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修远不满意他的回答,冷冰冰的两根手指隔着面罩掐住谈颜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因为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信,尤其是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的人。”
证件的确过关了,但是进入中央的人心里是否干净,那就不得而知了。
抱有别的想法的谈颜玉更不敢吱声了。
他甚至都不是中央的人,暮修远不会要大义灭亲吧?苍天可鉴,他可还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不说话?跟我说话很困难么?”暮修远步步紧逼,将一身白色紧身服的谈颜玉逼到床铺的角落里。
他双手握住暮修远的手臂,墨镜下的眼镜,瞳孔微微颤动。
现在的暮修远杀气太重,说话太严肃,谈颜玉暗道不行。
他要是再不说话,暮修远可能真的会立马出去跟江渊告状说他根本就不是武装部队的队员。
“那个……你先别激动,我们好好说好么?”谈颜玉不得已暴露自己的声音。
他几个小时没说话,嗓音微微沙哑。
放在谈颜玉下巴上的手指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的颤动,以及皮肤上的温度。
很温暖,暮修远作充耳不闻,手指下滑到脖颈处,找到拉链接口。
“咔哒”一声,拉链被往下拽住拉了一段距离,露出谈颜玉闷得粉红的皮肤。
因为紧张,锁骨处的肌肉紧绷着,胸口正有利地起伏,暮修远的手掌按在谈颜玉心脏的位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谈颜玉被他看得灵魂一颤,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总觉得此时的暮修远很危险。
他的预感没错,暮修远低头,在他胸口处狠狠咬了一口。
谈颜玉猝不及防受到刺激,捂嘴闷哼一声,眼角顿时红了。
暮教授是属狗的么?下嘴那么狠,肯定要留下印子了,不会还要去打破伤风吧。
但是这些吐槽他只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他说不准还要遭受别的折磨。
没想到两个多月没见面,见面的第一天居然就挨了一口。
“咬也咬了,你该消气了吧?”谈颜玉推他胸口,指尖发颤,他气息不稳地控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仇人,下嘴这么狠。”
支起身体看胸口,上面留下了一个红通通的牙印,但没咬出伤口。
看着谈颜玉楚楚可怜的模样,暮修远摘下他的墨镜,露出后面那双清澈泛红的眼眸,低头亲上他眼角,似乎是在安慰他。
但很快,谈颜玉就发现他想太多,暮修远这货压根就是还想继续做点别的。
叼住他脖颈后的软肉不放,轻轻衔住啃咬,就是不咬下去标记。
“我说,你咬下去啊,干嘛非得折磨我,我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全……”
谈颜玉越说越委屈,他铆足了劲儿给了暮修远一拳,直接把暮修远打开。
随后捂住胸前敞开的衣服坐起身,扶着床边的栏杆强硬地站着,他是想被标记,但不想受这种委屈。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暮修远跟他闹着玩两分钟也就算了,他可以忍让,再做别的就别怪他动用拳脚了。
不防备被揍了一拳的暮修远仰躺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仅有的怒气也消散得差不多。
他妥协了,起身,将谈颜玉揽进怀里抱住,手臂环得很紧:“抱歉,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第223章 记者埋伏
短暂的生气结束,谈颜玉摸摸暮修远的头,有点委屈,但是掩藏好了,下巴搁在暮修远头上问他:
“先不说这个,你打算啥时候走?”
中央肯定不会放暮修远走,谈颜玉想问问他打算实施什么计划。
在他的印象中,暮修远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不说想出多么绝妙的主意,但一定有想法已经生成。
“最迟下个星期。”暮修远的拇指在谈颜玉的后腰处滑动,眼眸冷厉地盯着简陋的房间门。
如同一条埋伏已久的毒蛇准备开始进攻。
为了这次计划,暮修远做了很多准备。
夜里谈颜玉睡不着觉,他洗了澡以后换上暮修远的衬衣,底下光着两条腿穿着小短裤坐在床沿上,缠着暮修远要他讲讲自己的计划。
暮修远的眼睛无处可放,最后认真地跟谈颜玉对视,两人促膝长谈。
他拿出自己费了很多功夫搜集来的信息,总结起来归为一小叠a4纸,装订成一份文件。
翻开来看,第一张纸上粘了四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很眼熟,身材高大,脊背微微弯着,手上杵着拐杖。
他递给对面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一箱子东西。
最底下是箱子打开以后的样子,里面装的是很多麻醉剂,还有一叠人口信息。
右上角第二性别一栏填上的是“omegA”。
戴礼帽的那个人谈颜玉也认识,还是个老熟人——关冥。
私底下,关冥早就跟暮家人勾搭上了,难怪敢肆无忌惮地进行实验。
至于资料上的人暂时还没受到伤害,也许是关冥尚存一丝良心,没有拿人下手。
再往后翻,谈颜玉不禁后背发凉,他坐直了身体,捏住纸页的手用力到泛白。
全都是暮家跟人合作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
不止暮家,参与切除腺体技术的人群比谈颜玉想象中还要庞大。
暮家,中央,关冥家开的医院,以及松山市的第一人民医院,也就是谈颜玉之前去检查过身体的那一家。
他们找不到病人实施手术,就拿医院内的医生和精神病人开刀。
反正精神病说的话没有人相信,就算看见了也只会觉得他是在发疯。
就像谈颜玉那天去检查时碰到的那位出来透风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