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长得太像了
等圆音和宋燕淮回到烟袋胡同,满胡同正一片沸腾。
看到他们夫妻俩回来,马上就有大妈欢欢喜喜地对圆音道:
“小圆,你知道吗?钟家那个妞妞找到了!刚刚公安局来人了,通知钟家人去西城区公安局领人呢!”
圆音其实并不意外,不过面上却还得装作一脸的惊喜:
“真的吗?那可是大喜事儿啊!钟家派谁去公安局领人去了?”
大妈笑道:
“一大家子都去了!这么大的事儿,哪儿还能在家里头坐得住哦!”
圆音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这阵子钟家人情绪压抑,死气沉沉,痛苦几乎具象化。
现在妞妞回来了,钟家人丢失的魂也就回来了。
谁也不愿意留在家中再继续忍受煎熬,必须得亲自把孩子接回来才安心。
胡同里的大爷大妈这会儿都扎堆在胡同口,显然都是在等着钟家人回来。
虽然平日里大家关系普通,有时候还会为了一点小事闹闹口角。
但面对孩子被拐这种大事,众人的心情和反应却是出奇的统一。
集体谴责人贩子,对钟家只有感同身受,绝对没有幸灾乐祸。
毕竟谁家都有孩子,谁也不能保证,自家的孩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不幸。
现在孩子终于找回来了,大家也只有替钟家高兴的份。
圆音和宋燕淮对视了一眼,忽然提议道:
“要不,咱们去买两串鞭炮吧?这么大的喜事儿,值得放两串爆竹来庆祝庆祝!”
放鞭炮有表达祈福喜庆驱邪之意,所以圆音的这个提议,马上获得了胡同里一众大爷大妈的赞同拥护:
“要的要的,是得放!我家也来一串!”
“我家也来一挂!”
几个大爷大妈纷纷掏钱,让圆音夫妻俩帮忙带一串。
然后两口子无奈只能充当跑腿的,都顾不上回家了,折返回供销社去买鞭炮。
结果鼓楼大街这边的供销社还没这么多,只好又往更远的供销社跑,愣是跑了两三个供销社才凑齐。
才把鞭炮带回去,各家在胡同里每个院门口挂上,钟家人就抱着妞妞回来了。
站在胡同口望风的邻居一声喊,马上鞭炮就开始一串串响起。
一边放一边还有老人大声吆喝: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霉运远离,顺顺当当!”
“左边金,右边银,中间放着聚宝盆,好运连连吉星照!”
“不到长城非好汉,回了家门晦气散!魑魅魍魉都走开,福禄财喜涌上来!”
“一挂百病消,二挂运道旺,三挂福一生,四挂除烦恼,五挂贵人助,六挂喜安康。”
“……”
钟家人边捂着孩子的耳朵边往胡同里走,听了一路的吉祥话,直听得眼泪盈眶,满面都是欢喜和感动。
一直到人进了23号院,还有不少邻居围了上去,询问孩子身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怎么被找回来的,人贩子抓住了没有。
这种时候,圆音和宋燕淮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放完鞭炮,两人回了废品站,宋燕淮继续绘制他的机械图纸,圆音则把她之前从粮站领的黄豆给找了出来。
之前邹峰从乡下给她寻摸来的那套小型石磨,一直搁置在工具间里面,圆音还没使用过。
这回宋燕淮回来了,终于有人帮她推磨盘了,所以圆音准备把之前攒的几斤定量黄豆都给泡上,试试看能不能自己磨豆浆做豆腐。
结果才把石磨清洗干净,废品站就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门口站着的谢云霆,圆音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好在谢云霆似乎也知道圆音因为上次他私下调查她身份隐私的事儿讨厌他,现在一看圆音变脸,立马就开口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们这次是来向你道谢的!”
见圆音眼中闪过怀疑和困惑,谢云霆忙指着一旁的秦清:
“我们刚从西城区公安局出来,这次失踪的六个孩子里面,有一个是她侄子,也是我表弟。
“那位叶局长说,是你在关键时刻铤而走险,才把那几个孩子平安无事地救回来。
“圆音同志,真的非常感谢你做出的牺牲和努力!”
说着,谢云霆就轻轻撞了一下秦清,示意她把手里拎着的谢礼递过去。
可秦清这会儿已经愣在当场,目光紧盯着圆音看傻了眼,根本回不过神来。
一看秦清那表情神色,谢云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去调查这个女同志的原因。
原本他还觉得是不是自己神经太敏感,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会出现一两个撞脸的人根本不足为奇,完全没必要想太多。
可现在见秦清看到圆音的第一反应跟他一模一样,他就知道并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面前这姑娘,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圆音只觉得面前这两人看她的表情怪怪的,但她没怎么在意。
因为这会儿她被谢云霆刚刚说的那番话给惊着了。
她昨晚上救的那几个孩子里面,竟然有个是谢家的亲戚?
所以余承勇他们受人威胁指使,专门拐走那个什么东城区首长家的独苗苗,这个金贵的独苗苗,居然就是谢云霆的表弟?
圆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四九城明明也不小啊,怎么感觉打从她和那个谢晓梦结下梁子之后,她不管干点啥事儿,都能跟这个谢家扯上关系?
看个芭蕾舞剧冤家路窄撞上同一场也就罢了,见义勇为破个拐卖案,救的居然还是谢家的娃。
“我是为了我邻居家的孩子才决定冒一次险,救你们家孩子只不过是顺带而已,这声谢谢我收下了,礼品你们拿回去吧!”
并不想跟谢家有什么瓜葛,也没打算挟恩图报,圆音直接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个三十出头的女同志径直冲了上来,一把就拉住圆音的手臂,语气激动而焦急:
“姑娘,你,你是哪里人啊?你母亲是不是叫陈淑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