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暮教授,你也被猴子的声音毒害了么?”

要是暮教授因此听不清台下学生说的话了,那猴子真是罪大恶极。

“嗯,有点痛。”暮修远语气稳定地说谎。

完全没听出来的谈颜玉还主动凑近去摸摸暮修远的耳朵,跟揉捏他自己的耳朵一样的力度揉捏暮修远的耳朵。

真是奇怪,谈颜玉在心里疑惑,暮修远的耳朵怎么越来越红。

放在他眼角的手也不安分,似乎在朝着他的脸颊摸去,不,就是在摸他的脸。

“暮……教授?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现在在公共场合吧?”

要是继续摸下去,在别人的练习室内又做不了什么,谈颜玉身上倒是没着火。

但他知道暮修远在他面前很容易起一些不太方便说出口的反应。

第175章 暗中涌动

好在暮教授理智尚存,没有打算在公共场合像上次一样捉弄他。

练习室的大门没有完全关紧,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进来。

那扇沉重的门扉也无法隔绝外面的争吵。

离了一条走廊,十几米远,谈颜玉依旧听见了松子的大嗓门:

“难怪你叫猴子,你长得跟个猴子似的!声音也像,性格也像,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说得是金丝猴吧?我说的是什么猴你心里清楚!”

因为没发在练习室动手,所以他们进行了一场君子之间的对决,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面的猴子也不甘示弱,他悲骂得面红耳赤,刻意压低了声音骂松子:

“你还说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胖得跟个松子球似的,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瘦高个吧?放在乐队里面你也是个酒囊饭袋。”

松子无所谓地耸肩,翻了个没形象的白眼:

“切,谁跟你一样啊,我才不跟你‘也’呢,老子的鼓打得比你好多了,哦,吉他也弹得比你好。”

句句都在戳猴子的心窝子,对面一时无声,猴子被松子说得羞愤欲死。

他瞪着那双往外凸出的大眼睛,眼中布满红血丝,咬牙,捏住一方手帕,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看得在场的人头皮发麻。

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猴子平时的举动也没多文雅,该骂的脏话也都骂,还没分化出第二性别,怎么行为这么娘?

“徐弦,你看看你管的人!”听得出来猴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阳刚一些,可惜听起来还是像喉咙里塞了过期的蜜糖。

围在门口看热闹是人无不后退一步,他们搓搓手臂,待搓掉鸡皮疙瘩后才敢继续探头观看。

别说,练习室这边八卦不多,基本上没人闹矛盾。

猴子和松子是常年结怨,从徐弦他们团队过来的时候猴子就一直私下蛐蛐他们。

说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混在粥里的几粒老鼠屎,要是让他们混进来,到时候整个练习室都不得安宁。

某个方面来说,猴子这话确实没说错,不过,造成练习室不安定的人不是徐弦他们团队的人,而是猴子自己。

他们都等着看徐弦这次打算如何解决。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却恰好赶上外人来访,让外人看了笑话,整个练习室的人都不太好受。

“抱歉。”徐弦穿过人群走进来,对着猴子鞠躬,他的态度端端正正,挑不出一点错处。

哎,算了,没什么好戏看,这次闹矛盾又是以徐弦道歉结束。

也不是说徐弦不好的意思,就是吧,人好归好,但别什么气都往肚子里咽啊。

来得早的人看见了全过程,分明就是猴子先找茬,在背后大肆说坏话。

人松子也是听不下去忍无可忍才上去反驳。

谁知

道松子的队长过来二话不说就是道歉,压根没有问谁对谁错。

松子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拉住徐弦:“哎,你道什么歉?”

不是他们的错啊。

徐弦没说话,他拂开松子的手,眼神都没有偏转半点,一如既往认真地凝视着猴子,以及猴子身边专注地低头调整琴音的男人。

坐在猴子身后的男人从一堆五颜六色的打扮中脱颖而出。

他既不染头,也不穿得花里胡哨,单纯穿着白t恤配黑色牛仔裤,加上一头柔顺耷拉下来的黑发。

唇边缀着一颗显眼的痣,在他说话时,别人的视线总会集中在他的唇瓣上,从而忽略他相对普通的容貌。

徐弦的话看似是对着猴子说的,其实是对着猴子身后的男人说的。

那人似是终于感受到了现场的混乱,仰起头,发丝顺势朝两边分开,他清明的黑色眼珠露出来:

“猴子,跟他们道歉。”

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仿佛掺杂了化不开的寒冰。

猴子一点犹豫没有,立马垂眼道歉:“抱歉,我说话没礼貌,你们别往心里去。”

徐弦:“不会。”

不会才怪呢,松子无声朝他们呸了口,碍于徐弦的面子才没有当场与猴子发生更加严重的矛盾。

“不会吧,又是这样,每次都是徐弦道歉,以后这种热闹我还是不看了,太窝囊了,搞乐队的不该这么没骨气啊。”

“是啊,我也纳闷呢,那啥,有没有下个赌注,赌徐弦下次会不会又道歉,我先赌个会。”

有一件事一直很令松子费解,退出大练习室后,他小跑两步追上徐弦,不解地抱怨:

“徐哥,为什么不让我上去跟他打一架,算了,打一架说得太严重了,让我跟他好好吵一架也行,为什么你每次都阻止我,难道我们就该咽下这口恶气么?”

咽不咽得下的,争论起来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