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心机(二合一)
锅里的油在沸腾。
就算隔着一段距离, 廖筠也灵敏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他们现在早已经不是青春期的幼稚小孩了。她不会再做出那种为了驯化张洵,故意睡他朋友的行为,而张洵也不会随便吃醋, 对她管东管西。
时过境迁, 张洵也算是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正宫, 但慕邵凡的出现却如同一场意外, 总是让他异常炸毛。
假结婚, 假同居, 对外说起来是因为卢斯言,其实廖筠自己清楚, 卢斯言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 最根本的还是她对慕邵凡感兴趣。这么一个完美的理想型,留下多玩玩怎么了。
她不明白张洵和阿杨对慕邵凡的敌意怎么就那么重,好像她会跟慕邵凡真的有什么似的。不知道是看不起她, 还是太看得起慕邵凡。
东西也不找了,廖筠冷着脸走过去:“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张洵事不关己地笑:“没什么啊。”
慕邵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锅里的油都烧冒烟了,廖筠眼疾手快关掉火:“没什么?你最好是没什么, ”扭头看张洵, 就像来抓坏学生的班主任, 语气不悦,“把狗放下,跟我过来。”
张洵娇纵惯了,丝毫不慌张,把廖大爷随手一扔, 跟着廖筠进了她的卧室。
只不过关上门之后,没了外人, 张洵还是很聪明的,自觉示弱,伸手想要抱她。
廖筠冷漠推开:“我说过要给他撑腰的,他是我的宠物,你别总当着我的面给他找事行不行。我今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了,不准耽误我的时间,在这好好待着。”
张洵懂得见好就收,乖乖答应:“好,我待着,只是逗他玩玩嘛。”
那眼神分明在说:大不了等背着你的时候再找事。
廖筠懒得拆穿,转身去洗澡。
等她出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裹着浴巾,走进那一百多平装潢精致的衣帽间,左边是一排排衣柜,右边是一列列首饰柜和展台,往里走还有一整面墙的鞋柜,一格一格,足足存放着上千双。反倒是包包虽然多,但不得她青睐,再昂贵的包只要她不喜欢了,就只能堆叠着,地位连十几块的珠宝都比不上。
她随手挑了套款式优雅的套装,想起自己刚染了粉头发,又嫌弃地一扔,转头拿了件瓷蓝色的吊带裙,选了一双白得发亮的运动鞋,开口就喊:“张洵——”
路过落地镜时晃了晃半干的短发,越看越觉得这个颜色很喜欢,就是身上这吻痕有点碍眼。
张洵闻声而来,已经穿了衣服,休闲白t,黑色长裤,是她弟的,一看就是刚才不听她的话,自己出去了,拖着声调懒洋洋地走近:“怎么了,大小姐,有何吩咐?”
廖筠把鞋扔地上,坐在一旁的沙发凳上擡了擡脚,指挥他:“帮我穿袜子。”
张洵笑着单膝跪在她面前,先帮她脱掉拖鞋,拿来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脚:“你把我叫进来待着,就是想让我伺候你啊?还以为你要骂我呢。”
她毫不避讳地解开浴巾,当着他的面穿上bra:“别在这装模作样,骂你我还怕把你骂爽了呢。你讨厌慕邵凡,想逗他,想怎么玩都好,我也没真拦着,但是你不准给我惹麻烦。一个胖哥,一个卢斯言,他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小心再针对他,回头出了事,我都算你头上。”
张洵给她选了一双淡粉色的袜子,帮她穿的时候故意捏了捏她的脚趾占便宜,语气酸溜溜地问:“你是因为他处境危险,还是因为他很好睡啊?”
廖筠大方承认:“都有,不行?”
“行,我哪敢说不行,”张洵冷哼,“每次你换新玩具,对他们都那么好,只有对我,只是嘴上哄哄。”
“你少来,我对你还不够好?昨天晚上为了哄谁啊,饭都没吃。”
张洵又笑了,低头在她膝盖上轻吻,擡起那双波光流转的狐狸眼,温柔地劝她:“我知道你喜欢他这种类型,可是他这人城府太深了,没那么简单纯良。你该清楚他被骆刚旺打伤,是他自己的原因吧?”
“是他自己的原因,那又怎么样。他承认是为了我去的。”
“他不光为了你,更为了在你面前装可怜,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把骆刚旺送进去,骆炀根本不至于突然针对我,把我困在灵州。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你只是觉得我对他有敌意,都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
现在回头想想,慕邵凡的行为确实有很多疑点。阿杨的担心或许是对的,慕家大少爷这一层身份,根本不是最后的真相。
可她又不想管那么多,只是想跟慕邵凡玩一阵子,等卢斯言走了就扔掉,怎么就搞得这么困难呢。不过是些小事,越来越覆杂。
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各退一步不就好了,点到为止吧。你那件事,说到底还是骆炀和张总的问题。”
张洵眸色微变,帮她把鞋子穿上,认认真真地把鞋带系成漂亮的蝴蝶
结,明知道她有点不高兴了,冒着惹她生气的风险还是不甘心地嘟囔:“宝宝,你想怎么玩都好,我也没真拦着,但是不要让他真的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他不配,你别被他的虚伪骗了。”
廖筠无奈:“还说?”
“不说了,”张洵自讨没趣,把裙子递给她,“我最迟下周要回灵州,我走之前,把阿杨叫回来吧。”
“阿杨有他的安排,”廖筠穿好裙子,站起身来,“灵州的事,需要我帮忙就主动找我。”
整理了一下头发,廖筠转身离开。
慕邵凡已经做好了早饭,漂亮地摆在餐桌上。
廖筠把莫寻叫上来,四人围坐一起,各有心思,只有莫寻胃口最好,对慕邵凡的厨艺毫不吝啬地夸了两遍。
廖筠出门上班时,张洵和慕邵凡送到电梯口。
一个噙着浅笑,单手揣兜倚着墙,一脸阳光明媚,朝她摆摆手:“早点回来。”
另一个全程阴郁可怜,耷拉着尾巴,好像她一走就要挨欺负似的,眨巴着小狗眼睛:“我会乖乖等你回家的。”
廖筠笑了笑:“拜拜你们两个,要乖哦。”
门关上。
电梯里的莫寻担心地问:“廖总,真的一个保镖都不留?感觉他们一定会打架的。”
廖筠笑意散尽,语气淡然:“打,拦着他们反而总给我找事儿。任经理今晚不是要办庆功宴么,我们晚点回来,让他们打过瘾。”
电梯外的张洵活动了活动脖子,没有辜负廖筠的期待,二话不说反手朝着慕邵凡的脸上给了一拳。
猝不及防的战事打响,慕邵凡被打得撞上墙角,背后的伤早就不痛了,但他没忘记廖筠说过,不准他再受伤,不准别人打他。所以他扶住墙,当张洵想要伸手抓他肩膀的时候迅速地侧身一闪,抢占先机,出拳捣在对方的腹部。
张洵虽然爱揍人,但真没怎么被揍过,突然吃瘪,登时火大:“敢还手?真有种。”
大步上前,擡腿就把慕邵凡踹了个趔趄,紧接着上前钳住他的左臂,迅猛地在他肘关节处“嘎巴”一拧,差点没把他胳膊卸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像扔垃圾一样猛地往旁边一甩,直接让他的后背撞碎了装饰花瓶。
满地锋利碎片狼藉。
慕邵凡疼得眉头直抽,额间冷汗密布,整条胳膊都麻得动弹不得。要不是自己曾把刀伤撕开卖惨,又被廖筠玩的时候弄伤,这胳膊也不至于好好坏坏,反反覆覆,现在还这么容易流血,成为了他最大的破绽。
擡起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张洵,为了让痛感缓冲,他故意说话拖延时间:“你没告诉她我是谁。”
张洵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俯视着这只蝼蚁:“告诉她?为什么?我不是说过了么,像你这样的玩具她玩过上百个,比你更讨她喜欢的不是没有,她甚至也跟人谈过恋爱,公开过男朋友,可结果呢?还是全都结束了。我不需要告诉她,你的结局也一样会很惨。”
慕邵凡疲惫地倚着墙,大口喘息:“既然如此,你紧张什么,莫非你心里也在害怕,怕我抢走她?”
张洵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但凡现在手边有什么工具,绝对会往慕邵凡头上狠砸两下泄恨,可惜廖筠这门口除了那花瓶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很。他总不至于拿着花瓶碎片去把慕邵凡杀了。
擡起脚,他的鞋子轻轻踩住了慕邵凡的手背:“邵敏啊,邵公子,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们家对她跟贺召做过什么。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舍得去伤害她?我不说,是不想让她想起难过的事,你根本不配被她知道你是谁。你就像只阴沟里的臭虫,只会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当年喜欢她的人那么多,你连个路人甲都排不上号,否则我至少当时就揍过你了,不至于连你这张脸都没印象。”
“……那你想怎么样?继续打我,泄恨?真把我打出个好歹,廖筠会生气的。”
“我没想怎么样,我们难道不是在互殴吗?刚才我打够了,现在允许你打回来,是你自己不行。”
话音落,张洵脚下用力,踩着慕邵凡的手缓缓压向那些碎片,瞬间将他的血肉割破,鲜血直流。
慕邵凡胳膊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疼得浑身一激灵,头皮刺痛,面部扭曲,好像整个左手都要被切断了,忍无可忍,忽然用右臂抱住张洵的腿猛地奋起一撞,用身体把人掀翻在地,抓住机会连往对方腹部狠打了好几拳,直把对方打得反应不及。
他出手有所保留,怕廖筠会对他不满,连张洵的脸都没敢碰,就怕留下什么明显的伤。见张洵一时无从还手,犹豫了片刻,不再攻击,而是挣扎着想退开。
可惜张洵是个狠人,没他那么多顾忌,顶着疼痛狠给他了一脚,又把他给踹倒了。不过代价是张洵也没了力气,撑着胳膊费劲爬起来:“来,起来!继续。你不是很能装,很能演吗。心机,卖惨,这种蹩脚的招数对我没有用。”
慕邵凡流着血,面无表情地躺在那,干脆不动了。
清澈的小狗眼睛深邃悠远,
如同黑洞,只剩下粗丨重的呼吸从他口中吃力地穿过。清冷的面容恍惚露出了几分不屑,语调淡淡地嘲讽:
“张洵,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你暗恋她那么多年,不也是只敢用学长的身份守在她身边。两年前你跟江家小姐联姻,是你谎称长辈催婚生子,故意给自己下药,爬上她的床,张丶江两家现在都在给这事背锅不是吗?你不让江小姐跟她见面,真的是怕江小姐喜欢她?是怕江小姐说漏嘴吧。论心机,卖惨,你也不无辜。我们谁不是在作践自己讨好她。”
张洵嘴边挂着冷冽的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早就调查过我,我警告你,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骆刚旺被抓,是你一手策划好的,你坑了老子一把,想搅浑我们张家的水,还敢打着为廖筠好的名头在她面前卖惨,你怎么这么贱!你就只会不择手段地做些肮脏事,真当我没办法解决你?”
“解决我?”慕邵凡轻挑眉头,目光缓缓地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堂堂世家大少爷,泥菩丨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偷跑回云州,难道不是为了求廖筠帮忙?废物。”
张洵顿时来火,冲上去就要揍他,然而歇了这一会儿,慕邵凡也在养精蓄锐,翻身而起,猝不及防地拳头冲撞,两人又打了起来。
撕扯间,慕邵凡满身是血,却像是吃了激素,仿佛忽然之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找准时机,死死地掐祝了张洵的脖子,短暂地占据了上风,把人“哐”地摁在墙角。
低沈的声音掩不住虚弱,但又夹杂着千钧的怒意与不甘,神色中的淡漠和傲慢彻底不再伪装:“张洵,你听说过兴慕的败落吗?旁人不了解内幕,我可以告诉你。兴慕的慕董从血缘上来说,是我爷爷,当年他和我舅舅联手,用廖筠来威胁我,让我改名换姓,去收拾他们家的烂摊子,也好防着我去争邵家的家产。但是我去锦城之后,每一天都在恨他们,恨他们所有人,所以我用这屈辱的四年时间,亲手把慕家做空了。”
张洵眉心一沈,抵着喉间的窒息感,不可置信地眯起眼睛:“你?”
慕邵凡勾起嘴角,眼底没有半点笑意:“是我。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能相提并论。四年前,你爸去见私生子的时候,你无能为力,四年前,我被迫去锦城的时候,也无能为力。可是你看现在呢,你还是那个会被家族绊住脚步的废物,你不光要卖身去联姻,要维持张家的脸面,甚至连对付骆炀也要求廖筠帮忙。而我不一样,只会解决掉一切,干干净净地来到她身边。”
恨恨地推开张洵,慕邵凡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到可怕。
“如果你不想告诉她我是谁,那就永远守住这个秘密。我也希望以前伤害过她的我,死了算了。”
身体歪歪斜斜,一步一晃,他身影落寞地转过身,拖着满身滴滴答答的血,独自走回了廖筠的家。
张洵愤愤地捏紧拳头,“砰”地打在了墙上。痛感麻痹了骨头,却发泄不了他的火。
阿杨想让他用特殊手段调查慕邵凡的身份,好在卢斯言回来之前阻止慕邵凡的留下。他去查了,果不其然发现了慕邵凡身为邵敏时的秘密,那些对廖筠的暗恋,见不得光的过去,偷藏心意的青春,以及廖筠在高三那年出事的时候,邵敏在其中的恶劣作用……确定都很精彩。
如果说出来,廖筠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踹掉慕邵凡。
可是如果说出来,廖筠会回忆起当年的不愉快,揭开疼痛的伤疤。
他不舍得。
即便他被慕邵凡戳中了痛处,也依然不舍得为了一时口快自私地对待廖筠。
他们张家族门兴旺,声势显赫。他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大少爷,是云州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他被家族高高地举起,也被家族重重地压迫。族门繁琐的规矩困束着包含他在内的所有人,他看似自由的人生,到头来,却只被允许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家族对于继承者另有人选,而他爸也从来都没想过要真正地培养他。当骆炀这个私生子被张家发现时,他们家这一支更是被家族视作了污点,彻底地放弃了。
想要挽救他们家在族中的地位,竟然只能靠他去联姻。
卖身,这个词真讽刺。
比起慕邵凡悍然不顾一切的决绝,他承认自己能为廖筠做的确实,太少。
一整天,廖筠没有打开过家里的监控,她是真的很忙,不想分心知道那俩人在她家干了什么。
上午去参加展会,中午陪客户商宴,下午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视频会议,到晚上聚餐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要晕了。
富一代就这样,没有背景,没有依靠,自己是自己的底气,什么事都得操心去办,不习惯指望别人。她从小有钱,从小是高傲的大小姐,但是有钱没有话语权的亏她吃够了,她喜欢强大的感觉,至少现在,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头上。
忙里抽空去打听了一下,骆刚旺已经出来了,且不知所踪,估计是被张总和骆炀那边控制了起来。而胖哥一看这次闹得这么覆杂,似乎有意避风头,躲一阵子。
既然张洵现在有
麻烦,自顾不暇,那就只能是她出面了,直接让莫寻派出人手,配合张洵的人搜集证据。就算暂时动不了骆刚旺,先把胖哥抓进去也好,回头早晚牵扯出骆刚旺,一锅端。
饭桌上,廖筠不是个喜欢讲官话的老板,也没那么多职场规矩,她自己喝了几瓶酒,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起初任拂晓还很清醒,后来酒饱饭足,拉着廖筠不停地哭,乱七八糟的什么也说,光是感谢就起码说了不下几十次。廖筠听着烦,让莫寻应付她,独自一人扶着墙离开了酒店,想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迎着夜色,云州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她坐在门外檐下的石阶上,撑着脑袋,无聊地翻看手机消息。
最近几天她就像失联了一样,除了工作,很多消息都不回,也有意避开了温跃跟贺召他们,甚至一时兴起拉黑了好几个,反正左右都离不开结婚那点事,没什么好说的。
张洵这次回来,反覆地念叨慕邵凡,她是真的有点烦了。慕邵凡的覆杂正在压过她对他的新鲜感,但凡眼下出现一个适合的替代品,她都不想把太多注意力放在这些破事上。
正想着呢,身后几个男人说着笑着往里走去,在路过她背后时,其中一个男人停住了脚步,试探着叫她:“……廖总?”
廖筠楞了一下,她都蹲这种角落了,还换了发型,竟然有人能凭背影把她认出来?
回头望过去一眼,入目的是一双和小狗相似的眼睛,仿佛被这雨夜浸湿,清澈而柔和。
见自己没有认错人,对方一下子笑了,干净可爱的笑容短暂地吹散了这雨的阴霾,吹过廖筠醉意上头的心。
“真的是你!我听说你换发型了,刚才差点没敢认。”
廖筠歪了歪头,单手托着腮:“赵……”
“赵曦玉!”
她笑:“赵曦玉,赵二公子,我记得你。”
好像每次跟她打招呼,赵曦玉开口都是很惊讶的那句“真的是你”。
目光越过他往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你来找朋友?”
赵曦玉点头:“对!我跟几个朋友一起来的,有同学过生日,他们先进去了。”
赵曦玉比她小,还在上大学,比起慕邵凡那种楚楚可怜的类型,他的语气总是那么开朗,好像有挥散不完的阳光,就像一只软甜可爱又蓬松的萨摩耶,不禁让廖筠想起以前刚见他的时候。
其实他也是她的理想型。
她的理想型太多太广泛了,只要是像狗狗一样可爱的傻白甜绿茶,她都喜欢。什么狗都行,怎么茶都可以。当然,颜值和身材也过得去。
廖筠笑:“好吧,祝你同学生日快乐,快进去吧,外面冷。”
赵曦玉点头“嗯”了一声,但并没有进去。
犹豫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你,你怎么了吗?自己坐在这里。”
廖筠晃了晃手机:“出来醒酒,没怎么。”
“哦,那就好。”他说着,还是没有进去。好似踟蹰不决,接着鼓足勇气般朝她走了过来,脱下自己的衬衫外套,蹲在她面前,将衣服披给她。
怕她会嫌弃,一张口先着急解释:“干净的!”
廖筠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