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远学校的教学楼,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走廊的瓷砖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校园里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午后的宁静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打破。
一个女生的身影从二楼的栏杆边坠落,像一片落叶,在重力的牵引下,无声地飘向坚硬的水泥地面。她的名字是向敏,高三文科重点班的学生,一个总是埋头于书本,成绩优异的女孩。
向敏的身体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右腿在剧烈的冲击下骨折,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周围的学生惊慌失措,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校园的宁静。老师和校工们迅速赶来,紧急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校园内回荡,医护人员迅速将向敏抬上担架,她的脸色苍白,但幸运的是,她的生命体征稳定,没有生命危险。在一片混乱中,向敏被送往医院,留下一滩血迹和无数的疑问。
而这一切,只是故事的开始。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米娜正忙于她的心理个案整理工作,她的思绪却不时飘回到高中时代。
在梦中,她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推着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进了重症监护室。她内心不断祈求爸爸能再给她多一些时间,让她能够报答爸爸的养育之恩,那是她一生中最无助的时刻,父亲的意外让她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家庭的重压。
梦中的米娜回到家中,面对初中时的弟弟,那个总是不愿意去上学、总是让她操心的弟弟。她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愤怒和失望,以至于在一次争吵中,她打了弟弟一巴掌。妈妈见状,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那个瞬间,家庭的紧张关系达到了顶点,米娜感到了深深的背叛和痛苦。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将米娜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窗外的午后阳光略显扎眼。她的心跳加速,梦中的情景如此真实,让她难以分辨现实与梦境的界限。米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伸手拿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的声音,冷静而严肃,通知她和她的丈夫陆亦洋到派出所一趟。他们的女儿,陆苗苗,被怀疑与这起跳楼事件有关。
米娜的手颤抖着放下电话,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陆亦洋,曾经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创业者,如今却因生意失败在家照顾孩子三年。他的性格温和,始终支持米娜的事业,尽管在外人眼中他是个“软饭男”,但他心中对家庭的责任感从未减弱。
米娜是一位在心理咨询行业中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作为一家心理咨询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她的职业生涯充满了光环与成就。她以网红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凭借独到的见解和专业的知识,推出的“幸福家庭经营之道”课程曾创下上千万的销售额,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和追随者。她的形象在公众面前是自信、干练且充满魅力的,仿佛她的生活是完美无瑕的。
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米娜的内心却隐藏着巨大的压力。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她常常需要帮助他人解决情感和心理问题,但在家庭生活中,她却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力。她的女儿陆苗苗正处于高三这个关键时期,学业压力和青春期的叛逆让米娜感到无从应对。她对女儿的期望和自身的职业身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心理负担。
米娜的工作时间常常被挤占,尽管她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无所不能的形象,但她内心深处却时常感到焦虑和不安。她努力维持着家庭的和谐,却发现自己与女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的严厉和高期望让陆苗苗感到窒息,而米娜也在不断的自我反思中意识到,自己在家庭中的角色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完美。
在面对陆苗苗的困境时,米娜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希望能够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帮助女儿,但又常常因为情感的牵绊而无法做到。她的自信与脆弱时常交织在一起。
米娜和陆亦洋匆匆赶往派出所,他们的心情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未知的命运之网上。他们的女儿,陆苗苗,一个在理科重点班成绩优异的学生,怎么会卷入这样的事件?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苦衷?
陆亦洋和米娜沉默地抵达了警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警察递给他们的资料和录音,每一项证据都像重锤一样击打着他们的心。资料中,微信聊天记录出现的是陆苗苗在群里谩骂向敏的内容,还有同学的证词,包括一份录音,向敏喊着:“陆苗苗,你是不是要我跳楼给你看才肯罢休?”但在录音里和监控里都没有出现陆苗苗的身影和声音。
但这些证据似乎都在无声地指控着陆苗苗,米娜的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些铁一般的事实。
在警局的冷白灯光下,米娜的声音带着颤抖:“苗苗,告诉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苗苗紧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叛逆和不屈,她拒绝回答,那沉默在米娜看来是对指控的默认。
米娜的愤怒转向了陆亦洋,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就是这样照顾孩子的吗?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外婆试图平息这场风暴,但米娜的怒火已经无法遏制,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飞向外婆:“你是不是要把她宠坏,像她舅舅那样,一事无成,到现在还没有一份正经工作!”
就在这时,医院传来消息,向敏醒了。
在病房里,向敏的父母从外地赶来,向敏看到父亲时表情有些紧张,在警察的询问下,向敏的声音微弱而坚定:“不,陆苗苗没有逼我。”
向敏的爸妈有些不敢相信,问向敏是否是摔到大脑糊涂了。向敏显得有些厌烦,再次表示不关陆苗苗的事。
这句话像一束光,照亮了黑暗的角落,警察最终撤销了案件。但这句话并没有完全洗清陆苗苗的嫌疑,在校园里,她依然背负着“霸凌者”的标签。
回到学校,陆苗苗发现自己被同学们孤立,昔日的笑声和友谊变得遥不可及。她的同桌赵小雅和另一个班的罗伟烨,这两个唯一信任她的朋友,都已经休学了。陆苗苗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一天晚上,陆苗苗打电话给陆亦洋,声音中带着哭腔:“爸爸,我想走读,我不想住校了。”陆亦洋犹豫着,他知道这个决定必须由米娜来做。但米娜的态度坚决而明确:“不行,你必须住校,你必须学会面对。”
周末返校时,陆苗苗再次向米娜提出走读的请求,米娜只是让她再忍一忍。陆亦洋送陆苗苗上学后离开,但不久后,学校打来电话,告诉陆亦洋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陆苗苗没有进学校。
回到家中,米娜和陆亦洋发现了陆苗苗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要求休学,还有一份精神科鉴定报告,显示陆苗苗中度抑郁。
陆亦洋和米娜立刻到学校帮陆苗苗请假,并报警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