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灯。”程宵明嗓音低哑，身上带着夜雨的气息。
她褪下大衣，单手扯开领结，淡淡的香水味从衣领里飘出。香水和平时的古龙水不同，是很冷的雪松，和她银龙舌兰的信息素味融合，犹如凝冰的锋芒。
沙发发出轻微的扑簌声，程宵明坐进去。
温回云看她仰起头，手指按着太阳穴打圈，迟疑半分，小心翼翼地问：“工作的事都处理好了？”
程宵明放下手，转过脸，目光凝视温回云，沉沉的。
明姐的眼神好玄妙。
温回云不自在，起身要走，“对不起，我不该多问。我牛奶快好了。”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温回云手腕贴上一圈凉意，被力量带着倾倒，跌回沙发。
程宵明握住温回云手腕，温回云半躺在她身侧，错愕地仰望她。
夜色晦暗，细雨霏霏。
厨房的小灯渲染出暧昧的光点。
程宵明嗓音沙哑：“回来你也在啊，回云。
“离开的时候也只有你送我。”
温回云枕在她腿边，红帽子蹭掉半边。
温回云大脑当机，什么意思？这种场景......
程宵明略微低头，俯看温回云，眸色凝光，“温回云，你想做alpha吗？”
温回云皱眉，这是什么问题？
她甩程宵明的手，但是程宵明的力气很大，温回云挣不掉。
“放手，程宵明。”
温回云怒目而视，“性别是不能选择的，不是我想做alpha，我就是alpha。”
短暂的静默。
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温回云也能感受到程宵明的难过。也许因为她，也许因为工作的问题并没解决。
人在状态糟糕的时候容易冲动，用错误的方式宣泄。
温回云理解。如果程宵明及时收手，她不会怪罪她。
十秒，二十秒......
两分钟后，温回云手腕一松，程宵明放开了她。
“对不起，回云。我状态不好，不太清醒。”
温回云揉着手腕起身，“没关系，让自己喘口气，好好休息。”
把热水给她。现在变温了。
温回云盛出牛奶，客厅里响起脚步声，接着是上楼，温回云叹气。
想起刚才的画面，心有余悸。
她和真正的alpha之间存在差距，尤其是程宵明那种血统优异的alpha，力量和精神力悬殊。
如果没能完成穿书任务，那她的处境......
温回云打寒颤——被程宵明丢到无人区喂野兽tAt
......
“怎么了？”叶酌言抱着温回云，抚摸她的发顶。
温回云刚刚送牛奶进屋，惊慌失措地钻进叶酌言怀里，米桃感觉自己是个超级大灯泡，默默收拾东西去洗澡，把房间留给她俩。
温回云抱头，抓紧叶酌言给她织的狐狸帽子，小声问：“你不会骗我吧？”
叶酌言拢她的手，好凉，帮她捂热和，“我骗你什么？”
温回云嘀嘀咕咕：“重新结婚......万一你离了就不理我怎么办？”突然抱紧叶酌言，两眼巴巴渗出水光，“酌言，你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
“是不是柯雨昕又跟你胡扯了？”
叶酌言抱着她坐起身，让温回云看着她说话，“你怎么还相信她？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信任吗？”
“不是的，酌言。”
温回云越抱越紧，要把叶酌言揉进身体里，“如果你离开我，我就活不下去了，真的QAQ”
叶酌言轻拍温回云头顶，“我不会离开你，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快说呸呸呸。”
温回云：“呸呸呸QwQ”
温回云伸出幺指勾叶酌言的，“那你再跟我拉勾。”
“好。”
幺指勾幺指，摇一摇，束起大拇指盖戳。
叶酌言第一次见温回云这么胆小幼稚，哄小动物似的。
温回云的眼圈和鼻头都有点红，身体蜷着。
叶酌言说：“想不想体验叶氏按摩？”
说着，叶酌言抽掉温回云的宝贝帽子，十指陷进她的长发，“我给你按一下头吧，看你精神好紧张。”
“嗯......谢谢老婆......”
温回云转过身，趴在叶酌言的裙子。
老婆香香软软~
老婆按的脑壳好舒乎（*≥w≤*）
叶酌言问：“明姐是不是回来了？我听见你们在下面说话。”
“......”温回云不愿回忆。
“回来了。”
叶酌言指尖用力，敲点温回云的额角，“她还好吧？
“我看到新闻，长信败诉了。
“这次泄露的企划案是长信资本的重点项目，横跨几大领域、涉及多家合作商，算上赔款和税款，亏损金额几十个亿，虽说动不了长信根基，但也元气大伤。”
温回云怔住。
——对不起，回云。我状态不好。
温回云沉眸，原来是这样。
叶酌言说：“不知道亦凝明天能不能回来，没了她公馆里好冷清。”
温回云这才想起来，江亦凝也请假走了。
“亦凝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三天回来，今天是第三天。”
......
枯黄的树下，江亦凝吃完一颗苹果。
把苹果核扔在树下。
她转身绕过墙壁，慢慢走向公馆大门。
细雨润湿她的外衣和长发。
路灯照着她。
脚跟后边茕茕的影子安静跟着。
枯萎的落叶翩然飘落，划过她刚才久久伫立的位置——
从那里，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公馆大客厅的沙发。
*
嘉宾到齐，延期的第三次约会终于可以提上日程。
按照规定，第三次约会的选择顺序由元旦比赛的投票名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