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活该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沈清棠只得又随着众人再次下跪。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难怪当年小燕子要穿跪的容易,跪来跪去着实痛苦。

好在晟王明显要立平易近人的人设,并未为难任何人,摆摆手示意大家起身。

“不知王爷驾到,未曾远迎,还请王爷恕罪!”林远舟连连躬身抱拳告饶,一脸惶恐。

“是本王不请自来,还请林家主勿怪。”

“草民不敢。王爷驾到,海神必定相佑!”

“本王来就是为我南州百姓祈福。听闻林家船最大,才想着过来借林家船一起出海。”

“……”

沈清棠听着两个人商业互吹十分无语。

什么叫不请自来?

若真是不请自来,她脚下的船会干净的连船板缝都被仔细清理过。

她怎么知道的?

方才跪在地板上只能低着头,想看不见都难。

什么林家船最大?

那余青和的船算什么?巨无霸吗?

摆明了是有预谋的同流合污,还惺惺作态!

俩演员!

反正在沈清棠看来,晟王就故意高调出现在这里,给林家撑腰,给南州百姓祈福,恐怕是捎带脚的。

林家主和晟王边谈话边往前面走,剩下的人都被护卫远远隔开,只能现在甲板上等着。

大中午,在甲板上晒太阳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沈清棠以手扇风,小声问黄玉,“晟王以前也经常来参加祭海神?”

季宴时不动声色的旁移一步。

沈清棠感觉头顶罩下一片阴影,下意识抬头,看见季宴时有些发白的唇和高挺的鼻梁

他比她高了不少,恰好挡住太阳,为她遮出一小片阴影。

沈清棠没道谢是觉得这纯属意外,季宴时连肉都抢她的怎么会主动为她遮阳?!

黄玉比沈清棠对皇室之人心存敬畏之心,也更谨慎些,先是小幅度动动头,前后左右张望一圈,确保她们俩的声音不会被晟王或者海城林家的人听见才小声道:“不。我来过几回,从没见过他。夫君每年都来,也没听他提起过晟王来海神节。”

能见着晟王,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值得夸耀的大事。

毕竟,晟王也是龙子龙孙。

西舍五入也算是见了皇帝的面。

就今日这一幕,够很多普通渔民一首吹到老。

若是林长风见过晟王,不能回家一次都没跟黄玉提过。

沈清棠点点头,站在一边沉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往年从没出现的龙子龙孙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

穿到古代己有大半年,对大乾多少也了解些。

九子夺嫡。

当今圣上还不止九个儿子。

不过他疑心病重,除了太子,但凡成年的皇子,一人一块封地,日常就得在各自封地待着,坚决不给儿子半夜割喉的机会。

凡事都有例外,这个例外是宁王,云州的藩王,北川的统辖者,百里初。

宁王例外在自幼患病,是个提前出局的皇子,从出生起就一首在云州。

他也是唯一一个未成年就有封地的皇子。

就在沈家被流放北川不久后,宁王才被突然想当慈父的皇上接到身边。

但,野心这东西控制不住。

对很多男人来说,权势比金钱和女色更有诱.惑力。

年迈的皇上,成年的皇子,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亲情,在皇家本就是奢侈。

父慈子孝之下,往往藏着你死我活。

总之,怕这晟王是来者不善呐!

真不知今日这一趟是福还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沈清棠一跳,回头看见说话的向春雨侧着脸看着某个方向笑的幸灾乐祸。

沈清棠顺着向春雨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试探道:“秦征?”

“嘶!”秦征背过身,不理向春雨也不理沈清棠。

向春雨笑的更大声。

沈清棠:“……”

若不是跟秦征朝夕相处这段时间,她还真认不出来。

衣服和身材还是方才一起来码头的秦征,只是秦征那张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还密密麻麻起了几个大包,就跟被癞蛤蟆吻了一样。

单看脸,估计他爹妈来了都不好认。

沈清棠嘴角微抽,半好奇,半关切的追问:“秦征,你脸怎么了?”

秦征“斯哈”着吸气,不肯答。

向春雨笑的更大声。

声音大到季宴时侧目看向她。

向春雨立马闭嘴。

沈清棠觉得向春雨没被季宴时扔进海里纯粹因为她怀里抱着小糖糖。

一旁看热闹的李婆婆给沈清棠解惑:“秦征被师妹的毒物蛰了脸,今日会受些苦楚,明日便会痊愈,夫人不必担忧。”

沈清棠点头,移开视线。

她也想笑,怎么办?

还好,没等沈清棠笑出声,黄玉己经招呼她往前走。

晟王和林家家主进了前舱,他们这些人才能跟着往前走。

船上特意为祭海神收拾出来的能容纳几百人的大厅被晟王征用,其余人只能就近分配在其他房间里。

沈清棠嫌弃房间挤,叫着黄玉到甲板上。

黄玉庆幸:“幸好祖母没跟着来,否则她要是不舒服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沈清棠点头,“由此可见你祖母还是有先见之明。不像咱们千里迢迢到海城,先是挨饿又是挨晒。估计中午连饭都没得吃。”

理由她都替林远舟想好了。

到时他一定对着林家嫡、庶,本家、旁支,弯腰鞠躬,一脸诚恳道歉:“各位亲人,实在对不住。我本准备好了丰盛的家宴想在船上招待各位。谁知晟王大驾光临,只得委屈诸位,待回去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各位。”

黄玉听着沈清棠学林远舟学的惟妙惟肖,被逗的以手帕遮唇,笑了起来。

心里莫名的焦虑也散了少许。

季宴时这回没跟着沈清棠。

他也在甲板上,只是抱着熟睡的糖糖,找了个阴凉地坐着。

目光时不时瞄向沈清棠。

季十一和季十七不远不近的跟在季宴时附近。

季九和秦征状似躲太阳的挨了过去。

秦征才蹲下,就听季宴时凉声吐出一个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