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凉:……真故意的?!
两人亲密互动,骆司铭心口抽痛。
这么多年来,他都从来没有看到老大这么温柔地笑过!
可他不能当着两人的面发作,小心翼翼地试探:“老大,我需要跟其他人提这件事吗?”
“哪件?”
“额……这位……智障人士。”
霍峥炎的眼神终于落在了骆司铭身上,却没了笑容。
骆司铭忽地觉得背脊有点凉,赶紧低头。
霍峥炎严肃而认真:“这是我的伴侣,你可以叫他李先生。”
李砚凉假装听不懂,搁一旁玩手指。
骆司铭猛地抬头,眼眶有点猩红,但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他和霍峥炎只是上下属关系,上司的感情关系,他又怎么能掺和一脚?他爱上自己的老大,本来就是一件找死行为。
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反驳这件事。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通知其他人。”
说完,骆司铭转身,压抑着想要奔跑的欲望平静地走到房门前开门,身影落寞又萧瑟,还很狼狈。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骆司铭暗恋霍峥炎,但谁都没有挑明过这件事。
骆司铭是个很不错也很有能力的Alpha,只可惜爱错人了。
不知道蒙寄洲是不是共情到骆司铭身上,眼里又变得红彤彤的,自打刚才那些事情后,眼神就没再往李砚凉那边看过一次。
齐文知道好兄弟的心事,只好用手拍拍蒙寄洲的背,“我给他们拿点吃的,你再缓缓。”
蒙季飞也点头,小声说,“哎呀,哥,你想开点。你看,你们要真能在一起,还用等到大学吗?”
蒙寄洲气得差点心梗,咬牙切齿:“你真是我亲弟弟!”
蒙季飞耸耸肩:“实话实说嘛。”
“信不信告月姐你又换女朋友了?!”
“卧槽!你真是我亲哥!”
“来啊!互相伤害!”
李砚凉感觉身上的手抱得有点腻歪,于是,他“啪”一下光脚跳下床,“吧唧”、“吧唧”跑到几人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几人瞧。
李砚凉:饿饿,饭饭,哥哥们喂我饭饭。
蒙季飞、蒙寄洲两人正互殴,要是在用力点,迟早得打得头破血流,可这俩跟商量好的一样,手上收了点力,但都把对方往内伤打。
李砚凉一来,两人就尴尬地收手。
蒙季飞:“他先动手的。”
蒙寄洲:“我没有啊,你别乱说!要说也是你先刺激我!”
李砚凉以前就是两人打架时的调解师。
他的调解方式也很简单,各打一板(物理)。
两人立刻想起了被李砚凉压制的恐惧,一人掏出一枚零食,拆开包装递到李砚凉面前。
“来,阿凉吃东西。”
“别管他,先吃我的!”
蒙季飞剐他哥一眼:“这你也抢,幼稚!吃我的!”
李砚凉:你俩又欠揍是吧!
李砚凉装听不懂,自己抓了颗果冻,没拆包装就往嘴里丢。
齐文一惊:“哎,等等!这不能这样吃!”
他从李砚凉手里夺下包装袋,拆开,再把果冻小心翼翼地给挤到李砚凉嘴里。
嚼着芒果味果冻,李砚凉坐在地上,身子前后摇晃:舒服了。
这时,他背上忽然撞到一个暖暖的火炉,转头一看,霍峥炎默默坐在他身后,如把娃娃一样贴着他。
感受到李砚凉的注视,霍峥炎把下巴抵在李砚凉的左肩,默不作声伸手,抱住他的腰。
李砚凉心中诧异万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李砚凉:算了,随意,爱抱就抱。
沈从思这时也拆好了一颗山竹,用小叉子把饱满白净的果肉递到李砚凉嘴边:
“尝尝,家里这几年研发的新款山竹,抗病性很强,肉大皮薄籽小果肉甜,还没虫子。”
李砚凉:“嗷呜!”
沈从思:“甜吗?”
李砚凉:“甜甜!”
沈从思:“嘿!我们家这果子确实好,阿凉都说甜!”
闻晟:“巧克力?”
李砚凉:“嗷呜!”
蒙寄洲:“牛肉丝。”
李砚凉:“嗷呜!”
蒙季飞:“焦糖饼干!”
李砚凉:“嗷呜!”
几人轮流投喂。
李砚凉嚼得嘴巴两侧跟个仓鼠一样鼓鼓囊囊:
泪目,3年没吃过好吃的了!
家人们,谁懂啊,泪目!
而且……
李砚凉用那双清澈的眼眸,认真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个人的神色,还有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么多年了,他的朋友们,还是如此,没有变过。
李砚凉心中有种难言的闷堵。
他早已经过了煽情的年纪,总哭是很丢人的。
可这两天,自打从见到霍峥炎开始,他的胸膛里,各式各样年少时才有的汹涌情绪在快速填满枯槁而冷漠的心脏。
仿佛回到了从前静好的年岁。
就算是用装傻当作表达真实、宣泄情绪的手段,他现在这情绪化的模样,让李砚凉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
明明已经……不会哭了。
可看到他们的笑脸,却总有种早该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遗憾。
这时李砚凉嗅到,鼻尖下传来一股好闻的桂花味。
是桂花糕。
他扭头一看,霍峥炎沉默地靠在他身边,手里捏着一块桂花糕,放在李砚凉的唇边。
李砚凉张嘴浅浅抿下一小口,佯装喜悦地嚼着。
霍峥炎也变了。他没了以前的游刃有余和慵懒,没了以前那种天然的亲和力,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却让李砚凉觉得,他离霍峥炎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