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燕淮上完课从后院回到正屋,就看到圆音正美滋滋地在床上翻看着邮册子。
宋燕淮一开始还没怎么留意,就随口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结果就看到圆音将一本厚厚的老邮册塞进了他怀里。
等他翻开第一页,就被那红绿黄三张面值以银两来计算的蟠龙图案给惊呆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瞪向圆音,语气都有些磕巴了:
“这,这玩意儿,你哪儿搞来的?”
圆音不太明白宋燕淮为啥表情这么激动,但还是老老实实把这两本册子的来历说了。
听完解释的宋燕淮,当场人麻了。
大龙邮票啊,这可是华国邮票界的鼻祖,在全世界收藏领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哪怕宋燕淮这不玩邮票的人,都听说过它的大名。
因为在北京奥运会那年,这三张邮票,曾在拍卖行拍出过五千多万的天价,还登上了新闻头版头条。
先是问园这套三进老宅,现在又是整版的大龙邮票,这姑娘简直就是行走的吸金圣体!
这一刻宋燕淮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躺赢了,啥也没干呢,钱就刷刷刷自动往口袋里钻,这运势真是挡都挡不住!
“怎么,你觉得我这两百块花得不值?”
见宋燕淮盯着这两本邮册子不说话,圆音还以为他是嫌她花钱太大手大脚呢,下意识就反问道。
宋燕淮赶紧为自己伸冤:
“这话我可没说啊,上回我就说过的,咱家的财政大权都全权交给你了,你想买啥就买啥,不用同我商量。”
圆音这才满意地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也大可放心,没把握我是不会乱花钱的,这钱投进去肯定不会亏本,就是可能持有的时间得稍微长一点,不能着急变现。”
这话让宋燕淮表情微微一顿,目光不由得在圆音脸上多看了几眼。
圆音察觉到宋燕淮的眼神不对,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宋燕淮摇了摇头,笑道:
“没,就是觉得你的眼光还挺长远独到的,这玩意儿现在一般人可没胆子入手。”
圆音心下一跳,故作镇定地回道:“我有空间嘛,怕啥,把这些东西往里面一塞,谁能查得到?
“再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我对我们国家的未来发展很有信心,别看这些东西现在没人要,等将来绝对能卖出大价钱!”
也不知道看没看出圆音表情不自然,总之宋燕淮并未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转而就又说起了别的事儿。
“有个消息你肯定感兴趣。”
宋燕淮笑道,
“跟吴永红有关的。”
果然,这话一出,圆音猛地就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宋燕淮。
“下午我去厂长办公室找老胡,正巧运输部的丁主任、厂委书记还有工会主席都在,几个人正在讨论吴永红这次车祸事故。
“因为吴永红是在返程的时候翻的车,货都已经顺利送达兄弟单位了,所以这次造成的损失其实不算严重,除了车头有一定的破损,外加车身略有变形外,其他的都问题不大。
“主要是吴永红自己的腿断了,医院那边虽然做完了手术,但诊断结果不太理想,据说可能那条腿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后续开大货车肯定是不行了。
“本来按照胡厂长的意思,像吴永红这样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的老员工,出了这种特殊事故,哪怕不能再继续在原岗位任职,也应该妥善进行安置。
“所以等吴永红回来之后,厂里愿意将他安排到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岗位,像是锅炉工或者仓库管理之类的都成。
“但这个提议,却遭到了厂委和工会的强烈反对。
“你猜是因为啥?”
圆音想了一会儿,确实是想不出来,只能缓缓摇头。
宋燕淮笑道:
“就是因为昨天,李槐花闹的那出喝农药自杀的戏码。”
原来,昨天机械厂的厂委和工会领导上吴家来通知吴永红出事的情况,结果被李槐花给吓得够呛。
等到离开23号院之后,几个人也不敢就这么走了,而是去了街道办告知这个情况。
几个领导的意思是,希望街道办能去帮忙开导劝慰一下,别等他们一走,这吴老太太受不了儿子出事的刺激,真喝农药自杀了,那他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哪里知道去了街道办,却得知这吴老太太竟然是个闹自杀的惯犯。
并且就连吴家母子俩曾经在安墟县干的那些事儿,也彻底瞒不住了。
“虽然厂里还是按照承诺派了人去墨河照顾吴永红,但厂委和工会一致认为,像吴永红这样品质卑劣道德败坏的人,若是继续留在机械厂,会带坏了厂子里的风气。
“胡厂长在听说了吴家的事儿后,对这人也没了半分同情。
“所以这回吴永红在机械厂的工作是真没了。”
圆音听完原委后,当场乐不可支:
“李槐花要是知道,就是因为她,才害得厂里把给她儿子的安置岗位给取消了,那她估计真得喝农药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这老太婆之前喝农药威胁人屡试不爽,就把这一招视为了她的杀手锏,只要遇事不决就会把农药瓶掏出来演上一演。
这次她又故技重施,在逼得那几个领导妥协后,估计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她以为她这样做是在帮自己儿子,殊不知却反而葬送了她儿子最后的退路。
不过这种人,也许永远也不会悔悟认错,只会将他们所遭遇的不幸,怪罪在别人头上。
即便是真有人同情可怜并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他们也不会感激,只会怨恨这个帮了他们的人给得还不够多。
吴永胜一家,就是被这对欲壑难填的母子俩给害了,最终被敲骨食髓,几乎榨干了所有的利用价值。
只可惜汲汲营营了一辈子,到头来他们终究还是又重新回到原点,甚至比二十多年前逃难到吴家庄时境况还要糟糕。
这对母子俩的下场,正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