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胸腔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后,坚定地往前迈出一步,右臂迅速抬起,食指笔直地指向郑凌逸,面庞因为急切与疑惑而微微涨红,双眼紧紧盯着徐世博,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世博哥,你认识他吗?我瞧你看他的眼神,格外不对劲。”
徐世博听到这话,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那神色里有慌乱,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徐灵风,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紧接着,他双腿肌肉紧绷,猛地发力,步伐急促而凌乱地快步走到徐灵风身边。
徐世博半蹲下来,膝盖微微颤抖,双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握住徐灵风的肩膀,微微用力地晃动着,嘴里的话语一股脑地涌出来:“小堂弟呀,小堂弟,你怎么把他也忘了?他是郑凌逸呀!””
话落,他像只警惕的猫,迅速扭头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后,脖子以极快的速度往前一伸,脑袋紧紧贴近徐灵风的耳畔,嘴巴几乎贴在他的耳垂上,用那细微到极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声音悄声嘀咕:“他的双胞胎妹妹可是你的女仆。”
……
徐灵风听闻徐世博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片刻后,才机械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徐世博拉开些许距离。
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脑海里一片混乱,心里反复琢磨着徐世博的话,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抬起手,手指在耳洞里不停地掏着,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刚才听到的内容并非错觉,眼神里满是迷茫与困惑。
就在他愣神之际,郑心怡和郑心蕾像是两只受惊的小鹿,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顺着她们稚嫩的脸颊滑落,在下巴汇聚成晶莹的水珠,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面上。她们不顾一切地扑进徐林峰怀里,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奶呼呼地哀求道:“主人,赶紧看看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舅舅舅妈吧!”
那声音里的无助与焦急,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徐灵风的心窝,让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
徐灵风瞧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双胞胎姐妹,心中一软,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忙不迭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声音有些沙哑地温声应道:“好,好。”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舒缓,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她们惶恐不安的情绪。
待双胞胎姐妹情绪稍稍稳定,他才轻轻推开她们,大步走到病床前。
虽说徐世博的话仍在他脑海里不停盘旋,那些字眼像幽灵般挥之不去,令他满心疑惑,可此刻救人要紧,人命关天,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他只能强压下内心的困惑,先将这事暂且搁置一旁……
徐灵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来到谢玲、谢可可、谢悠悠以及谢巧巧的父母病床前。
神色凝重,眼神专注而坚定,弯下腰,凑近病床,认真地为他们做检查。
他的双手在病人的身体上轻轻移动,时而按压,时而倾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一番查看后,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像是两座小山压在一起,最终缓缓摇了摇头,神情里满是无奈与惋惜,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紧接着,他又快步走到郑心怡和郑心蕾父母还有哥哥的病床边,同样认真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结果依旧不容乐观,他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疲惫与哀伤愈发明显。
最后,徐林峰转过身,看向众人,脸上写满了不忍,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沉而沉重:“抱歉,节哀顺变。”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仿佛无法承受众人悲痛的目光……
他们心中其实早有预感,隐隐知晓了最坏的结果,可当这些残酷的事实从徐灵风口中亲口说出,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冰刀,直直刺进心窝。
郑心怡和郑心蕾听闻徐灵风宣判命运般的话语,身体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直直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们的小脸因为悲痛而扭曲,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小嘴大张,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哭声里,有对至亲离去的深深不舍,更有那种深入骨髓、难以言说的悲恸,让人闻之落泪。此刻,这哭声愈发凄厉,她们的身体剧烈颤抖,好似寒风中两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谢可可、谢巧巧和谢悠悠也被这沉重的气氛彻底击溃,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滴在地面上,晕染出悲伤的痕迹。
她们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却还是无法抑制那悲痛的哭声。
那哭声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让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此刻,她们相互依偎,泪水决堤,抽泣声此起彼伏。
徐逸飞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额头上刻满了忧虑的纹路。
他的目光先是缓缓落在徐灵风这位小堂弟身上,眼神中满是探寻与期待的意味,似乎想从他年轻却沉稳的脸上找到一丝逆转命运的希望。
紧接着,他又将视线转向徐世博,嘴唇微微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刚想开口询问事情的详细情况,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时,徐世博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脚步急促地快步走到他身边,身体前倾,脑袋凑近徐逸飞的耳畔,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悄悄说道:“小堂弟说的没错,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了,他们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