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土炅 作品

第二章 成绩与自我

中午,只有苗苗外婆和苗苗一起吃饭,苗苗突然和外婆说:“听说月考成绩出来了。”

苗苗外婆吃了一惊:“啊,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没有参加吗?还有关注这事?”

苗苗低头继续吃饭:“外婆,如果我的成绩不理想,你说我还是陆苗苗吗?”

苗苗外婆迟疑了一会:“苗苗,外婆老了,有点转不过弯来,我想想,你成绩不好肯定还是陆苗苗啊,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苗苗回应道:“外婆,您不老。我只是突然这么想,也不是,就是小学的时候就有过这个疑问了。”

苗苗外婆看着苗苗,心想:这孩子的心思细腻程度比米娜小时候还要厉害。苗苗外婆叹口气:“苗苗,说句话希望你不要多想哦,我还是很爱你和你妈的。但外婆真的是个很粗线条的女人,你看我做事情就知道,你妈从小也是心思很细腻的那种,我同样一个眼神对你舅舅和对她,得到的反应是不同的。在你舅舅还小的时候,我经常打你舅舅,打完就算了,你舅舅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你妈妈,我只打过那一巴掌,没想到她就记了这么久。在你妈妈和舅舅小的时候,我就觉得和儿子相处很轻松,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和你妈妈相处,我真的小心翼翼的,而她应该也觉得小心翼翼的对我吧。甚至觉得我和你舅舅更亲。”

苗苗抬头:“外婆,你确定你这不是重男轻女?”

苗苗外婆说:“我真的有传统老观念的,儿子就是儿子,是眉毛,装神气的。女儿是贴心的。可是至于重男轻女,我觉得我是一样养大他们的,只是你妈妈就是能力比较强啊,我就想着你妈妈能够适当的帮一下你舅舅,如果你舅舅能力强,我想我也会希望你舅舅帮一下你妈妈的。”

苗苗又低下头:“我觉得偏心就是偏心吧,您这话我听了都觉得很牵强,更何况我妈。那种小心眼。”

苗苗外婆认真看着苗苗:“苗苗,谢谢你哦,今天和外婆讲这么多,外婆很开心。不然我都怕你憋这么久不说话口臭了。”

苗苗给了外婆一个白眼。

向敏的月考成绩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家庭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成绩单上的排名下降,对于一向以她为傲的父母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他们远在外地,只能通过电话传达自己的失望和愤怒,责怪向敏没有好好学习,让成绩下滑。电话那头,向敏沉默不语,她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向敏,你到底在学校干什么?!”向敏的父亲声音中带着怒气,“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就这样回报我们吗?”

向敏刚挂断她爸爸的电话之后,向敏的母亲电话又响起:“向敏啊,我看到你的成绩我一晚没有睡着觉,怎么办啊。我已经拜托你阿姨和姨父去学校找老师了解情况了,你成绩掉下来可怎么办啊。”

挂断电话后,向敏的心中五味杂陈,感觉能量被掏空了。她一想到爸爸在电话中的怒气,她害怕父亲会连夜坐车过来打她一顿。她想到妈妈在电话中的哀怨,虽然没有骂,但比直接骂还难受的负罪感。

第二天,向敏的阿姨和姨父来到了学校,他们找到了班主任黎老师,黎老师把向敏叫到办公室,向敏告诉他们听,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很大,杂念有点多导致上课质量不高,课后作业质量也不高。

在黎老师问她是什么原因导致质量不高时。向敏说:“黎老师,您不要去责怪陆苗苗,她有时候周末晚上会跑来我阿姨家楼下骂我。”

向敏阿姨和姨父互相看了一眼,立马起身:“那还得了,校园欺凌弄到家里来了!”

向敏的阿姨和姨父跑到心理咨询室找到米娜,向敏的阿姨语气焦急:“米娜老师,您知道吗?我们向敏的成绩下降了许多,原来这段时间陆苗苗时不时跑到楼下骂向敏,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和心情。”

向敏赶到心理咨询室,米娜看到向敏,问:“向敏,这是真的吗?”

向敏点点头。

米娜又问:“她什么时候去过你家?”

向敏说出几个具体的日期,米娜眉头紧锁:“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好吗?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这事情又经过阮梓传到班级同学群中,罗子烨先知道了这事,他发信息给到三人小群:“苗苗,文科重点班的班级群又在传,说向敏这次成绩下降是因为你去骚扰她。”

陆苗苗对着屏幕无奈地冷笑。

就在这时,她听到米娜问陆亦洋和苗苗外婆:“苗苗上个月23、28日晚上有出去吗?”

苗苗外婆看了下日期:“米娜,苗苗不是上个星期才回来的吗,上个月这几天晚上她都没在家。”

米娜这才想起。

陆亦洋问:“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时,陆苗苗冲出房间:“她就是怀疑我又去骚扰向敏了!我现在就继续去骚扰她!”

不一会儿,陆苗苗便冲出家门。

陆亦洋赶紧追了出去,但没有追到人。

没多久,陆苗苗和罗

伟烨、赵小雅三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原来陆苗苗是约了罗伟烨和赵小雅,他们的气氛紧张而复杂。陆苗苗直视着赵小雅,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赵小雅,当初我发给你的信息为什么截图给了别人?”

赵小雅避开陆苗苗的目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当时只是对你的话感到不理解,就想问一下当时认为还比较要好的叶柯玲,谁知道阮梓会知道这事情。”

罗伟烨插话道:“就是因为这事情你才对叶柯玲不满?然后让我去骂她?”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

赵小雅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是的,我当时太冲动了。”

这事如同一道裂痕,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友谊,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和复杂。曾经的无话不谈,现在却充满了猜疑和不信任。陆苗苗感到心寒,她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这样对待自己,而罗伟烨和赵小雅也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陆亦洋和米娜坐在客厅,他们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冲动,但没想到陆苗苗会这样冲动。感觉她要做出骂向敏的事也很正常。

苗苗外婆说:“苗苗昨天中午问我一个问题,她说‘成绩不理想的话,她还是陆苗苗吗?’而且她还知道他们年级月考成绩出来了。她都有关注这个。”

陆亦洋看着米娜:“苗苗真的很在意成绩,她会因为妒忌向敏,所以跑去这样骂她?”

苗苗外婆立马解释:“不可能,我觉得苗苗不至于这样,她只会自己给自己施压啊,不然怎么会自残啊。我认为会伤害别人的人,不会自残吧?”

米娜说:“这些都怪我,她小学的时候不是经常去我公司那里,公司那些老师经常说米娜老师的女儿成绩很好的。苗苗那时候就问过我‘如果我成绩不好的话,怎么办?’”

陆亦洋接着说:“她小学的时候去我公司,那些同事也是经常这么夸她成绩好。我当时笑得多开心,苗苗应该就更大压力吧。”

苗苗外婆问:“那你们开心都会让孩子有压力?要怎么做?”

米娜回答道:“理智的我会告诉家长听,那个时候就要说‘成绩好不好都是我最爱的女儿……月都有阴晴圆缺,成功是偶然,失败是必然。’类似这些吧。”

苗苗外婆冷笑:“那你要怎样才能理智的说出这样的话?”

米娜有点不耐烦:“反正当时没有理智,只有虚荣,行了吧。”

在“休学家庭互助联盟”群里,三个家长都说了孩子们出门了,老罗的司机跟踪了罗伟烨,表示他们三人又在公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