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是爱情剧，而不是恐怖片吧。
无人摆弄唱片机，播放一遍后它便自己停止。
空气再度恢复安静，谈颜玉却松了口气。
“后面那句吧。”暮修远此刻的神情很难形容，像是在思索更深层的东西，又像是在谋划一场大阴谋。
总而言之，不像是会出现在好人脸上的表情。
“你觉得，什么人会将人开膛破肚？”暮修远沉默半晌，问了谈颜玉这么一句话。
三百六十行谈颜玉还没认全，他从记忆中搜刮几个职业，“唔”了声，反问暮修远：
“是屠夫？不过屠夫是杀动物。”
猪牛羊那些家禽跟人还是有区别，要屠夫对人类开膛破肚怕是有些难度。
而且，那是违法的。
“还有呢。”暮修远蹲下身来，单手摩挲谈颜玉的膝盖。
居高临下看着暮修远冰冷的眼神，谈颜玉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医生？”
“真聪明。”暮修远轻扯嘴角，勉为其难当作他是在夸赞谈颜玉。
医生要将人类开膛破肚，因为什么？
“那个男人生病了？所以她希望医生为她做手术。”谈颜玉恍惚之间感觉自己理解了。
所以唱片里的剧情与爱情无关，纯粹是女人想治病？这不是扯淡么。
但是单从两句台词中完美判断出所有剧情，谈颜玉做不到。
另一个礼盒里面装着内存卡，也许里面有更详细的资料，谈颜玉伸手触碰暮修远的侧脸。
他的指尖在暮修远的侧脸流连，摸到暮修远下巴处冒出来的新胡茬，摸着毛刺刺的。
不知道他又在为什么新事情思考。
“内存卡呢，我也要看。”谈颜玉摸完就收回手，不管暮修远是什么眼神，他自顾自起身。
像个撩完就跑的渣男。
“那就看看。”暮修远随之起身，取出唱片后，握住谈颜玉的手，带着他到办公桌前坐下。
不过，暮修远是坐在椅子上，谈颜玉是坐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用作调情还挺好用。
但要是在商量正经事的时候用上这个姿势，谈颜玉会觉得自己在跟暮教授做些见不得人的py交易。
“……就不能，让我单独坐在某一张椅子上么？”谈颜玉耳朵红透了，他平时是大大咧咧的，但也会不好意思。
“不太能。”暮修远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我让你看了重要的东西，你不该给我一些甜头满足我么？”
什么话，这说的是什么话，谁教暮修远这么说的。
谈颜玉心目中的暮修远可是很正经很高冷的存在，就算三年不见，他看似变了很多。
但整体还有以前的模样，行为也还在能揣测的范围内。
但是刚才的话，不像是暮修远能说出来的话。
谈颜玉右手抵在暮修远的肩膀，埋怨：“都说了让你不要跟宋岩学。”
宋岩那个人一看就不正经，品质不坏，但总是喜欢冒出些坏点子。
“好，听你的。”暮修远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不是这么做的，他抱着谈颜玉转了个方向，“乖点，看屏幕，别错过重要消息。”
内存卡里真有大东西？谈颜玉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暮修远不着痕迹地瞥了谈颜玉一眼，眸中闪过温暖的笑意。
内存卡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像是一本书的压缩版。
文件占据的空间很大，打开之前，谈颜玉还以为暮修远真的想让他看一本书。
没想到文件的内容只有短短十几页。
大概是一份待签署的文件，文件内容是：关于是否同意摘除腺体手术。
这可真是个“大东西”，暮修远轻易没有秘密，一有秘密就是个大秘密。
文件内容还不是开玩笑，基本都装订完全，从谈颜玉这种半个内行人看来，文件内容几乎没有漏洞。
“你……你能参与这份文件的决策？”
谈颜玉差点说不明白话，他的视线没敢离开电脑屏幕。
脑子里冒出来一堆想法，首当其冲的是关冥屡次申请失败的事情。
要是让关冥知道暮修远有参与这件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勉强可以。”暮修远的身份成谜，估计在他教授的身份之后还得加上一个斜杠。
只不过，斜杠后的内容该写些什么，谈颜玉就不清楚了。
“那，我可以知道这份文件能否通过决策么？”谈颜玉两眼放光。
不止关冥对这件事情很在意，谈颜玉也同样在意。
他这辈子希望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希望ao平权，第二件，希望自己变成beta，做一个平凡人就行。
然而，暮修远的回答给了他当头一棒：“这个提案已经否认了。”
“为什么？”谈颜玉绷紧嘴角。
暮修远握紧他的手，目光认真地看着他：“医疗团队用小白鼠做实验，没有一项实验成功。”
所有能成功的理论都只是主观意识上的假设，现实条件没有一例成功。
给了医疗团队中的所有人一个天大的打击，他们耗光了所有的经费，花了两年时间，也没能成功完成一项实验。
是以，这个全方面都被完善好的计划被否认了。
“可是，小白鼠没有腺体。”谈颜玉直起身体，试图找到别的原因。
暮修远却告诉他：“小白鼠不是死于手术过程中，而是死在上药的阶段，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承受做手术前服药的剂量。”
第113章 出的哪个国
小白鼠确实没有腺体，但是它无法承受药物的剂量，这点谈颜玉无法辩驳。
他被暮修远握住的手紧紧握住，暮修远不厌其烦地轻轻摩挲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