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鼓里的谈颜玉没怀疑他们俩的话。
吃过饭以后，他身体太虚，又开始犯困。
强撑着跟几个人说了等会儿聊，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外面的天也开始暗了下来，黑暗如同一个黑色的灯罩，慢慢挡住所有光亮。
……
“暮先生，您确定这样可行？”
江渊皱着眉头看完手中的法案。
这一版法案太激进，简直就是想在短时间内将所有Alpha领导拉下水，可行性太小了。
“不可行。”暮修远回答江渊。
淡定地仿佛提出法案的不是他一样。
江渊的眉毛很黑，眼仁也很黑，看向某人时极有压迫感。
暮修远身上的压迫感照样很强，他注视神色淡淡地坐在软椅上，一条腿翘起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握搭在上面。
站在江渊身边的秘书早已汗流浃背，两位大佬商讨大事的过程能不能不要让他在场啊，再待下去他感觉变天后第一个干掉的就是他。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先递交，如果您想跟我继续合作，就按我说的做。”暮修远语调冷淡。
要不是知道他是被软禁在中央办公楼里，江渊几乎要以为他是顶层领导中的一员。
但是顶层领导不会帮助江渊坐稳现在的位置。
短暂的几分钟内，江渊考虑了很多，最终，他咬牙答应下来：
“行，我再帮你一回，不过，要是我遇到危险，你必须想办法保全我。”
暮修远撩眼：“看情况。”
第210章 出院
白露的老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厨艺，不管做什么菜都很好吃。
在医院住院的一个月里，谈颜玉每天吃的菜都不重样。
出院那天去称体重，标准的电子秤显示，他比住院之前足足胖了五斤。
谈颜玉：“……白露哥，你老实说，你家那位做的是月子餐吧。”
不仅营养好，还养肉。
白露心虚地捂嘴，瞥了眼谈颜玉的神色，确定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点点头：
“貌似是的。”
他家那位为了让他吃的更健康，一番打听之下，发现月子餐是最营养健康的食谱。
所以专门报了名去月子中心学他们做菜。
“……还真是啊。”谈颜玉刚才还只是瞎猜，现在是真心无奈，他又看了眼秤上的数字，一言不发去卫生间照镜子。
还行，他的身材保持得不错，在医院住院这些天也有注意刮胡子，看起来并不沧桑。
比起这件事，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宋岩不是说暮修远一个月左右就会回来么？
现在都离开两个月了，如今正处于江城最热的月份。
很难想象暮修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就算是他干了什么不符合法律的事情，要被拉走处刑。
至少在执行刑罚之前，会有人来打电话慰问一下他这个家属吧。
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鬼知道暮修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谈颜玉隐下心中的担忧，又给暮修远去了几个电话。
一如既往地没人接听，他的脸色暗沉下来。
又给宋岩打电话，这回宋岩也没接。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手机里冷冰冰的机械女音在重复播报。
既然打不通那就算了，谈颜玉深呼吸，压下从心底升起来的不安。
他对着镜子整理好病号服，出去以后自己收拾好东西下楼去办理出院。
不大的小书包刚好能放得下白露帮谈颜玉拿来的换洗衣
物。
里面还塞了两个白露前几天带来的小苹果。
几天没吃，小苹果的外婆已经焉巴了。
出院前的最后一道检查没有问题，医生很爽快地批了。
得到了主治医生的首肯，其他程序就好走很多。
护士站的某位护士负责任地送他到医院门口，嘱咐他最近不要喝凉水，发情期来了也不要用抑制剂，最好是有Alpha在身边帮忙调节。
话落，护士想起来个事儿，她嘴比脑子快说了出来：
“针对omegA们发情期离不开Alpha的问题，上面说过段时间会上台新的手术，好像是关于切除腺体的……抱歉抱歉，你看我这嘴，没确定的事情，您就当没听见吧。”
护士意识到说错话，忙不迭转身回医院值班去了。
留下谈颜玉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他应该没听错吧，切除腺体？
记忆回到某天晚上灯光昏暗的书房，暮修远握着他的手，跟他说法案被否决的事情。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全是说切除腺体。
因为没有成功案例，所以至今还没得到同意。
但是，如果真的有这种手术……宋雅是不是还有治愈的机会？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单手拎着背包，关上车门时看见白露下了班正要往医院去，他赶紧按下车窗，朝白露喊：
“白露哥！我出院了！”
白露身穿蓝色工作制服，西装外套还搭在手臂上，黑色领带跑得略微凌乱，闻言扭头，脚步顿了顿。
视线四下扫视后落在刚打着火的出租车上。
他眉头顿时蹙起，很快又松开，快步朝车子走来。
先是弯腰看看谈颜玉，发现了他身边放着的小书包：“身体好了？不打算再住一段时间的院么？”
谈颜玉摇头，抗拒的意味明显：“不打算再住了，再住没病也变得有病了。”
医院是个过于沉闷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差点把他腌入味。
平时走动的人很多，但是他们都很忙，不会跟病人说很多话。
还是出了院待在自己家里更舒服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