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护士瞧见俩人手牵手进来,一时间无法判定俩人之中谁出了问题。
“他易感期来了,我带他来买几支抑制剂。”谈颜玉说得轻轻松松,他感受到暮修远握住他的手更紧了些。
以为暮修远是害怕,便回头,想见证“害怕”这种表情出现在暮修远脸上的模样。
“你经常来医院吗?”暮修远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忽略掉他紧紧牵着谈颜玉的手,没人能从他脸上看见害怕退缩。
谈颜玉“哼”了声:
“对啊,来过很多次,急诊倒是头一回,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会陪着你一起来检查。”
“……抱歉,我没陪着你一起。”暮修远身上没力气,单手扶着墙坐在走廊一侧的椅子上,谈颜玉也被拉得一同坐下。
“用不着道歉,我来医院的时候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会以为我会求着前男友陪我一起去医院检查吧?”
谈颜玉后仰身体,后脑勺磕在墙上,冰凉的温度令他冷静下来。
好险,差点就对暮修远开启冷嘲热讽模式了。
他俩还在一起的时候谈颜玉也不需要去医院,家里有暮修远拿回来的常备抑制剂。
暮修远会定期检查一遍生产日期,过期了就丢掉。
一般都是丢掉,他们的易感期和发情期都是靠着彼此度过。
每个月总有四五天谈颜玉下不来床,他该庆幸暮修远是个三观很正的教授,没有趁人之危将他终身标记。
等了十分钟左右,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走过来,温声对谈颜玉说:
“医生在检查室等着了,您先带着您的恋人去看看吧,检查完了医生会酌情开药的。”
谈颜玉起身,单手接过单子,朝护士笑笑:“谢谢,麻烦了。”
检查室内的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身材瘦小,抬手示意两人坐下。
“两位,哪位需要检查啊?”医生推高眼镜,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视一轮,最后,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安抚道,“不用担心,易感期只是小问题,不需要做复杂的检查。”
不,并不是因为害怕检查,谈颜玉无声解释,他空出一只手推推暮修远:
“快松开,赶紧检查完好回去睡觉。”
暮修远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一字一顿问他:“你不会走的,对吧?”
不就是做个小检查,至于吗?
谈颜玉嫌弃地摆摆手:“不会,赶紧去吧,再不检查天都亮了。”
明天还上不上课了,哦,明天本来就上不了课,易感期只能在家休息。
比医生说的还要简单,谈颜玉都感觉他们进去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
出来时,暮修远脱了外套,内里是单薄的白衬衣,领带搭在手上,跟外套放在一起。
“冒昧问一下。”医生在开处方单子时开口,“两位是什么关系?”
谈颜玉都快记不清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回答:“我们是夫夫关系。”
医生了然,摸摸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胡茬:
“那我就开一剂针剂,用太多抑制剂对身体不好,容易引发后遗症,打完针后,要是持续出现发热症状,建议同房解决。”
谈颜玉瞳孔紧缩,身体一颤,连忙起身追问:“不能多开几针吗?”
要让他现在心无芥蒂地跟暮修远发生关系,他做不到。
还不如让暮修远打他一顿。
“不可行。”医生摇摇头,“他打过太多抑制剂,身体亏空得厉害,要是继续使用药物抑制,会短命。”
从医院出来,谈颜玉心情复杂,他身后跟着肩宽腿长的暮修远。
手里还提着公文包跟医院开的药,瞧着莫名可怜。
谈颜玉环抱手臂站在路边,终于看见辆车过来,他招手拦下,侧身让暮修远先上车。
暮修远走过打开车门,单手掐住谈颜玉的腰身将他送进去,随后自己再坐进去,沉声报了家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达地点。
付完钱后两人回到家,谈颜玉累得不行,囫囵脱掉外套丢在地上,倒在沙发上恢复精神。
躺了一会儿他打起精神,翻过身睁开眼,正好跟暮修远对上视线。
暮修远这家伙回来了也不上楼,也不打针,就盘腿坐在沙发前面守着他。
“你想吓死我吗?”谈颜玉抹了把脸,起身推了他一把。
后者身体往后靠在茶几上,肩胛骨撞在茶几边沿,发出一声闷响。
吓得谈颜玉指尖一颤,瞌睡全都跑光了:“你是傻子吗?我推你你不知道躲开吗?”
骂完,谈颜玉赶紧扒拉暮修远的肩膀,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扯下一截,看他的肩胛骨有没有受伤。
第14章 一点追求的诚意都没有
肩胛骨后方红了一块,还擦破了皮。
“不疼。”暮修远根本没感觉,他扶住谈颜玉的腰轻声道。
谈颜玉收回眼神,瞪了他一眼:“谁问你了,自作多情,爱疼不疼。”
过了一会儿,谈颜玉又问他:“家里有没有药箱?”
“有。”但暮修远不想让谈颜玉离开,他依依不舍地黏上来,双手环住谈颜玉。
衣衫不整,气息不稳,怎么看都心思不纯。
“我可警告你,现在不要跟我玩花样,最好是马上放开我,不然我不保证不揍你。”谈颜玉威胁他。
实际上他的心跳也有些失控,只不过脑子里还装着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勉强控制在正常范围内。
“那你揍我吧。”暮修远不放手,他撒娇似的低语,“医生说了,要用夫妻生活缓解。”
谈颜玉无语地推推他胸口,推不动,耐着脾气道:“医生还说要打针缓解,把针给我,我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