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餐厅

第66章 66 餐厅

寒河江薄叶今天心情不好。这是每个遇见她的人都能看出来的。

乍眼一看她的确与平日没什么区别, 穿着及膝的连衣裙,衣服被女佣用熨斗熨烫的平整服帖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脚上的黑皮鞋干净到几乎能折射出路过的景色, 垂在脑后的麻花辫利落,连一根碎发都没有跑出来。

但是她压抑自己,不愿表露出的那点愤怒却从她的眼睛丶唇角跑了出来。

她的目光在喷火,唇边的弧度僵硬比小丑的面具还让人感到滑稽。

我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为了伪装, 我甚至能笑到躺在地上起不来。

看她吃瘪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真是不枉费我爬起来,特意去地下室晃一圈。

现在我们已经面对面坐了一小时了。这一小时内,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钟表时针走动的声音是这间不大的酒吧里唯一的声音。

寒河江薄叶一动不动的坐在高脚凳上, 她垂着眼睛盯着地板,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坐在她对面, 盘算着一会去吃点什么。

“今天你先回去吧。”寒河江薄叶突然对我说。

她看上去已经恢覆过来了。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 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就仿佛她没有经历失败一样。

“你想通了就, ”我虚情假意的关心她,“那我就先走了。”

“嗯。”

寒河江薄叶把我送到了门口,我顺着门口的楼梯走上去, 回头看她时, 她还站在门口盯着我没有回去。

她下一步会怎么办呢?

我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寒河江薄叶不可能会一蹶不振。她振作起来后,会比之前更加难以对付。

我小腹上的纹身微微发烫——这是五条悟新研究出来的功能, 只要他那边用启动特定的术式,我这边便能感觉到。

我不情不愿的往他发过来的定位的地方走去。

由於之前寒河江薄叶带我去五条宅的事, 我是不太想跟他见面的。

可最近他使用术式的次数实在是太过於频繁了, 让我也有点担心他,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担心我自己会在大夏天中暑。

我们约在一间餐厅里。抵达后, 服务员领着我直接去了包厢。

五条悟难得穿了身私服,没有穿着他那身不太好看的制服。

我把鞋脱下来摆好,过去坐在他旁边。

“好慢啊。”他立刻贴过来撒娇。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手环着他的腰,深深的吸了口气。五条悟属於倒三角身材,他不像网络上图片里的那些男的那样夸张,就跟p了图一样,肩膀快有腰的两倍宽,但抱起来手感实在是好的没话说,加上他的胸肌,说这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了。

“你叫我过来是想商量什么事吗?”我不肯把脸离开,干脆就保持这这个姿势跟他说话。

“谈事情是次要的啦,”五条悟手不老实从我的衣服后摆伸进去,摸我后腰上的纹身,“鸣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我好寂寞。”

他摸得我忍不住眯起眼哼哼。

“嗯……没办法嘛,”我说,“薄叶那边看的很严,我走不开啊。”

“哭哭。”五条悟毫无演技的假哭,跟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

我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顶:“别哭别哭。胀相你们应该已经接收到了吧。”

“嗯。”

五条悟贴着我的脸蹭来蹭去。我几乎快被他抱着坐到他怀里去。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咒灵——应该说他们三人都很有意思,”我说,“他们对虎杖悠仁的感情很深,可以利用这一点,把他们当做是普通的工具人就行。”

说完,我冷酷无情的推开他。

“再蹭会有感觉的。”

五条悟无辜的眨着眼睛,我猜他是想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刚想说话,便听见他说:“那不是更好吗?”

……还是您骚啊。

“胀相的事我知道了,”五条悟说,“虎杖悠仁的话我想让他留在高专里。”

留在高专里啊,这听上去的确是个好方法。

“真希看上去也很开心,因为多了个沙包。”

禅院真希没想到也进东京的咒高了啊。我以为直毗人会把她送进京都的咒高。

“真依呢?”

“她进京都的咒高了,听说是她自己本人要求的。”

只要是禅院真依本人的意愿我便没有别的意见。她们能脱离家族和烦人的长老,拥有自己的想法,我很欣慰。

“伏黑小姐和秋怎么样了?”我终於问出了口。

“她们都还在昏迷中,”五条悟说这话时神色平淡,“硝子说她们现在没有生命上的危险,但是昏迷原因并不清楚。”

虽然并不能化解我内心的痛苦,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只要薄叶死掉,术式应该就能解开,依照之前的经验来看。”

我这话不光是说给五条悟听,更多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

五条悟“嗯”了一声。

他终於准备开始往开火煮寿喜烧了。

“悟,拜托你帮我调查两件事。一件事是虎杖悠仁母亲的身份,另外一件事是在史料记载中,有没有提到过有谁额头上有过缝合线。”

支使起五条悟我一点都不手软,相当理直气壮。

“缝合线?”

“薄叶和虎杖的母亲额头上都出现过缝合线,”我说,“我感觉里面肯定有原因。”

五条悟点了点头,他夹了块牛肉,对我说:“啊——”

我叼过牛肉,“我甚至怀疑御三家里面有些人会跟他有关系。”

五条悟停下夹肉的动作。他没有因为御三家里出了内鬼而感到痛心或是愤怒,而是露出了兴致高涨的笑容。

“事情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啊。”

“还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我拨弄着碗里的牛肉,“星浆体会死,我感觉天元大人早就知道了。”

这个事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天元大人一直以来都守护着咒术界,现在突然有人蹦出来,指着天元大人的鼻子骂他不是好人,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

“天元大人可能不是内鬼,但他肯定有自己想要达成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