其余军团魔法师部队中的高阶超凡者，包括三位军团长都已经全部在场。
而在对面，不光是圣教会，属于帝国的高阶超凡者们也都集结了起来。
“哦？我们的陛下都来了？他还没有气死在床上？”诺提斯看着头戴紫晶皇冠，站在阿尔伯特身边的老人，不禁揶揄道。
不说和年轻时有多少差距，现在的菲利克斯一世和开战之前的模样相比，都不知道难看了多少。
他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全身都泛着一股病态的蜡黄。身躯虽然依旧宽大，但已经不再显得伟岸、勇武。
这副样子就好像在和东国开战之后，他就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老了五十岁一样。
“不用担心他，他现在连年轻时一半的水平都没有。”感受着菲利克斯如同要将他活剐的怨毒目光，柯尔特心中毫无波澜。“还是多关心一下圣教会的人吧。”
此刻，他正在尽力分析两边的战力。
阿尔伯特和其他那群贵族只是九阶初等自己从近卫军团带来的人和魔法师部队可以挡住他们......
雷欧纳多和法拉克斯、还有戴尔·路易斯三个九阶高等在之前也有消耗和伤势，三位军团长可以处理。
菲利克斯一世虽然纸面上是九阶高等，但他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实力很难说，问题应该也不大。
最让他感到忌惮的还是圣教会来的强者，那三个上位天使的天使真身，差不多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柯尔特·巴纳德。”菲利克斯·维洛里亚率先开口，打破了战场上沉默紧张的氛围。
他死死盯着柯尔特，眼中满是怨毒与愤恨：“吾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马让这些叛匪投降，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自由之子是民主的，菲利克斯阁下。”柯尔特的回应中也没有一丝敬意。“很显然，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再跪在你的脚边了。”
菲利克斯深吸一口气，脸上似乎浮现了某种气血上涌的红色。随后他大手一挥，一队宪兵押着一个女性身影浮向空中。
那位被镣铐禁锢着、浑身是血的蓝色短发少女双眼痛苦地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这一幕顿时让自由之子众人脸色大变，他们都认得出来，这正是柯尔特的女儿......
斯莫尔等人都有些担忧地看向他，这种威胁实在是过于卑鄙了......
“好好考虑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菲利克斯的怒吼声再次传来，然而，柯尔特虽然双拳紧握，但嘴角却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
“你已经沦落到靠这种手段了吗？随意处决一位公爵后代，你觉得各地的其他贵族会怎么看待你？”
柯尔特说的话确实不假，按照法兰德斯帝国法律，现在所有的大贵族都是在数百上千年前由历代先皇赐封的。想要褫夺爵位或者处刑的话，必须要召开全体贵族会议才能决断。
即便是皇帝，也无权随意处置这些为帝国做出过贡献的光荣血脉。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巴纳德公爵。”撒拉弗·雷穆斯遗憾地摇了摇头。“那么，就让圣光告诉你何为正义和秩序吧。”
话音落下，撒拉弗张开双臂，仰头望向天空。
“我们伟大的主啊，请降下你的愤怒与权能，让邪恶者无所遁形......”
随着他的口中传来句句祈祷，撒拉弗的身周浮现出阵阵圣光波动，他的身躯也逐渐消失，和这些圣光融合。
过了半晌，这些涌动的圣光逐渐开始幻化、凝实，形成了一只周围环绕着数道圣光环的巨大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