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苇中学园(倒v)

第39章 39 苇中学园(倒v)

五条悟大概是把我的闹钟给关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身上只穿了件他的短袖。我起来的时候五条悟不在房间里,前一天丢到地上的睡衣大概是被五条悟顺手收走了——我在浴室前边的脏衣篓看到了我衣服的一角。

我浑身酸软, 腰更是吃不上劲,只能趴在床上玩手机。

五条悟给我发了消息,是一张他笑嘻嘻的跟咒胎的自拍。

我松了口气。

原来咒胎还没孵化。

如果咒胎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变为咒灵,我无法保证我立刻能爬起来工作, 就算真的能爬起来,抵达现场估计也是个废人。颜单霆

我给他发消息,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在得到了他马上回来的答覆后, 我便彻底躺平了。不过, 没躺多久便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会是谁呢。

我想了一圈都没思考出合适的人选。

“您好?”

“请问是禅院鸣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人讲的日语带着浓重的外国口音, 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我印象里我并没有这样的外国朋友, 唯一认识的尤尼还会一口流利的日语。我下意识以为他打错电话了。

“是的, 请问您是?”

“我是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人。请问您最近方便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

所以果然是尤尼打来的电话, 可是她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不用等我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对面的人便告诉我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族的boss尤尼葬礼於一星期后……如果您愿意的话, 可以……”

后面的话仿佛成了嘈杂的噪音, 我无法分辨每个字的意义。我只听见自己机械的回答:“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能请您发过来一下吗,我这边需要对照一下我自己的时间表才能给予您答覆。”

语气镇定, 条理清晰。

我不敢相信这是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此刻我的大脑还能这么冷静的运转,是不是代表着其实我一点也不为尤尼的事情痛。我身体所表现出来的颤抖以及内心的疼痛, 是不是只是我做出的伪装。

对方挂断了电话。很快信息便传到了我手机上。

由於失误, 我并没有问对方尤尼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上。

不过很快我又为这件事找到了借口。尤尼是mafia, 她们的职业本身便是与死亡相伴。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不需要大惊小怪。

所有想法胡乱的在我脑袋里乱窜,时不时便有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很快又缩回去。

我维持着混乱的状态躺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应该请个假去参加葬礼。

我随意拨通了一名辅助监督的电话,接通后我说明了我想要请假的事情。

“是为什么呢?禅院君之前……”他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翻找记录,“只因为禅院家的事情请过一次假。”

“私事。”

出於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都不想把尤尼和葬礼这两个字连到一起,更不愿说出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边大概不能受理禅院君的申请……”他扯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假惺惺的态度让我想要作呕。

我干脆的挂了他的电话,给存在我手机里的其中一个烂橘子打过去。

“我一个礼拜后要请假,私事。”

我懒得跟烂橘子扯太多,刚才的那通电话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

“鸣君,很遗憾的告诉你,这是办不到的事情呢。”

恶心。

“毕竟现在正是生成咒灵的高

发期,”对方慢条斯理的说,声音就如同浸过马桶水的抹布,或是变质腐烂了的食物,带着让人能闻到恶臭的歉意,“你也知道的,腾不出人手。”

恶心。

“这都是借口吧。”

对方哼笑两声,“我认为鸣君应该清楚为什么,我本来是没有理由卡你的,可谁让你私自行动。”

恶心。

我皱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五条悟。”

恶心。

我闭上了嘴。

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感愈加明显。

“鸣君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会容忍五条悟接触其他御三家的咒术师,发展他自己的势力吧。”

恶心。

“既然鸣君选择了五条悟,那么与我们的关系断掉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是个小小的丶善意的提醒。希望鸣君能够清楚,我相信鸣君是不想被冠以叛逃的罪名的。”

对方挂断了电话。我终於抑制不住作呕感,想要跑到厕所的马桶前。可我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跟被子纠缠到一起,最终狼狈的摔下床。

就算有被子做了缓冲,我的胳膊还是狠狠的撞到地上。

我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懒得检查究竟胳膊的情况。我保持摔下去的姿势,在地上躺了会。我的身体冰凉的可怕,仿佛与地板融为一体了,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那股作呕感又再一次席卷而来。

我总算把自己从被子里挖出来,可以迈开腿往浴室走去。我的两条腿,尤其是胯部,就如同新长出来的那样一点都不听使唤。

我是如此没用,就连走路都走不好。

等我蹒跚的挪到马桶前边,之前的感觉又已经被我压下去了。

我坐在马桶前的地板上。

我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只得盯着马桶圈发呆,等待下一次。

门口突然传来滴滴一声,随后门被向内打开,五条悟拎着两大盒蛋糕从门外走进来。

“鸣~”

他叫着我的名字,寻找我的身影。在看到我坐在马桶前时楞了一下,蛋糕被他随意丢在玄关摆放鞋的柜子上,他跑过来检查我的情况。

“鸣,”他半跪在我面前,手抚摸我的脸颊,“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困惑他这么问我的原因。

“我能出什么事呢,什么事都没有啊。”

“你不知道自己在哭吗。”

我在哭吗?

我用手去摸我的眼眶。的确湿漉漉的,眼角还有泪水源源不断的流出。

他一把握住我刚擡起的这只胳膊,神情凝重:“你的胳膊……”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才发觉原来我的胳膊青了一大片。

“刚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我想要把胳膊从五条悟手里缩回来,可他就像是一柄钢钳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我都不觉得疼,没事的。”

“没事的丶没事的……”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