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她的头发损伤太厉害了,你们买假发回来搞脏辫也行,不然以后她怕是要脱发。”
对于男生来说,就算掉光了头发变成光头,也算不上出丑女孩子不一样,她们自己的自尊心过不去。
要提前防患于未然,谈颜玉刚才看徐眠的头发,发尾全是分叉,发质也不好。
徐弦收起翻涌的情绪,点头。
谈颜玉该说的都说完了,看了眼手机,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
“好了,我该走了,太晚回去不太好。”
不好个屁,谈颜玉就是在外面熬夜熬穿,暮修远也不敢说他的不是。
因为暮修远没有资格。
别以为占了他老公的位置就能为所欲为。
“好吧,谈哥我们送送你。”徐眠最先起身。
她圆溜溜的眼里里早就盛满了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谈颜玉这一走就有去无回了。
谈颜玉受不了沉重的气氛,他单手压住徐眠的肩膀:
“不用了,就两步路的事儿,下次再聚。”
说了不用送,徐弦还是脱离三人小队,单独跟出来了。
两人一句话没说,徐弦自觉停在酒吧门口不再往外走。
身形清瘦的青年举起手,轻晃两下,发丝随着夜风微扬,宽松的t恤也无法遮掩他身上透出的恣意洒脱。
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徐弦才收回视线。
心里空落落的,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
转身回酒吧,招手拦下服务生:
“给我上两瓶店里度数最高的酒。”
“好的,客人您稍等。”
九月的晚风吹着很闷热,立秋早就过了,秋天倒是迟迟没来。
从这里回到暮修远家很远,走路过去要花一两个小时。
但是谈颜玉的心很乱,他想吹吹风清醒一下,整理好自己的内心。
手机里还躺着国家婚配局发给他的电子结婚证。
上面的照片是选取他们之前拍的单人照组合在一起。
一点都不相配,暮修远这种学识渊博的人就该跟同样有学识的人在一起。
而不是和他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破落户公子哥在一起。
除了婚配通知,还有谈颜玉他爸三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父亲:颜玉啊,你跟姓暮的那小子分手没啊?他又给我转了几百万,咱们公司虽然处在危急关头,但也没有这么危机啊。】
半个小时前,谈颜玉看手机,看的不是时间,而是这条消息。
他也要搞不懂暮修远的想法了。
撑着一口气走回暮家,谈颜玉撑在小区入口处大口喘气。
半条命都快没了,下次还是不走路了,坐车它不香吗?
喘匀了呼吸后,谈颜玉整理好衣服,沿着小路,迈开发软的双腿朝暮修远居住的那栋楼房去。
快到门口时,谈颜玉摸出裤子口袋的备用钥匙。
门口的声控灯熄灭,他也懒得踩亮,钥匙半天没对准锁孔。
门却“咔哒”一声开了。
屋子里暖黄的护眼灯照在谈颜玉身上,让他心神恍惚一瞬。
门内站着穿着睡衣的暮修远,他的目光沉沉,伶仃一人站在门口。
谈颜玉恍惚看见了自己跟暮修远同居后,无数个夜晚等待暮修远回家的模样。
真可怜啊,暮修远的心真硬。
“站在门口干嘛,这么晚还不睡觉,别以为我会可怜你。”
谈颜玉学着暮修远的冷漠神情,进屋换上拖鞋,忽略身后的暮修远。
本来想去客卧的浴室洗把脸,想到虫卵,硬生生调转脚步去了主卧。
洗掉脸上的汗水,谈颜玉好受多了,他拉高衣领闻了闻,很好,他控制信息素的本事还是这么牛掰。
一点都没外泄。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上有股绿茶香味。
第6章 你帮我拧开
令谈颜玉意外的是,暮修远什么都没说。
看见他回来后,给他清出一套新睡衣,放在浴室的篮子里。
脏衣篓里他换下来的衣服也早就被收拾好了。
弄得谈颜玉不好意思了,家里请的保姆都没这么照顾过他。
衣服原本他是打算晚上回来洗的,谈颜玉洗完澡换上睡衣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阳台走。
不出意外看见阳台上挂着他的衣服。
主卧隔壁的衣帽间里,他的衣服全部被收拾好了挂上去。
当季的衣服全在上面挂着,秋季的衣服拿了几件出来,冬天的暂时收在衣柜里。
还分了颜色排列,确实是暮修远那个强迫症干得出来的事情。
谈颜玉刚准备心软,想起几年前分开时的不体面,又立刻心硬了。
忍住,不能被男人左右心情。
偌大个房子,里面居然就一间可供睡觉的卧室。
谈颜玉不想睡沙发,暮修远家里的沙发是梨花木,在上面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他的腰会断。
只好到床上睡,枕头放在两人之间当做三八线。
借着夜灯微弱的光亮,谈颜玉看见暮修远的侧脸微微肿起。
那是他出门前扇的那巴掌,这傻蛋,不晓得自己拿冰块敷一下?
不管了,谈颜玉闭上眼睛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同居的日子比预想中好很多。
他们每天交流不超过五句话,五句话里有三句都是谈颜玉在损暮修远。
还有两句是暮修远的敷衍回答:“嗯,知道了。”
没有矛盾,也没有乐趣,无趣至极。
九月底刚抱怨过,秋天没个秋天的样子,十月国庆过后,气温立马下降。
把谈颜玉冻了个猝不及防,他还在酒吧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