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也是,要好好注意。”谈颜玉就没摘下过口罩,旁边的暮修远也是。
这会儿暮修远正从包里重新拿出两个新口罩,一个递给谈颜玉,一个自己戴上。
既然要在这边待半个月,那就不急着见朋友,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下才是正经事。
徐眠给他们介绍了当地最靠谱的酒店后,先去了工作室,还是用跑的离开的。
估计用不了半个小时,徐弦和松子就知道他来了。
“暮教授,赶紧的,快开房,我感觉马上就要倒下了。”谈颜玉催促暮修远。
徐眠一走,他又弯下了腰,感觉腰都要断了,他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谁来都不能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酒店前台一看就知道这是对出来旅游的小情侣,火速办好房卡,带着两人上酒店房间。
澡也懒得洗了,谈颜玉进门就趴在沙发上,鞋子都没脱便睡了过去。
暮修远叫了他两声,没听见回应,过来看才发现他早就睡着了。
也不怕着凉,暮修远在衣柜里找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帮他脱了鞋,蹲在沙发边上近距离注视他。
哪怕睡着了,谈颜玉的眉头也是紧皱着,反而不如清醒的时候放松。
也许是做了噩梦,谈颜玉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等暮修远凑近,又只能听见几个模糊的音节。
谈颜玉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中,他能感受到有人给他披上了毯子,就算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他也知道是暮修远做的。
就算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再温馨,也无法阻止他做噩梦。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关冥建造的地下基地。
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些日子,现在想来并没有多难熬。
每天不用愁吃什么,也不用担心被带去做实验。
用谈颜玉微薄的医学知识来看,既然关冥没有给他吃手术前必吃的药物,也没有断掉他的饭,那就是暂时没有拿他做实验的打算。
好几次,谈颜玉在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时间睡着后,他感觉有人在帮他盖被子。
基地里没有暮修远的存在,阿霜那个时候也无法接近他的房间,那就只能是关冥。
有一次他没睡着,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长期见不到阳光让他的眼睛不太舒服,他刚躺下没多久,便听见有人打开房间门进来了。
那人在他的床边站了很久,最后弯腰给他盖好堆在脚边的被子。
出于不想见到关冥,谈颜玉没有睁开眼。
在梦里也是,谈颜玉梦见自己站在第三者的视角,看见了关冥轻轻抖开床脚的被子,拉高到他的下巴处。
之后,他蹲下来,脸近距离贴进谈颜玉的脸,眼中透着迷茫,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由于是在第三者的视角,谈颜玉还看见,关冥搭在床边的手腕内侧有很多条割伤的痕迹。
那是自杀后留下的印记。
梦到这里,谈颜玉听见关冥开口,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
猛然惊醒,谈颜玉余光瞥见沙发边上真的蹲了个人,吓得他心跳失衡,差点从沙发上翻下去。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暮修远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暮修远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估计是昨晚上赶着工作熬出来的。
还好,要是一睁眼发现关冥真的坐在沙发边上,谈颜玉真的会报警——因为他看见了逃犯。
关于梦里关冥的问题,如果他真的这么问过,那谈颜玉一定会回答他:“对,你就是错了。”
就是个梦而已,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起身去卫生间接了把凉水洗脸,一捧凉水浇在脸上,睡意瞬间飞到天边。
感觉看东西都清晰了不少。
“暮教授,该起床了,我们要出门找地方吃饭去。”
谈颜玉摸摸瘪下来的肚子,出去看见暮修远也睁开眼,还有些茫然地坐在沙发边上发呆。
这种场景可不多见,谈颜玉感觉手痒痒的,他遵从本心,也摸摸暮修远的肚子,笑话他:
“暮教授,我看你也饿了,我们今晚吃点好的。”
正好他对松山这边的美食也非常感兴趣。
暮修远刚睡醒,嗓音沙哑:“你的手可以再往下一点。”
“啊?我摸错地方了么?”谈颜玉记得胃没在腰部以下啊,他也是懵了,真顺着暮修远的话往下摸。
然后,就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再看暮修远,显然也没想到谈颜玉会继续往下,眼神在一瞬错愕后,变得危险。
谈颜玉立马竖起两只手以示清白,眼神左看右看心虚得不行:
“我可不是故意的,都怪你要说让人误会的话,行了,我们赶紧出门,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都说,人在心虚的时候说话会比平时大声,这话说得没错。
怕被暮修远拉住做些不和谐的事情,谈颜玉拿起干净衣服就钻进了浴室,关上门还不忘记反锁。
留下暮修远一个人在外面冷静,他单手撑住额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暮修远的行为就是。
冷静了一会儿,趁着谈颜玉洗澡的时间,取出自己的衣服,他也得换身衣服再出门。
“你说真的?谈颜玉那小子来松山市了?”松子听见消息的时候就差没有立马冲出去打车找人了。
一年过去,他的形象又狂野了不少,身上的膘又添了几斤,吨位更实在。
徐眠嘟嘴,不高兴了,给了松子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