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夺舍
“你不是师尊！你是……修罗诅咒？！”
司凌夜寒声道，微一拂袖，光辉灿烂的神剑九天斩穹已经出现在他手里。凛然生威的神剑直指面前的女子，剑尖释放的寒气让囚牢里的温度再度低了几分，侧头望了一眼还被踢到墙角、昏迷过去的司天元，司凌夜眯了眯眼，再度拂袖，黑瞳一瞬间变成了红色，紫色的法阵瞬时出现在司天元身下，一道光芒闪过，司天元消失在了法阵中。
“……晋入九重天之后，驭念之术能随意切换使用了吗？……果真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难怪明昭那个混账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扼杀在萌芽之中~不过~很可惜~若非有你一力相帮，我又怎能终于拿到这个蠢女人的身体控制权？”
伸了个懒腰，修罗诅咒微笑着开口，“呵呵~圣人大人，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被这个蠢女人压制了这么多年，和楚云修那家伙比，这女人一直无懈可击。多亏有了你的出现，才终于让这女人开始动摇，甚至最终道心破碎。说起来……这两次都是因为有你帮助，我才能终于能趁机入侵这女人的意识，夺得身体的控制权。啧，和楚云修相比，还是这女人的身体和身份都更好用～不愧是我选中的……”
停顿片刻，修罗诅咒忽然谄媚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跟你可不算是敌人，甚至还称得上是盟友哦？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我想要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力量，你想要报复这个女人，只要我控制了这具身体，时间一长，她的意识自会被永远禁锢在最深处，对你而言，这可是最好的报复哦？被抹消自我意识的存在——就像她当初想对你做的那样~更何况，我对明昭那个混账恨之入骨，若我掌握了这具身体，她和明昭的盟约自然就不成了，甚至，我还能用这具身体去阴明昭一手——明昭对她颇为信任，到那时，你想要赢过明昭，成数就大了许多。”
“如何，圣人大人，我们合作吧～我可是很清楚你和她与明昭之间刻入骨髓的仇恨～只要我们合作，就能同时报复他们两人，这是～双赢之举哦？”
循循善诱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抿紧了唇，眼中寒凉一片，再清楚不过的意识到，面前之人虽然容颜依旧，声音依旧，但内里，却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女子，而是一个集合了无数怨气的、真正的厉鬼！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有共同的目的。修罗诅咒，你若想结盟，也未尝不可。”
他不动声色，淡淡开口，“不过，你说的这两点好处，用不着你相帮，本尊靠自己也能做到。修罗诅咒，凭你的实力，既无法战胜本尊，更别说能逃离玄极宗。现在是你在求本尊，而非本尊求你。不拿出些诚意来，光凭这些，可无法打动本尊。”
“……那圣人大人，想要我如何证明诚意？”修罗诅咒眯了眯眼，脸上谄媚不变。
神色不变，只有一双黑眸幽深如渊，这幅谄媚的模样，着实令人生厌。
“先如实回答本尊几个问题。”
“呵呵，圣人大人但问无妨。”
“她为何会道心破碎？”
“我还道圣人大人想问什么……原来只是这个。对了，那时你已经走了，难怪不知晓后续发生的事。”
修罗诅咒掩唇轻笑，倏地抬眼，带上了探究和打量，“不过……圣人大人当初对‘她’可谓用情至深，我又怎知圣人大人会不会在知晓当年原因后……再度因此而心软，不再与我合作呢？”
“呵，现在求本尊合作的是你，既然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不必再谈什么合作了。”
寒芒吞吐，九天斩穹的剑锋再度逼近了几分，明晃晃的威胁让修罗诅咒脸色微变，它之所以颇多忍让，一来是因为它还未能真正掌控这具身体的力量，二来也是因为面前对着的这把能破除天下封印、至清至正的神剑，正是它最大的克星。它刚掌控这具身体，实在不想和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有不必要的争端。
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计较，换上了一副笑容，刚想开口，男人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试图欺瞒本尊，本尊只不过是开恩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若是你也和她一样说谎……”说罢，晃了晃手中的神剑。
还没开口就已被识破，修罗诅咒脸色再变，踌躇片刻，最终不情不愿的恨恨开口。
“那个女人本就重伤未愈，又触碰到了你的心头血，把本就摇摇欲坠的封印冲击的更是支离破碎。好巧不巧，又从驭念之术认出了你的身份……不过，可恨的明昭！若不是他不按常理出牌，我早就成功了，又何必再度被这女人压制至今！”虽然说得含糊，但一提到明昭二字，修罗诅咒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强行按捺住内心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面上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说清楚点，什么封印？”
“……”
一闪而过的犹豫立刻就被男人敏锐捕捉，瞬间释放的寒气立刻笼罩住了整个囚牢。威胁无声却有效，修罗诅咒焦躁至极，心中颇为后悔，和这个疯子谈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
“够了！”连空气中都带上了冰渣，修罗诅咒忍不住抬高声音打断，“那是血誓的封印！”
“血誓封印？傅九霄用血誓让她做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记忆蓦然全数浮上来。当初的那些怀疑，难道，竟然真的——
“……圣人大人如此聪明，应该能猜到才是。”含糊其辞，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修罗诅咒打定主意，有关那些真相的事，不能全部告诉他！
“……本尊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试图挑战本尊的耐心。”
“你！”修罗诅咒气得够呛，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冻结，突然下降的温度和森寒的杀意让它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它是由无数冤死的怨魂厉鬼凝结而成的怨灵，虽有神智，但仍是遵循本能行动，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森寒恐怖的杀意，让它初次体会到了“死”的恐惧。
和东方九容共生多年，东方九容或许不愿承认，但身为怨灵的它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本性和它类似，之前那些不过是伪装，他，就是一个纯粹的疯子，毫无半分道理可讲。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它忍不住脱口而出：“我说！我说！傅九霄用血誓强逼她杀了司天一！血誓结束后，有关这一切的记忆都被血誓封印，她也一直遗忘了这件事，直到……直到……你的血和灵力似乎有能破除封印的特殊效力，你们之间的每一次床笫之欢都会让血誓封印为之动摇，直到最后，你的心头血破开了她的血誓封印，让她想起了被血誓控制、亲手杀死司天一的一切，这才……”
握紧剑柄的手指蓦然攥紧，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竭尽所能才让眼底的波涛平静下来，不让自己泄露半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