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人类最后的御主与最后的人类
严格来说距离上次来到这亚兹拉尔灵庙，觐见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也不过数日光阴，却让李耶有种数年未见，久别重逢的感觉。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太多，李耶自身的变化更是与初次到访亚兹拉尔灵庙时有着天差地别。
龙血的高度同化、心态的转变、死亡理解的加深。
最重要的是圣杯在手。
圣杯是这个特异点的扭曲源之一，李耶带着圣杯来到了山中老人面前。
李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如这个举动。
了一点时间，李耶二度来访山间幽谷中的亚兹拉尔灵庙。
但随着李耶再度迈入亚兹拉尔灵庙的范围之内，熟悉的阴冷感再度涌上心头。
死亡的甘美将李耶包裹，仿佛重回生命孕育之海。
死与新生轮转不休。
呼呼——
一阵阴冷之风吹起，自神庙中走出的身影无比庞大，纯白的骨骼上流转着一层宛如清水般的物质。
“每次出来都要考验下嘛——”
看着那巨大幽魂，李耶笑着拔出了终焉剑。
今时不同往日，面对这曾让李耶倍感棘手的幽魂，现在的李耶只有一种情绪——
轻松。
随着终焉剑落入掌心，李耶眼底亦是泛起了宝石般的光泽。
在这洋溢死亡气息的亚兹拉尔灵庙，李耶毫不犹豫的开启了直死之魔眼。
随着巨大幽魂身躯上的死线浮现而出，李耶亦是大步流星，直奔那巨大幽魂而去！
战斗瞬间吹响号角！
巨大幽魂双手如爪，全力张开足有数米之长，仿佛可以一掌将李耶捏在手心！
只见巨大幽魂双手一挥，凌厉的爪风掠过大气，仿佛要一举将李耶撕裂成数截！
但此时的李耶速度极快，哪怕不使用霹雳一闪，这短暂的距离不到两息便径直掠过。
而巨大幽魂袭来的爪风在李耶面前更是不足道尔！
铮！
终焉剑划过长空，正面与那道道爪风相碰！
不裹挟任何魔力，仅仅凭着冰冷剑锋便一剑将那爪风尽数斩断！
终焉剑锋不停，直逼巨大幽魂而去！
刺——
随着剑锋没入死线，巨大幽魂在李耶的注视下转瞬溃散。
以现在的李耶而言，只要命中一击，便是他的胜利。
就在巨大幽魂消散的下一刻，更加阴冷的气息自神庙中迸发，宛如潮水般将李耶淹没！
让李耶顿时有了身处地下冥界，被死亡包裹的错觉！
若是昨日的李耶，还会被这死亡所扰，但现在的李耶却是一脸镇定的望向神庙深处。
尚未关闭的直死之魔眼，让李耶看见了那道仿佛死亡化身的高大人影。
那便是李耶此行的目的——
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
“山之翁，我已然明悟了两重试炼的含义，死亡的理解与人理烧却代表的含义——”
当那道人影彻底走出神庙，来到李耶面前时，已然彻底显化身形。
就算李耶不使用直死之魔眼，亦是能够看到那高大的身影。
李耶顿时笑了起来：“不仅如此，山之翁，我还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想要救济人类的未来的。
哪怕未来不必有我，但至少能够证明未来的开拓有我一份力。”
面对山之翁，李耶感到了不同于三藏的安心感。
或许是这无处不在死亡，才令李耶的内心如此宁静。
“………”
没有回答，王哈桑那张白骨面具下的幽幽火光明灭不定，但李耶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目光正在锁定他。
见王哈桑不会答，李耶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数分钟后，那令人熟悉的低音才缓缓响起：“二度经历死亡，却仍旧抱有对生的希望，抱有对人类的爱——
身怀红龙之血，哪怕堕落成非人之兽也在所不惜；哪怕跟效忠之王决裂也是如此。
很好，你所求之野心令我都感到惊讶，真是个贪心的少年啊！”
“这也是你能身怀山之因缘的所在吧——”
王哈桑那低沉的嗓音导致李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从内容来讲似乎是赞许
“对了，圣杯——”
李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抹。
淡淡的流光扭曲了虚空，黄金之杯落入手心，示予他人观。
“山之翁，你看这玩意会不会有怪东西”
对于圣杯，李耶本来还觉得只是一个纯粹的魔力块，伪许愿机。
但随着三藏所言，指出了他体内成分变得更复杂后，李耶便对圣杯内在感到了疑惑。
狮子王不会再圣杯上多说，而李耶自己也没有求证的能力，如今除了奥斯曼狄斯王可能可以为他解答外，另一个便是眼前的山之翁了。
“魔术王的圣杯么，圣杯乃是魔术王伟业的基底，也是通往魔神柱的通道——”
王哈桑一袭黑袍猎猎，低沉的话语回荡在李耶心间。
‘魔神柱么——’
李耶扫了眼手中的黄金之杯，若是通往魔神柱的通道，那便可以理解成魔神柱要在特异点出现必须要经过圣杯。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耶开启了直死之魔眼。
随着宝石般的光泽蔓延，那属于黄金之杯是死线亦是浮现在杯身上。
寥寥数划的死线将黄金之杯分隔开。
“那么山之翁啊，我若是继续使用圣杯会怎么样”
没有发现异常的李耶收回目光，随即问道。
若是圣杯有问题，李耶也打算继续使用。
毕竟圣杯带来的加成实在是太大，目前的李耶还不能放手圣杯。
“当伱将圣杯与魔术王之间的联系杀死后，便可以自由使用了——”
王哈桑如是说道。
这也让李耶确定了圣杯的问题所在，但不是他现在能够解决的。
李耶目前的直死魔眼并没有看到圣杯跟魔术王之间【联系】的死亡，这也只能是之后解决的问题了。
但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李耶从王哈桑的话语中推断，只能是自身直死提升后，能看清更多的【死亡】时。
才能杀死这虚无缥缈的【联系】
在得到王哈桑的回答后，李耶也不在圣杯问题上纠结，反手便将圣杯收回体内。
“看起来你很是困惑，这很正常。魔术王并非常人，他所创造的伟业是前所未有的，其人之能，堪称绝顶。”
王哈桑低沉的话语向李耶透露出了些许隐秘。
但李耶没能立刻理解，或则说他此时的心并不在魔术王的问题上。
“山之翁，你所说的山之因缘到底为何”
李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王哈桑提及这个山之因缘，狮子王不愿对此做出解答，直道是那遥远魔境的因缘。
但何谓遥远魔境，多远算远
李耶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死活想不通。
“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在你自身上，因缘所在必然是为你所知晓的，只是你在无视他。
若是你无法想起来，那便是时候不到。”
王哈桑眼中魂火闪动，仿佛在通过李耶看向不知名的世界。
那所谓的遥远魔境。
见王哈桑像是讲谜语一样，李耶下意识咬了咬牙。
这种话讲一半的事情还不如不讲。
王哈桑当谜语人，李耶只好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提出了——
“山之翁啊——”
在吐露了大部分问题，哪怕有不少没有得到解答，但李耶深吸一口气后还是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我现在能够你学习暗杀技巧吗”
这是最初，亦是最终的目的。
李耶向王哈桑提问的那些问题不过是附带的，能解答自然是极好，不能也无所谓。
李耶真正想要的一直都是直死魔眼的提升。
“你并非哈桑，本是不能跟学习这暗杀技巧的，但看在山之因缘和你自身上，你可以跟我学习一段时间——”
王哈桑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见王哈桑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李耶忍住笑意，神色肃穆道：“十分感谢！！”
之后的一番交谈中，李耶跟王哈桑确认了暗杀技术的学习还有所谓的死亡理解——
为期一月的紧密特训，是王哈桑给予李耶最大的帮助。
这让李耶之后的行程顿时充足起来。
“很感谢您的解答——”
望着王哈桑消失的身影，李耶笑着开口：“那么，告辞了，山之翁，我还会再度拜访您的——”
————
浩瀚荒野上，纯白之城坐落其中，其周边是无边无际的
一道赤电如虹，以极其骇人的神速笔直贯穿整片荒野，直奔白垩之城-卡美洛而来！
其速之高，于那片荒野上掀起狂浪！
纯白的气浪几乎形成海洋，环环相扣的马赫环更是令大地节节爆裂！
而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幕，自然是被抵达卡美洛的一众圆桌骑士收入眼底。
哪怕还未听见那犹如奔雷般的鼓动之音，但高文等人却是先感受到了那股骇人的魔力波动。
直冲天际的魔力是毫不掩饰的强大与邪恶。
“那是——”
高文神色惊讶，如果他没有感受错的话是李耶
“哇哦，这家伙动静还真大啊！”
莫德雷德踮着脚尖，努力张大眼望向地平线尽头那袭来的赤色流光。
雪白的气浪仿佛高墙般不停向着卡美洛推进，声势浩大！
在莫德雷德等人注意到赤色流光的数秒。
赤色流光止步于卡美洛百米开外，随着赤电的戛然而止，其身后的纯白高墙亦是崩溃！
滚滚气浪呼啸而来！
宛如狂风暴雨般的骇人气流席卷，险些将卡美洛城外那难民营地尽数掀飞！
而一道人影亦是出现在了卡美洛正门之外。
通体白雾缭绕，丝丝缕缕的赤电电弧伴随着漆黑之光在体表流转不休。
哪怕立身于此，便令周围大气升温数十度之高！
“你这家伙，动静太大了吧！”
被吹了一脸沙的莫德雷德神色不悦的看着那道人影。
赫然是拜别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从无名群山一路赶过来的李耶！
“李耶卿你这登场发生还真是别致啊——”
兰斯洛特惊奇道。
以他的眼力看出，能造成这种动静的速度得是有多快。
不少幻想种怕是都无法达到这个标准！
而且兰斯洛特大致能分辨出，李耶是从那群山便一路以这个速度冲到卡美洛而来！
这等耐性也是很厉害。
李耶望着那片被摧残的营地，破天荒的露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神色：“看来我没有晚——”
为了能赶上高文几人，李耶可谓是鼓足了百分之三百的劲，全力驱使霹雳一闪笔直的冲向卡美洛。
中途有什么障碍物更是直接撞碎！
他一路过来摧残的山石、树木足以堆成小山！
很显然，李耶的付出是成功的。
在高文几人即将进入卡美洛时，成功的赶了回来。
“确实不晚，那么我们也该去面见狮子王陛下了——”
高文笑道。
“所以你去做什么事情”
仍对李耶偷摸摸去赶什么抱有怀疑的莫德雷德追问道。
李耶哪能说出真相，打了个哈哈便搪塞过去。
在李耶成功汇合后，高文一行人也不磨叽，直奔中央的尽头之塔而去。
“嗯”
三藏歪着头，望着李耶远去的背影，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并没有发现角落里三藏的李耶很快便跟着高文等人进入尽头之塔，再度来到了正殿门前。
厚重的门扉缓缓打开——
率先进入正殿的高文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玉座之上的狮子王，顿时低下头，没有与狮子王对视。
而阿格规文见全体圆桌返回，立刻开口道：“高文，对于叛军狮心王的讨伐，是否结束”
没有发现减员，那么阿格规文的注意力也理所应当的落在讨伐一事上。
这是不容失败的任务，一切有可能对狮子王大计造成影响的因素都该抹除。
更何况是圆桌骑士全体出动，若是连这样一个任务都无法完成，那还有什么必要存在
“辅佐官阁下，幸不辱命，狮心王讨伐已然功成，叛军狮心王被李耶卿一剑斩杀，彻底死去！”
高文神色自若，仿佛只是在说着日常小事。“那什么狮心王，还能用父王的誓约胜利之剑当宝具就让人恼火！”
莫德雷德提及狮心王就咬牙，仿佛在念叨什么杀父仇人。
“王的圣剑兰斯洛特，这事可是真的”
闻言，哪怕是阿格规文也挑起了眉头，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兰斯洛特询问道。
“确有此事，狮心王有着将任何物品变作圣剑，进行解放的能力，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的宝具效果。”
兰斯洛特点头。
“被叛军之王掌握的圣剑光辉，毫无疑问是跟王曾持有的圣剑相同的璀璨之光。
如今却是在他人手中绽放，那是何等的悲伤啊！”
崔斯坦摇摇头，仿佛要落泪般长叹。
“很好，众卿既然成功讨伐狮心王，说出你们所求吧——”
在目睹了圆桌骑士的插曲，玉座上的狮子王淡淡说道，冷淡的眼眸扫过高文等人，最后落在了李耶身上。
那头白发太过显目。
不止是白发，如今的李耶在狮子王看来——
“这不过是在扫除狮子王陛下大计前的碎石，是我等骑士的本分——”
高文单膝跪地，并没有提出讨要赏赐。
不止是高文，连同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亦是如此表示了赞同。
“父王！这种事情还要什么赏赐！”
莫德雷德大大咧咧的单膝跪地，对于狮子王所提出赏赐完全不在意。
而李耶亦是单膝跪地，附和着兰斯洛特等人。
对于狮子王的赏赐，李耶也想不出什么是他需要的，而且——
嗡——
大气在颤抖，骇人的魔力自玉座上迸发。
仿佛世界的尽头在此刻脱离，向李耶等人彻底展示出世界的真容！
“这并不是你们能够拒绝的事”
狮子王冷酷的话语自玉座上传来，让高文等圆桌骑士均是一惊，但不等他们开口。
随着狮子王眼底泛起璀璨金光，在这一刻属于风暴女神的神性绽放。
宛如自世界尽头呼啸而来的狂浪将李耶等人淹没！
绝对的光之狂浪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将众人分隔开。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在这世界的尽头响起，如雷贯耳。
李耶抬起头望去。
赫然是风暴女神伦哥米尼亚德走下了玉座，金发无风自动，轻轻拂过那洁白的脸颊。
不带任何情感的双眸中流转金光，那即为神之证！
而在李耶下意识抬起头的瞬间，双方的目光碰撞了。
风暴女神伦哥米尼亚德周身洋溢的神性令李耶体内的龙血异常活跃。
一种混杂了向往的异样情绪自龙心中扬升。
渴望、喜悦、向往、占有………
诸多可称为原罪的情感在李耶心中流转不休，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压垮。
在李耶愣神的数息间，那道高挑的神躯已然来到了李耶面前。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不同于三藏的檀香，那是宛如世界般的香味——
李耶神色不变，十分坦然的与女神伦哥米尼亚德对视。
“李耶卿，是死了”
女神伦哥米尼亚德望着李耶，或者说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血液。
“濒死，侥幸活了下来。”
李耶没有隐瞒，将狮心王讨伐的过程尽数道出。
在听完李耶的陈述，女神伦哥米尼亚德神色依旧，仿佛狮心王的讨伐无关紧要一般。
这时李耶仿佛才意识到女神伦哥米尼亚德在意的是什么。
那是一开始便提出的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的”
随着狮子王淡淡的话语，李耶脑海警铃大作，顿时一股寒意窜上天灵。
眼前仿佛出现了未来的光景！
噗嗤——
近在咫尺的狮子王伸出手，轻而易举的贯穿了李耶的胸膛，捏住了那颗至关重要的龙之心脏！
那是李耶根本无法抵抗的一击，乃至于直感生效，李耶都没能反应过来！
猩红的血液挥洒世界尽头，被那滚滚光浪转瞬吞没。
‘！！’
李耶身形不动，几乎是下意识便抬手抓住狮子王仍未离去的手臂！
纵然那手臂上萦绕神气，光是触碰便要感到了无边剧痛。
但跟胸膛被贯穿带来的伤势相比，不足为惧！
圣杯不曾离体，李耶亦是疯狂榨取着圣杯的魔力去维持生命体征，但只要狮子王轻轻一捏，龙心破裂，导致魔力供给失衡。
他必死无疑！！
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李耶完全不能接受！！
“咕——
王，这是何何何意”
李耶咬紧牙关，但涌上口腔的腥甜是他无法阻止的。
嘴角顿时流下一行猩红，滴落在狮子王手臂之上，转瞬被蒸发。
没有回答。
与李耶挣扎求生的困境不同，狮子王平静的就像是捏住了家猫的脖颈般随意。
仿佛李耶随时死去都无所谓。
噗嗤——
在李耶度秒如年的煎熬中，狮子王抽出了手臂。
万幸的是没有连同那颗龙心一同抽出，直接让李耶命丧卡美洛。
扑通。
在狮子王抽出手的同时，全力维持生命的李耶直接瘫坐在地，根本顾不上形象还有礼节，只为了让魔力催生的生命力让胸口愈合！
而狮子王则是静静的看着李耶催动龙血去自愈伤势，眼底的金光亦是在缓慢褪去。
“李耶卿你的龙血已经成长到了很高的水准，而且已经开始【孕育】，我很期待你羽化之日的到来——
你不要让我失望。”
此时的李耶却完全听不见狮子王的声音，急促飙升的肾上腺素导致李耶精神异常活跃，直死魔眼几乎无意识的便开启。
森罗万象之死纷至沓来，将李耶的脑海灌满！
以及高度催生的龙血让李耶的精神构造发生了变化，非人部分十分自然的占据了高峰。
而占据高峰后——
李耶其内心对狮子王的渴望之情更是疯狂暴涨！
这是李耶自身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情绪，但身躯压过精神的瞬间，他便失去了选择权。
只能放任其滋生，积郁。
‘咕叽——’
注意力全面内敛的李耶死死要紧牙关，双手捂着胸口，仿佛在担心心脏从中脱落。
当光浪退去，高文等圆桌骑士发生狮子王不知何时站在了李耶面前。
而李耶的模样更是惨不忍睹，胸膛上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直接告诉了众人，发生了什么。
淡淡的话语压过正殿的每一寸空间——
“若是无事，那便退去吧，去将这片土地上所有适格者带到圣都中来，我将封闭整个世界——”
在解决了最初的敌人狮心王，源自古老岁月的圆桌骑士在新生的王者命令下，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圣拔大计。
这是对这片土地最为狠毒的清洗，生命本无分别，但在筛选灵魂的圣拔中却出现了最初的差异。
————
在经历了数十次的日落，新的客人抵达了——
奥斯曼狄斯领域，无尽沙暴中。
光辉自虚空而生，渐渐化作三道人影和一头纯白之兽。
三人出现在这茫茫大漠中的瞬间，便被那狂乱的沙暴淹没。
反应不及的橘发少女更是摔倒在地。
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的橘发少女甩了甩头，仿佛还没从转移的后遗症中恢复，只是低声道：“这是哪啊，玛修”
“这怎么可能是耶路撒冷啦！
到处都是沙尘暴！”
手持魔杖的美妇人第一时间大喊道，满脸不可置信，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准备释放魔术将那沙暴阻隔开。
而一旁身着轻甲的粉发少女单手拎着一面足足两米之高的十字巨盾，顶着沙暴飞速开口：“前辈，达芬奇亲！总之先找个石头躲起来吧，下阵风要来了！”
在这漫天沙暴中毫无掩体的行动，无疑是自找麻烦。尤其是她们刚刚到来，对现况都不熟悉的情况。
被称为达芬奇亲的美妇人点点头，目光仿佛要将这片沙暴洞穿一般，很快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道阴影：“ok，那就躲在那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骨
哇哦，这家伙块头很大啊，应该是龙种吧——”
随着三人迅速钻进了那头骨之中，才从那漫天沙暴中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达芬奇展开魔术，试图将灌入头骨中的沙暴阻隔出去，同时飞快问道：“跟罗曼联系上了吗
迦勒底那边难道不准备解释下这次的错误吗”
在达芬奇看来，这次是完全没必要的错误，简直低级到不能低级。
已经经历了数次转移的迦勒底，居然会在转移地上出现这种错误。
她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训下罗曼！
手持巨盾，时刻警戒周围的粉发少女玛修面带愧色，道：“与迦勒底的联系十分不稳定，我想医生已经在想办法的解决了。
前辈，你感觉还好吗”
不同于身为从者的达芬奇和作为亚从者的自己，此时的玛修更担心的是那无比脆弱的御主。
“毕竟这里可是ex级啊——”
被玛修称之为前辈的橘发少女忍着沙暴和转移带来的不适，强颜欢笑道：“玛修看起来气色不错呢，要注意四周哦。”
“说的没错，前辈，我们还是尽我们所能，先确认现况吧！”
面对橘发少女，一脸严肃的玛修下意识露出了温和的神色：“灵子转移成功，本该抵达十三世纪中东的我们，却来到了这辈漫天沙暴笼罩的沙漠。
难道这里就是十三世纪的耶路撒冷吗”
玛修说出了橘发少女和达芬奇心中的困惑，灵子转移的地点正常来说是不会出错的，但这个沙暴始终无法解释。
“倘若是这样，那这里一定是公元前吧。
我回去一定要个罗玛尼特殊惩罚才行呢，嗯”
达芬奇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随即喃喃自语：“时代的不同会是时代搞错了吗等等，我现在马上使用计测器——”
“芙——！！”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玛修盾牌中的纯白小兽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吓得玛修娇躯一颤。
几乎是同时，十字巨盾亦是响起了警报之声！
“有魔力反应在靠近，很近！！”
在得到示巴预警后，玛修神色微变，不止是敌方单位的接近，而是这个单位的距离太过之近，仿佛在接近她们之前都不曾被示巴检测到！
意识到来者不善的玛修神色凝重，顶着沙暴高声说道：“御主！尽管视线很差，但请做好战斗的准备！
总之先要保证安全！”
本打算使用计策器的达芬奇微笑道：“ok！交给我吧，终于能够展现我的万能、我的睿智了！”
“虽然首战在这种糟糕的地点，不过这种时候就要换个角度想想，即便在这沙尘暴中也无法影响我这极致的美丽！
你们就好好为这万能属性的美人秘书从者，达芬奇亲的秘密武器所倾倒吧！”
达芬奇充满自信的笑容连玛修都被感染，亦是镇定不少。
“好！”
仍旧昏头的橘发少女用力拍了拍脸颊，神色一震。
很快，玛修与达芬奇也看见了那所谓的敌影。
那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白发青年，有着与玛修相仿的轻甲，腰间佩戴一柄漆黑圣剑的青年。
真正让玛修和达芬奇惊讶的是青年的面容，毫无疑问接近她们所熟知的某位英灵。
但那名英灵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特异点中的。
“呦，几位好啊！你是藤丸立香没错吧”
身着轻甲的李耶笑容满满，像是跟多年老友打招呼那般挥着手。
而仿佛还没回过神的橘发少女下意识的点着头。
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
几乎是在听见李耶说出藤丸立香真名的瞬间，达芬奇和玛修神色一凛，浑身都紧绷起来。
在世界的终末，来自异乡的人类最后御主，以及从属的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迦勒底，来到了他们所经历的第六特异点。
与最后的人类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