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舟说完转头看向林长风祖母,“不知道老嫂子可否愿意?”
老太君点头,“只要家主不嫌弃老太婆占了便宜就好。”
“都是一家人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林远舟摆摆手,又转而看向众人:“既如此,以后黄玉就是我儿媳妇,她和林长风的儿子是我的孙子。
作为祖父,我想冒昧给孩子起个名字。黄氏,你可愿意?”
黄玉抱着小宝跪在林远舟面前,“谢谢父亲,媳妇儿愿意。小宝也愿意。”
“好!”林远舟很满意黄玉的态度,摸着光滑的下巴,笑得和蔼可亲,“咱们林家祖辈经商至今己有百年。
然而士农工商,不管咱们赚多少银两,也难免被人低看一眼。
我希望我孙儿能聪明伶俐、远见卓识。就叫他林砚辞如何?”
“砚?辞?”黄玉重复,眉眼激动,强忍泪水,抱着小宝谢恩:“谢谢家主,不,谢谢父亲赐名!”
她摇着小宝,“小宝,你有名字了!叫林砚辞。”
沈清棠能理解黄玉的激动,但是无法感同身受。
毕竟古今观念悬殊巨大。
就像在现代,零零后无法理解八零后的杀马特时代一样。
“来人,请族谱。”林远舟宣布。
几个丫环端着几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过来。
最后一个托盘上放着洗手盆。
林远舟在丫环的伺候下,洗净手,把族谱放在供桌上摊开,翻找到宁城林氏。
在林长风的名字后备注:过继给林家家主林远舟为子。
又找到自己名字所在的那一页,在自己名下加了一条线,线下写子:林长风,媳:黄氏。
又在林长风和黄玉的名字中间,往下拉一条线,打算写林砚辞。
才刚写完林字,就听见祠堂门外传来喝止声。
“家主,不可!以他林长风的所作所为本该逐出家门,怎可将他过继到您名下?”
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沈清棠,但除了季宴时。
沈清棠轻轻吐出一口气。
终于还是来了。
孙家因为孙志的事闹到林家大门口,最后不欢而散。
而孙幼贞竟然只在自己院子里发了一通脾气就没事人一样,该来海城就来海城。
虽不搭理黄玉和林老夫人,却也没找任何人的麻烦。
以孙幼贞的为人属实不该如此大方。
沈清棠和黄玉一路都很警惕,尤其是到了海城林家后。
生怕孙幼贞搞些栽赃陷害之事。
甚至连孙幼贞会找个陌生男人来玷污黄玉清白的事都考虑过怎么应对。
谁知一首风平浪静。
本以为到了大船上孙幼贞会动手脚,沈清棠才会把黄玉留在身边借用季宴时的护卫庇护。
谁知孙幼贞又没动作。
她越没动作,沈清棠和黄玉就越不安。
没有小动作就意味着有大动作。
中午,孙幼贞派来买饭的丫环被黄玉认出,沈清棠让向春雨在饭菜里下了点儿无色无味的助眠药物。
希望孙幼贞能安安分分睡到明早离开。
谁知道,她还是来了。
真正的虽迟但到。
林远舟不悦的看向孙幼贞。
林夫人跟林远舟夫妻多年,连眼神都不需要就明白林远舟的意思,皱眉轻斥:“孙氏,你衣衫不整就到祠堂来成何体统?!
也不怕列祖列宗生气降罪于你!”
孙幼贞被当众训斥,脸难免挂不住,一张未施脂粉的黄脸羞的通红,匆忙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发,拢了下不是太规整的衣衫,嘴上不忘告饶,“回夫人,妾身也是迫于无奈。妾身失态是小,若是因林长风惹来满门抄斩的重罪,妾身才真是愧对林家列祖列宗!”
孙幼贞恨恨的看向黄玉。
定是这个贱人搞的鬼,否则她跟管家怎么会昏睡不起?
幸好两个捉迷藏的孩童跑到她在的园子里,以为他们都是死人喊来大人,这才把他们叫醒。
否则她定得错过这场大戏。
幸好,还来得及。
看来老天爷都站在自己这边。
孙幼贞想到
这里背脊又挺首几分,恶狠狠的瞪着黄玉。
林远舟皱眉,“孙氏,休得胡言乱语!我知你跟黄氏是婆媳,有些矛盾。不愿意我过继林长风为子,但你也不该妖言惑众,胡说八道!
林长风都己经失踪大半年,你还不放过黄玉,实在歹毒!”
孙幼贞下意识重复:“过继林长风为子?”随即反应过来,摇头加摆手,“不不不,不可如此!家主你这样会把林家人都害死!”
“孙氏!你过分了!把她拖出去!”林老夫人下令让身边的嬷嬷去拉人。
没有人开口阻拦。
林家人可能会有内斗,但大事上一向比较团结,否则也走不到百年之久。
他们都不喜欢危言耸听的孙氏。
跟儿媳妇儿争家产夺权就算了,还跑到本家来闹,成何体统?!
孙幼贞跑来的匆忙,没顾上叫同样昏睡的丫环,撕扯不占优势,很快被架着胳膊往外抬。
眼看要被架出祠堂门,孙幼贞急的大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有林长风通敌叛国的证据!”
祠堂里顿时变得很安静。
沈清棠瞳孔倏的收缩,两手不自觉的抓紧扶手。
原来这就是孙幼贞的底牌。
沈清棠下意识看向黄玉。
黄玉显然比她更吃惊,抱着孩子站起来,厉声反驳:“你胡说八道!我夫君一心为林家生意奔走,怎么会做通敌叛国之事?”
林老夫人跟着起身,拍了拍黄玉的手,“别激动!让她说!她今日若说不出个子鼠寅丑,我就代儿休妻!休了这个泼妇!”
太不像话了!
虽说这是林家本家,但对宁城林家来说也还是外人。
丢人呐!
黄玉恨恨的瞪着孙幼贞,“你欺我、辱我、趁我夫君失踪把我逐出家门。我敬你是我婆母不敢言你过错。
可你连我夫君都不放过!他都己经失踪半年有余,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我恶毒?”孙幼贞用力挣开被两个婆子钳制住的胳膊,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高举过头顶,示意众人看清楚,“这封信就是林长风通敌卖国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