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地一声，
两人爆发出最快的速度，眼神里燃烧着贪婪和渴望的火焰，仿佛两条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猎豹，同时扑向半空中的丹药。
〖检测到主角已经积攒10点以上的灵值，“系统庇护”可用，请问是否立即激活系统保护？〗
“激活，快给我激活！”
〖主角已确认激活系统庇护，正在为您扣除10点灵值，保护功能正式激活；本次保护阈值上限，窥想道途第四境！〗
〖灵值余额：1.1/10（不可用）〗
而在无意识地做出“扑”这个举动前，孔沐尘有意识地消耗了系统面板上的10点灵值，首次激活了【系统庇护】。
“哗啦哗啦~”
霎时间，他的耳边传来了滚滚波涛声。
这是镜湖的声音！
“系统镜湖的力量，开始影响到现实了！”
少年只觉得耳边的涛声越来越洪亮，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镜湖中的黑白灰三尊神像绽放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好像抽签面板般滚动起来，让人看的头晕目眩。
一眨眼，光芒停留在最诡异的黑色神像上。
它，被选中了。
这尊黑色神像，在孔沐尘最初见到的时候，便引起了他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不仅浑身爬满了扭曲的灵气肉虫，而且面容还模糊不清。
宛如世间所有邪恶和异变的聚合体。
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五官，面庞是混乱得像蜂巢般的多孔肉块，肉块间被钩状牙齿缝合，每个孔洞都能吞噬光线，看起来格外惊悚。
而神像的腹部，还连接着一长串被斩断的软管，就好像延伸出的脐带；那红而透亮的薄膜上爬满了黑色的血管，仿佛有呼吸心跳般鼓胀又皱缩。
“发生了什么？”
少年自己都没搞清楚系统庇护的原理，莫名的力量便强行挤压了他的眼皮，令其在扑向丹药的半途中短暂地闭上了双眼，像是梦癔了般。
不过，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半秒钟不到，孔沐尘的眼皮就重新睁开，给人的感觉就像眨了眨眼，很难引起任何注意。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重新睁开眼的少年，似乎变了个人。
他的眼睛变得漆黑而深邃，完全褪去了人类的情感，而是充斥着某种荒谬的欢乐；
原本的黑发色调也变暗了几度，整个人仿佛加上了阴沉的滤镜，又压抑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终于又把我放出来了，让我瞧瞧那个喜欢逃避现实的可怜虫招惹了什么敌人......只是个【第四境】的货色吗，就这？”
“因为一只【第四境·神变】的蝼蚁，便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自己又逃回了梦境世界，让我来操纵这具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孔沐尘〗！”
“孔沐尘”重新睁开双眼后，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变化，而且瞬间摆脱了【百病大补丹】的诱惑，没有飞蛾扑火般撞过去。
“好臭，好难闻的味道。”
他皱起眉头，做出厌恶的表情。
“这么低级的丹药，你的眼光只有这点吗？”
当看到那枚笼罩在血红雾霭中的丹药时，其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仿佛张主任耗尽心思炼制的【百病大补丹】只是垃圾而已。
“这样的垃圾，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在写小说的时候，你还曾向我吐槽过，读者的脑洞太保守了，很难猜到你这个作者的思路。”
少年嘴角扬起，仿佛在与另一个自己对话。
“但现在看来，你的脑洞也不咋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身为天下病得最重的【梦癔症】患者，只敢想出这么点破烂玩意吗？”
“什么系统？什么副本？还在幻想这些网文界早就玩烂的东西，你的小说真是活该扑街啊！”
他大声嘲笑着另一个自己。
“也罢......既然你那么想要这枚臭烘烘的丹药，我〖孔暮〗也只好成全你；那就等你醒来自己吃吧，我的评价反正是狗都不吃！”
孔暮，是黑色神像的自称。
他将一只手伸进自己眼窝，硬生生地拽出了一团紫红色的触手，又用力扒开触手中间花蕊般盘绕的利齿，露出里面七彩斑斓的大眼珠子。
那巨大的眼珠犹如星空，倒映着光怪陆离的梦幻色彩，然而此刻却表现得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将瞳孔里的污浊色彩泄露出一丝一毫。
“【蜃】，出来干活了！”
孔暮把手里的大眼珠子一扔，就像是投掷物般丢向远处银白色的古巫法相。
诡异而神圣的梵唱声响起，随着大眼珠子在空中划过灿烂的轨迹，四周的虚空仿佛被石油污染的海面般，浮现出珊瑚群般五光十色的彩团，黏稠地飘荡在空中。
“虽然孔沐尘那家伙不争气，导致你现在只能发挥出第四境的实力......”
“但好歹活着的时候也是域外仙佛，总不见得相同境界还打不过对面，这东拼西凑出来的法相吧！”
由黑色神像控制，如今自称“孔暮”的少年和蔼一笑，露出满嘴寒光闪闪的大白牙。
忽然，他眸光一亮，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
“话说回来，对面修行的是【封神宝箓·梦境与遐想之巫神】；那梦巫在十八年前连头都被砍掉了，令这条道途上的窥秘者实力大损，召唤出来的古巫法相连头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
孔暮又伸手在自己右眼位置一抠，里面滚出一颗巫师的头颅，头颅上有星辰般的光纹在流转，好像太极图里的阴阳鱼般。
颅骨内部也是晶莹剔透，宛如一片璀璨的混沌星云；那些来自梦中的诡异色彩全部化作了真实的光斑，或纠缠、或互斥、或融合在混沌的灰雾里。
“【妄梦与洞真之瞳】？不愧是小说家，居然还给人家的脑袋取了个新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弯下了腰，肚子好像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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