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潇回想起和乔望琛在酒吧见面那天。
明明那天，和江琳潇一起过夜的男人，是顾时盛。
不知道乔望琛是怎么和他哥说的，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添油加醋。这些在江琳潇这里，都不重要了。
顾时盛连她都没有问过就如此大发雷霆，让江琳潇心中刚升起不久的温情赫然消失。
晓晨和公司里其他嗑cp的人，只看到顾时盛只能被江琳潇哄好，却不知道江琳潇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多么如履薄冰。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乔望琛在酒吧初遇的事情会被顾时盛知道，她也早就想好该如何解释。
顾时盛最初派她去帮助乔望琛的目的，不就是想搞垮这个弟弟，让顾辉放弃把乔望琛塞到顾氏的想法吗？只不过后来顾坤的劝说、乔望琛的态度让顾时盛不得不停止这个想法。
可现在，顾时盛怒气冲冲，连解释都不听就生气，连坐都不让她坐下，他明明知道她身体不适。
江琳潇也不想哄了，这男人的毛谁爱顺谁顺去吧。
他不是生气吗？那就再气一点吧。
“顾总，您要是这么关心我和您弟弟的事情，就先按耐下好奇心。我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去以诺公司处理。您不是相信您弟弟的话吗？你可以去问他。”
说完，江琳潇转身就走。甚至还贴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就是声音很大。
顾时盛又气，却又想笑，见惯了江琳潇温柔安抚他的模样，这种小辣椒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他气笑了：“真是长本事了。”
*
江琳潇一直秉行安全驾驶原则，怒上心头的时候，在高架上猛踩油门。
左思右想杨思思为什么还要针对她，哪怕她是冲着乔望琛来的，也要把本职工作做到吧？
江琳潇降下车速，给乔望琛拨去电话。
乔望琛接得很快：“喂，姐姐。”
“杨思思在你旁边吗？”
“不在。你知道了是吗？姐姐你放心，调香室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我不会让杨思思污蔑你的。”乔望琛信誓旦旦。
调香室没有监控是为了保护商业机密，现在反而成了证明江琳潇清白的困难之举。
“我马上就到了。杨思思如果在公司的话，让她不要走。我有话当面和她说。”
本来还有一周，新的副总就可以到以诺香水公司报到，江琳潇可以彻底和这里说再见。
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她还真的走不了。
以诺公司乱成一锅粥。
因为主调香师杨思思声称制香配方出了问题，并且最重要的一种原料丢失，制香计划已经推迟了三天，意味着试用也会推迟，新品发布也遥遥无期。
轻飘飘一张嘴说原料丢失，说这句话不要紧，下面的人跟着跑断腿。
江琳潇直奔调香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杨思思的声音，“我也没想到江秘书会做出这样的事，不知道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我们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江琳潇调整自己不太平稳的呼吸，推开调香室的门。
调香室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除了杨思思，还有调香小组的其他人员，都穿着白大褂。唯有杨思思一身粉色连衣裙，头发卷成了大波浪。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因为原料丢失着急上火的人。
众人看到话题主人公来了，都找借口开溜。
“小宁。”江琳潇叫住了最后的年轻女孩。
女孩停下脚步，看向江琳潇。
郑宁是一年前，从顾氏总部调到以诺香水的，在顾氏的时候，江琳潇和她关系不错。
“好久不见，在以诺还习惯吗？”江琳潇语气温和。
郑宁点点头，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杨思思一记眼刀。
调香室里只剩下江琳潇和杨思思。
没了外人，杨思思也不用再伪装平日温婉的样子，她很刻薄地笑了两声，才说道：
“被人泼脏水的感觉不好受吧？江秘书，我真讨厌你每次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现在，哪怕你都一身污点了，却还是不慌不忙。”
“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杨思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很夸张。
疯子，江琳潇吐出这两个字。
“是！我早就疯了！从爱上乔望琛的那一刻我已经疯了！所有他喜欢的女人我都讨厌。偏偏你，是最讨厌的那一个。”
爱而不得是世间常态，江琳潇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但杨思思的爱，已经伤害到了其他人。
杨思思跌坐在椅子上，刚刚的歇斯底里已经抽空了她全部的力气。
“我第一眼见他，就喜欢上了。明明请我喝酒的是他，追我的却是他的朋友。每次望琛和其他人起哄的时候，我都很讨厌。”
“我看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他延毕那一年，我也留在那里。可是他从来没考虑过我。”
“回国之后他联系我，你根本无法想象我那时的激动。我以为在回国之后，他
终于不顾及他的兄弟情谊看到了我。结果他却问我要不要来他的公司上班。”
杨思思擦掉脸上的泪水，“我并不介意，能陪在他身边，他迟早有一天会看到我。但我忘记了，国内的女人只会比国外更多！他回来第一天就认识了你！而且他对你，和对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江琳潇质问道：“所以，你约我到调香室，污蔑我做了手脚。就是因为乔望琛？”
“没错。”杨思思点头，刚刚那个温柔的女人不复存在，“手段不高明，对吧？但是我等不及了，我不想让乔望琛的眼里只有你。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要做。”
“原料根本没有丢失。我就是想看你丑态百出，但你太冷漠了，你像是没有心的人。”
她何尝不是个可怜人呢？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琳潇对她那些怜悯之心荡然无存。
江琳潇从包里拿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通话时间已经二十分钟。
“小乔总，都听到了吧？杨调香师现在情绪不太稳定，需要休息。”
乔望琛简短地嗯了一声。
“杨思思。”江琳潇直直地望向她，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现在我有你污蔑我的证据。在11月4日，我们通话的那一天，你邀请我到调香室的电话录音一直保存在我手机里。”
“你是想吃官司？还是要将功补过？”江琳潇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