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们人呢?”
“他们还在打球,我家里有点急事,得赶紧处理一下。”
“哦,这样啊。”
乔老板也没发现哪里不对,笑道:“那我给你们准备明天的早餐去了啊,明天早上吃煎鳕鱼。和香烤沙丁鱼。”
上楼的背影毫无敷衍地回答道,“真好,听起来就很美味呢,我先上楼了……”
一进房门,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急急地喘气,像哮喘发作。
霍峥炎满身都是薄汗,脸上的游刃有余不再,艰难地爬起身,平日里,随意就能做的动作却变得无比艰难,好像身上背了一块千斤顶,重量压得他动弹不得。
白皙的手指扣在地上,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且毫无血色,手指、手臂、手肘都在颤抖。
他浑身上下都在疼,又疼又痒,不至于要命,却无比地折磨人。
好不容易靠着蜷缩身体从地上爬到沙发边,翻出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棕色药瓶,他那颤抖的手,一不小心让药洒了一沙发。
本该用水吞咽的药,让他硬生生地嚼了两片,苦涩而难闻的化学气味在口腔里四散,使人作呕,他却扛着这股味道把药硬吞了下去。
齐文的电话打来:“喂?你今晚还吃海鲜??你不要命了?!”
霍峥炎虚弱地咽了口唾沫,轻声问,“你怎么知道……”
“我他妈看到月姐和闻晟发的朋友圈了!霍峥炎,你他妈疯了?!你那碗边的虾壳有多少你自己数数!你想死吗?!”
“必须……得瞒过去……”
“你就让他知道你不能吃海鲜能怎样!?啊?让店主给你一碗白米饭能死吗?啊?”
“不行,必须得……”
“你死了别带着证据一起死!我他妈不是在关心你!你别把我们这几年的努力都压在这种作死的事情上!”
“我吃了药了,我没事……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迟早会露馅!你能吃一餐两餐,你能吃一年吗?”
齐文气得声音都颤抖,“再说了,你为什么非得瞒着他?让他知道又怎样?不爱吃海鲜的人多了去了!”
“不行,他太聪明了……他一定会发现的。”
他已经觉察到了。
霍峥炎靠在沙发边,仰着头,艰难地又抓了一颗药塞进嘴里。
他已经,觉察到了。
第99章 倒下
“疯子!我跟你说,这药你不能多吃,再难受也得按剂量来!每天最多吃两颗,你听到没?”
“已经吃了第三颗了。”
“草!你……!”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人踢飞的动静。
霍峥炎苦笑。
“会影响到腺体的!别到时候真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你还怎么把他定罪?!”
“大不了,我亲手杀了他。”
齐文沉默了很久。
“霍峥炎,你说说看,你这一个月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确定了就是他的信息素、且也只有他的信息素能让你的腺体有反应吗?在确认之后,你还在找别人的信息素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还有其他人?”
“还有,就算他曾经收留过你两周,但那又怎样?你告诉我这两周的时间能不能和两年比?能不能和八年比?你现在为了不让他知道你就是当初那个人,还不要命地吃海鲜……”
齐文一连串地咆哮吐出,气得上头,好不容易顺了口气,才继续问,“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小绫哥的腺体影响到了你,让你喜欢上他了?”
霍峥炎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是Alpha!”
“但小绫哥是omega!”
“那是死人的腺体,不会对活人有影响!”
“但他的腺体现在就在你脖子上!活得好好的!评级为s!受到一个s+Alpha的影响,不说轻而易举也算简单!”
两边都变得无比寂静。
霍峥炎痛苦地翻身,手指不由自主地挠着胸口,挠着身上奇痒无比的每寸皮肤,眼睛埋在沙发座上的毯子里,一滴又一滴地无声落泪。
过了许久,他颤抖的声音染上哭腔,“他太好了……齐文,他真的太好了……”
“你不知道……他真的……很好很好……”
“杀人犯能好到哪去?”
“不是他的,不会是他的……他太好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仅此唯一!A对o的标记仅此唯一!小绫哥腺体上的临时标记还没散,他就死了!仅此唯一!这是唯一的证据!”
“可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最正直的人,不会是他的……”
“我是Beta,我只信客观的证据,你信我,还是信一个被A影响过的o的腺体?你接近他,得到答案的第一件事就该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而不是一步步自以为是地跟他接触,反而被他影响得更深。”
“你再这样下去……霍峥炎,你爱上他是迟早的事。你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吃下去的药终于起了作用,海鲜带来的痛痒感终于缓了不少,霍峥炎擦掉眼角的泪,终于找到了反驳的机会,沉沉的声音十分坚定,“可是啊,齐文,你是天才法医,12岁的你,鉴定出的第一个结论,叫做团伙作案。”
“这结论至今还没被推翻。”
“那么,请用你Beta的理智告诉我,杀错人的后果是什么?”
他们热热闹闹地回到了民宿里。
蒙寄洲蒙季飞两人又喝得烂醉,迫不得已,李砚凉和闻晟扛着他们回到房间。
二人住在走廊尽头,对门。
把人放下后,看到同样准备回房的李砚凉,闻晟问,“阿凉,有些事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到我这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