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碗里 作品

第26章 26,前科(二合一)

第26章 26,前科(二合一)

在地库这种公共场合, 廖筠可没那心情跟张洵扯什么吻痕。

“别闹,”捂住他的嘴把他推开,“先跟我上去再说。”

张洵冷哼, 不用猜都知道留下吻痕的嫌疑狗是谁。

嚣张地把廖筠往怀里一捞, 转身搂着她往电梯口走, 迎着监控的时候, 不忘把兜帽往下扯了扯, 好像真的在躲什么人。

廖筠站在电梯里, 本想按17楼,想起慕邵凡还在她家, 犹豫了一下。

张洵见状, 直接伸长胳膊替她按了16,耷拉着眼皮别开目光,浑身上下低气压爆棚:“我知道你家里藏狗了, 我才走几天,你就跟他同居,真够可以的。”

廖筠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知道就知道呗, 去16干嘛。”

“干我。”

“……”

廖筠擡头看了看电梯里的监控, 无奈地抱着胳膊:“张洵你要点脸行不行。”

“没那东西。”

电梯正在上行。

张洵微微低下头, 嗅着她身上怪异的染发剂的味道,有一种熟悉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迟迟不散:“为什么剪头发?”

“想剪就剪,换个心情。”

张洵把胳膊改为压在她的肩膀上,勾起手指, 撩起她的短发发尾:“你上次这么突然‘换心情’,是你大一的时候, 十八岁生日,也是我离开了几天。”

那个时间点很微妙,廖筠那时刚刚成年,难免玩得任性了一些。

她神色微变,听得出张洵情绪不好,不想把矛盾往旧账上引:“提那个干嘛,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到了。”

16层也是她的房子,她边开门边说:“寻寻应该在楼上,阿杨出国了,里面没人,正好我们先聊聊,你在灵州到底怎么了?用不用我收留你几天?”

张洵不回她话,而是说:“没人更好,我们去阿杨的床上。”

廖筠手一抖:“变态,他屋里有监控的。”

“那就做给他看。”

“……你发什么疯。”廖筠忍无可忍,刚打开灯,反手抓了一下他的衣领,想要把他推开一些。

可是张洵不仅纹丝不动,还反而紧贴着她的后背,蛮横地把她给打横抱起,轻轻松松地困在怀里,迎着黑暗大步往屋里走去,一脚踹开了阿杨的房门:“我当然疯了,我告诉你廖筠,今晚你要是不把我干晕了,我跟你没完。每次我走开几天你就总得惹点什么事,我疯了也是因为你。”

廖筠哭笑不得,她有前科在身,当年的行为确实是把张洵给惹到了,直接让这个傲慢的大少爷怀疑人生,留下了噩梦一样的阴影。

现在想想,其实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十八岁的时候年轻气盛,还不会心疼人呢,把张洵活活气哭了,她还觉得挺爽,现在跟张洵也算“老夫老妻”,多少还是会在乎一下他这位“正宫”的感受。

被他放到床上,廖筠勾着他的脖子没松手,好心想要安抚他:“宝宝,你先别生气,我们先聊聊好不好?”

张洵停顿了一秒,接着无情地把她推倒:“不聊。”

话音刚落,人已经顺势跪在床沿跟了上来。床垫被他的重量压塌了一块,廖筠下意识往后撤开,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脚丨踝,退无可退。

“张洵!”

“我听着呢,我现在很冷静,你想说什么?”

冷静个鬼。

冷静脱什么衣服!

别说现在时机不对,就说这地方也不对啊,真要让阿杨在国外远程监控看着他们做,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廖筠这脾气,谁敢冲她生气,她绝对能做到比对方还气,高调一起,最擅长春秋笔法,倒打一耙:“我不是跟你说了那是假结婚吗!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不让他住我家住哪儿?你好不容易回来,又闹什么情绪?什么都没发生,我剪个头发,你激动什么。”

张洵已经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爬过来,胳膊撑在她的腿边,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

月光从窗台洒进来虚弱的一片,照不清晰他翻涌的眸色,只有久久不得平静的沈默,在他们之间沸腾。

“昨天你挂了电话,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赶回来么?有人在盯着我,我现在不能坐高铁,飞机,开了一天的车,高速都不能走。我这么着急回来为了什么,因为你没信用,廖筠……你一句假结婚,我好几晚都没睡好,你昨天把结婚的消息传到大江南北,有没有想过哪怕一秒,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不想提以前,但是我没办法不去想。”

低沈的声音紧紧地绷着,传进廖筠的耳朵,就像一根被拉紧的弦,隐隐发抖。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但廖筠的眼前就是莫名地浮现了他倔强地抿着唇,眼眶发红的样子。

高傲不可一世的小张总,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除了他那倒霉爸爸,连重话都没人敢跟他说。认识他这么多年,廖筠当然是乐意宠着他的,可

是就她这性格,很多时候也确实考虑不到他,又或者说考虑到了,但比起自己的利益来说,她不在乎。

伤害他又怎么样,给他带来阴影又怎么样。

无非就是事后哄一哄么,就像现在。

伸手摸向他的脸,循着暗夜中模糊的轮廓,她凑上前,仰头亲了他一下。没亲准,落在唇角。他很轻地偏了一下头,把这个吻校正在唇中,把吻深深地印了上去。

“去客厅,把门锁上,别在这里……”

16楼构造特殊,一分为二,各自入户,阿杨和莫寻分别占据了这套房子的东西两部分。在阿杨的客厅,只要锁上阿杨的门,就不会被莫寻误入。

张洵抱着她走去客厅,位置恰好对应的是17楼的餐厅。

莫寻现在就在17楼的餐厅,和慕邵凡隔着桌上的十道菜,闷着头疯狂进食。

从刚才她一进门,慕邵凡就问,廖筠怎么没回来。她支支吾吾没法说,只说自己饿了,要先吃饭,不用等廖筠。于是慕邵凡就开始沈默,冷着那张脸,坐在这看着她吃饭。

慕邵凡厨艺不错,莫寻满足地吃了半天,撑得胃都鼓了起来,坐着歇了一会儿,又开始小口嘬着碗里的汤,有点不好意思地主动说:“咳,要不,你也吃点?真不用等廖总,她有事儿。”

慕邵凡表情淡淡的:“什么事?”

“……我只是个保镖,老板的情况不方便透露的。反正是有事,一时半会应该都回不来。”

慕邵凡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目光落到旁边的车钥匙上:“你把车开回来了,她应该也回来了吧。如果是危险的事,你不会坐在这。是临时有人找她?”

“……这是你猜的啊,可不是我说的。”

“是我认识的人?”

莫寻吃人家嘴软,本应该说“无可奉告”,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咳,是你认识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你就别再问了。”

“是小张总回来了?”

“……哎呀你非要问问问,真是,我可什么都没说!”莫寻赶紧放下碗,转头跑去沙发上逗廖大爷。

好在慕邵凡也没再多纠缠什么,只是说:“我知道了。”

站起身,很自觉地开始收拾这桌饭菜。

莫寻扭头:“喂,你自己不吃吗?”

他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楼上楼下的距离,两个男人,但廖筠只有一个,所以也只能管一个。显然现在张洵更需要她,至于慕邵凡精心做的晚饭,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吃不到就算了,改天再吃也是一样。

张洵匆匆地和她玩了一次游戏,带她去浴室泡澡,很没有安全感地黏着她,到底也没说在灵州发生了什么。

廖筠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在他确认了无数遍“真的是假结婚”丶“真的是假同居”之后,她哄的也有点累了:“宝宝,我们回屋吧,你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

玩雪的小狐狸擡起漂亮的眸子,转而亲吻她的下巴:“你的狗不是做饭了么,我看他去买了不少菜回来。”

廖筠惊讶:“你几点回来的,连他买菜都看到了。”

“不止,我还看到他往你家搬行李。如果我现在上楼去吃他做的饭,你会拦着我吗?”

廖筠看他状态疯疯癫癫,说不好他能不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大晚上的狐狸跟狗打起来,她想看热闹也没那精力:“想都别想,我会扇死你。”

张洵冷哼:“那我们就一起饿死,等阿杨回来,替我们收尸。”

他把她从浴缸中抱起来,扯来阿杨的浴巾给她裹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恶劣地蹭她。廖筠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脊背下意识紧张地弓了起来,蜷缩着挂在他怀里。

他早就结扎了,而且对她忠心到要命,所以也是唯一一个不用防护措施,就被允许和她玩游戏的男人。不过每隔一段时间的定期体检还是少不了的,这无关对他信任与否,而是他应该做的。

再次滚到沙发上,比起第一次的匆忙,张洵好像在较劲儿,开始费尽心思地取悦她,还非要在她身上留更多吻丨痕,从脖颈到大腿,从雪地到花园,比狗都会啃。甚至两次游戏通关后,廖筠懒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他还依然纠缠不休,跪在她身丨下,服务得兢兢业业。

廖筠浅浅地睡了好几觉,就跟断片似的。

半夜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张洵一直都没睡,抱着她,在她耳边不停地问:“你会相信我的对吧,宝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相信我……”

被他这么反覆吵醒,廖筠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闭着眼睛皱着眉:“你要跟我聊,就别玩到这么困好不好,我要睡了。”

挣扎着翻身背对着他,廖筠想睡一次踏实的安稳觉,但他不依不饶,还是很快贴了过来,小狐狸热乎乎的,不打招呼地开始了今晚的第四局游戏。

看起来强势任性,偏偏高傲的小狐狸今夜委屈巴巴,可怜得要命,就像回到了四年前,被她伤到气哭的那次,没有安全感到了

极点,手一直都跟她十指相扣着,离不开她分毫,让她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随他去了。

她比张洵小* 了两岁,认识了足足七年,高中和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他是她的学长。

大一上学期,那个让张洵念念不忘的她的成人礼,只是她恶劣地玩弄男人的开始。

本来张洵要给她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但当时不赶巧,张总第一次得知了私生子骆炀的消息,竟然趁着出差的时候偷偷去见骆炀,还被张夫人给知道了。

张夫人发现这私生子比她儿子还大,顿时气到头晕眼花,扭头回了娘家。

张洵赶紧去找他妈妈,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11月10号,错过了廖筠的生日。不仅失去了廖筠的行踪,联系不上人,还意外知晓她昨晚和一个男人在酒店过夜了。

那时候张洵还没有开wring,后来wring之所以出现,当然也是他为了在自己的地盘,给廖筠准备一个安全又好玩的地方。

总之张洵压着满身的火气,在七老板的酒吧找到廖筠时,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晕晕乎乎,口齿不清,烂醉如泥。那种感觉分外陌生,好像心被一只黑暗无形的手残忍地攥紧,牵连着血肉,却重重地扯向了深渊。

他抓住她的手腕,生气地质问她:“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廖筠晃晃悠悠,根本没认出他是谁,醉得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张洵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世家公子哥,脾气不好,嚣张又傲慢,但家教很严,张夫人一直管着他,学生时代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连烟酒都没碰过。

看着廖筠这样子,惊得不知所措,竟然连夜把她带去了医院做检查,怕她酒精中毒喝坏了脑子,更怕她被人下药,万一染上什么毒品。

幸好最后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她只是酒量不好,让以后注意点,睡一觉就没事了。

张洵这才放下心,把廖筠带回了自己的住处,进了门还是一阵后怕,抱着她缓了很久:“你吓死我了……”

喝醉的廖筠红着脸蛋,倚在他怀里,没心没肺,睡得正香。

他忽然想起什么,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拉开了她的衣领。看着她锁骨上的吻痕,那种揪心的感觉再次袭来,这对于一个清纯了这么多年连小电影都不爱看的处男来说,还是太超前了,差点没让他眼前一黑晕过去。

怒火中烧,明知道她喝醉了,还是气得捏着她的下巴,想问出个结果:“你昨天晚上到底跟谁在一起?”

廖筠皱紧眉头,直哼哼:“疼……”

不哼还好,还不如直接睡死,张洵何从听过她这么娇滴滴的声音,脑海中瞬间联想到了她昨晚跟哪个野男人睡在一起,在人家怀里哼哼唧唧的,毫不吝啬地向人家展露了自己最娇弱妩媚的模样,直接气疯暴走,把她独自扔在玄关。

醉的不省人事的廖筠偏偏这会儿清醒了两秒,半睁开眼睛,倚坐在那叫他:“洵洵。”

那时候莫寻还没有跟着她,“洵洵”这个名字是她用来叫张洵的。

张洵顿住脚步。

她又说:“好冷……”

张洵立马没出息地回去抱她。

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屋,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小学妹,认识这么多年,从来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看着她缩在他的被子里,睡颜那么可爱,心里挣扎万分,竟然在那主动给她找理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诱骗?勾引?嗯?明天等你醒了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今晚先放过你。”

第二天是周一,张洵上午有课,但他请假了,坐在餐厅吃早饭,一吃就是几个小时。

直到十点钟,廖筠终于慢吞吞地起床,光着脚从他屋里出来,揉着惺忪睡眼:“早啊,我怎么在你家?”

张洵冷着一张脸:“坐。过来吃饭。”说着话,让保姆盛了一碗热粥给她。

廖筠打着哈欠过去,坐在他对面,浑身上下还散发着醉人的酒气,眼都睁不开了,捧着碗迷迷糊糊地抿了一口,可爱得让他又爱又恨,气得牙痒痒。

忍着火等她磨磨蹭蹭地吃完了半碗,张洵终于开口:“你前天晚上跟谁在一起?”

廖筠楞在那:“前天?”

张洵愤愤地提醒:“11月9号,你生日过后的第一天。”

廖筠眨巴着眼想了想:“哦,你说那天晚上……和裴凛。”

张洵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说谁?”

“裴凛啊,”廖筠奇怪,“你高中同学,你忘了?”

张洵大脑一片空白,愕然失色,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许久。

廖筠歪了歪头,好像对发生的一切茫然无知:“你怎么了?”

张洵怔然:“我没忘,他是我高中同学,是我高中的好兄弟,你呢?你忘了吗?”语调忍无可忍,骤然拔高,“你忘了他是我的好兄弟?你跟他睡了?”

突然太大声,吓得厨房的保姆都没敢有动作。

廖筠皱眉,一脸不解:“你这么激动干嘛,

他在国外读书,最近正好有空回来,那天……”

“我不想听过程!”张洵吼了一声,“腾”地站起来,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气得在发抖,“廖筠,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跟他这么熟啊,你生日才过了一天我就赶回来了,我要是再晚回来几天你是不是要跟他出国了?”

廖筠放下碗,神情也有点不高兴,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什么人?你刚认识我?我跟他不熟,我也不会跟他出国,我就是因为跟他不熟所以跟他睡了,怎么了?”

张洵眸光一片深沈,压抑着难以言说的覆杂情绪,深深地望着她,气极反笑,“哐”地摔碎了手边的杯子:“我确实是刚认识你。”

张洵转身走了,并没有离开家。

那时他住在学校附近的一套高档公寓里,二十几楼,视野很好,远望能看见海,还有一片露天的花园阳台,他们经常在花园里吃饭,看书,或者晒太阳,聊天。甚至说起过以后,要换一套带大院子的别墅,多种一些她喜欢的花。

廖筠知道他生气了,但还是镇定地吃完早饭,洗了个澡,换上之前放在他家的衣服,还抹了点他的护肤品,最后才不紧不慢地去花园找他。

阳台没封,而他坐的那把椅子紧靠着阳台边缘,看起来不太安全。

廖筠走过去:“你今天不上课?”

张洵呆呆地望着阳台之外的风景,没说话。

“至于么,这么凶,又不是什么大事。”

张洵听了这话,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扭头瞪她:“你再说一遍?”

廖筠不耐烦:“再说一遍什么啊?过程?你不是不想听么。”

“廖筠你幼不幼稚,你几岁了?”

“十八。”

“十八岁,第一天,就趁着我不在睡了我兄弟,你觉得这是小事?”

廖筠挑眉想了想:“你生气的点在于时间,还是对象?”

张洵后槽牙都快呀碎了:“我没生气!”

“没生气,”廖筠嘟囔着,“没生气跟谁欠你钱似的,没生气那我走了?”

张洵紧抿着唇,不想再看她。

倔强的侧颜依然有着精致完美的骨相,任谁看了他都不会怀疑他的身份有多么优越矜贵,只是在这一刻,他的神情染上了些许莫名的落寞,很不英勇,很不昂扬,反而像一株枯了半枝的草,随时就要被风给吹碎了,破裂不堪。

廖筠并非看不懂他在难过,可她却好像故意的,又问一遍:“我真走了?”

张洵睫毛颤了颤,语气低沈:“随便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家不欢迎你。”

“不欢迎拉倒,今天又不是我要来的。”

廖筠转身离开,站在阳台的玻璃门旁边时,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地问他:“张洵,我问过你喜不喜欢我,你还记得答案吗?”

“咔哒”,门被关上了。

她真的走了。

张洵一个人留在冬日的花园,一天便学会了抽烟。

那时的他也才二十岁,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在他最纯爱的时候,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睡了他的兄弟,给了他当头一击,让他消极低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学校直接请假,课都不上了。

张夫人看他这样,哪还管什么老公什么私生子,天天往他这跑,生怕儿子有什么想不开。

其实在那之前,张洵和廖筠一样,人生准则是潇洒地过自己的生活。哪怕他们认识这些年里,暧丨昧因子漫天飞,他亲过她,她也亲过他,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

他们是灵魂默契的多年好友,是成绩斐然的名校前后辈,是恶劣到绝配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他一直记得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那也是廖筠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他许的愿望是:“我希望未来能跟你一起,永远自由,永远潇洒,谁都不属于。”

廖筠很喜欢他的这个愿望,笑着说一定会实现。

廖筠保送云州理工大,升学宴那晚,他花了几十万给她放了一场烟花。站在烟花之下,廖筠确实很认真地问过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洵的心跳倏然错乱了一个节拍,无尽的暗夜遮不住他泛红的耳朵。

恰好几个朋友笑着闹着跑出来,打乱了他们的对话,其中一个没眼力见的还问:“张洵!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张洵摇摇头,悄悄地拉住了她的手:“问这个问题可不像你啊。”

廖筠对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但那时的张洵没想太多,还以为一切尚早。

她才刚高中毕业,她会和他读同一所大学,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觉得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时候,认真地对她表白,所以他为了她的成人礼准备了很久很久。

可是谁哪能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只是离开了几天,不止错过了她的生日,也错过了一切机会。

裴凛出国之前找了他一次。

他不想见。

但裴凛

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智商很高,学术天才,像个机器一样,一门心思搞研究,好像对世俗的一切无欲无求,更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生理欲望。这样的人会背着他跟廖筠在一起,他完全想不通,所以他还是去了,想听听裴凛的嘴里能说出什么鬼话。

进了咖啡店门,他一坐下,裴凛开口就说:“抱歉。”

张洵脾气顿时火爆,“咚”地踹歪了椅子:“老子用你道歉?”

“你先坐。廖筠的事……”

“不准你提她名字!”

裴凛无奈:“那好吧,关于那个人的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那天是她跟我提议,说想试试做起来是什么感觉,并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或者我们有什么。在那天偶遇之前,我们也并没有过多联系,已经很久没见了。”

张洵坐在他对面,眼神冰冷:“你的意思是,你们做都做了,但是你们没什么?”

“是的,”裴凛一脸正直,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玩花花肠子的性格,“我那天恰好碰见她,聊了几句,她问我是不是处男,还把我抓去体检,然后就做了。”

张洵脑门直抽:“裴凛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谁想听你说这些,你要走赶紧滚,我以后不想在国内的任何地方再看见你。”

他起身要走,裴凛着急地叫住他:“你不是不喜欢那个人吗?”

张洵回头,恶狠狠地瞪回去:“关你屁事!我不喜欢她,就是爱宠着她,对她好,给她花钱,给她一切,就是好玩,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