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消逝，白昼越来越短，黑夜沉默地占据一天的大部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十一月底。
以诺公司的会议室，顾时盛坐在主位，江琳潇、陈英和万音娱乐的廖总，坐在会议桌的左右侧。
“我不同意林若雅成为以诺香水的代言人！”廖总声色俱厉，也硬邦邦地拒绝了陈英的建议。
陈英不甘示弱，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放松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里，神态慵懒，说出的话却是直接：
“廖总。林若雅是我带的艺人，我当然偏向她，除此之外，我也会考量公司的利益。除了林若雅，其他两人都无法达到预期的代言效果。”
陈英尽量将声音放得平和，仔细地剖析利弊：“若雅年轻，时尚完成度高，以诺香水经过波折，正是需要人带它的时候，虽然是顾氏旗下的品牌，但是知名度尚且处于中上位置。若雅虽然影视作品多，但是好的代言产品在同期艺人里不算多。我也是希望若雅拿下代言能够一举双赢。”
一旁坐着的江琳潇忍不住点头，又发现廖总的脸色不太好，没有继续动作。
廖总不满地啧了一声，想起来顾时盛还在，尴尬地笑了两声，“顾总，您怎么看？”
他之前向顾时盛提过一次，明里暗里表明方芝是他心仪的人选。本以为顾时盛会顾及他在万音娱乐工作多年的情分，敲定方芝。谁能想到顾时盛一句话也不说。
顾时盛不冷不热地看了廖总一眼，“廖总心属方芝，陈经纪心属林若雅。都是我们顾氏的艺人，不管让谁来代言都是我们顾氏的人。”
看着廖总顿时面如猪肝的脸色，江琳潇提议道：“不如让调香师杨思思来提一些建议，她是主调香师，知道符合品牌调性的代言人是谁。”
很快杨思思来到会议室，跟随一起来的还有乔望琛。
“姐姐，”乔望琛和江琳潇打招呼，然后又和顾时盛打招呼：“亲爱的哥哥。”
顾时盛没理他，江琳潇对着乔望琛微笑示意。
听过陈英和廖总各自的阐述，杨思思心中大概有了眉目，但是看着两人同时期待的眼神，杨思思又想了另一个方法。
“如果三位艺人有时间的话，现在可以来一趟，我想她们亲自用一下产品，说一下感受，我才能决定。”杨思思说道。
当下陈英就和林若雅和高薇确认，两人都可以来。
廖总给方芝打去电话，也表示没问题。
坐在一旁的江琳潇稍显轻松，正想去泡茶，被顾时盛按下，他对乔望琛说：“你姐姐在这呢，你不在你的地盘彰显一下地主之谊？”
被点到的乔望琛恍然大悟般，殷勤地端来茶水和水果，还特意放得离江琳潇近了些。
顾时盛笑得不行，悄声和江琳潇说：“免费的男保姆，不用白不用。”
半个小时后，三人同时来到了会议室。
林若雅和方芝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高薇是秦朗陪着一起来的。
“听说你们这里在谈代言，我来看看。”秦朗坐在顾时盛旁边。
三人分别试用了同一款香水，然后杨思思让她们说一下有什么感受。
林若雅侃侃而谈，不仅说出香水的前调中调后调的香气，还说这款香水让她回忆起初恋的感觉。
“你还有初恋？”秦朗冷不丁开口。
林若雅没理他，继续说香水。杨思思很欣喜。
接着是高薇，她同样流利应答，但在说到香气很像某款大牌时，杨思思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调香师的灵感都是独一无二的，最厌恶别人说香气雷同。
最后是方芝，她倒不像前两位那样，满不在意道：“还可以吧。不过倒是比不上大牌。”
杨思思脸色铁青。
一旁的廖总急得骂她，“你说什么呢。”
“实话实说而已。”方芝耸耸肩。
这下不止杨思思，连江琳潇也知道最终代言人会花落谁家，但她还是笑着起身，“那就这样，也要让我们的调香师再综合考量一下。今天就先这样，辛苦各位了。”
方芝率先起身，廖总向顾时盛道了歉才慌忙去追她。
“这个人是怎么进入万音娱乐的？”顾总不解。
江琳潇早已做过背调，说道：“是演了一部网剧有些知名度之后，廖总招进来的。”
林若雅也正欲离开，却被秦朗喊住，“你什么时候早恋的？”
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林若雅不屑地笑了，“小叔，你旁边坐着的是正牌女友。你别管我了。”
“接代言还亲自跟着，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给她做主一样。”林若雅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在座的所有人听到。
她也走了，秦朗追出去，高薇又去追秦朗。
江琳潇被这幅画面逗乐了，不禁感叹秦朗也会被林若雅折磨。
“江秘，我们也走吧。”顾时盛说。
江琳潇收拾好东西，在门口遇上上完厕所回来的乔望琛，人形萨摩耶很伤心，“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这次江琳潇
没再犹豫，“公司还有事情，不能奉陪了。”
*
阿斯顿马丁在城市的柏油马路上行驶，江琳潇还对今天的事情津津乐道。
“说起来，真的是林若雅最合适。高薇太清纯，方芝太高傲。她们不符合杨思思的产品调性。”江琳潇总结道。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的话，还会这么说吗？”顾时盛问她。
江琳潇被问住了，仔细想想，“还是会这样想。因为若雅的确是粉丝群体最大的，不过，代言费是最高的。顾总不会心疼吧？”
遇上红灯，顾时盛刹住车，“我只看能得到多少收益。”
车子一路行驶到江琳潇的家，她很不解为什么顾时盛有家不回，来她的三室一厅挤。
顾时盛已经在她家住了一星期，连他的衣服都多了不少，霸道地占据了江琳潇的衣帽间。
她的长裙、大衣、各式各样的职业装和他的西装、衬衣、休闲装混挂在一起，猛然一看，倒真像一对夫妻。
江琳潇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又大费周折地把顾时盛的衣服拿出来挂到一边。
做完这些才想起来看手机，杨思思的消息显示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发来。
杨思思：我的决定是林若雅。其余事情还要你和顾总来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