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修,工地,修马路的工程队,什么活他都干过,还跟着带他的大哥去跑过山地越野比赛。
也就是在比赛的时候学会了造谣这项技能。
比赛正规,但是比赛前总有人使绊子,最常见的就是故意对外宣传,某位选手跟哪位小姐有牵扯。
松子还被造谣过跟车队老大的omegA上过床。
后面松子直接当着造谣者和老大的面脱了自己的裤子,证明自己是个阳wei患者,根本起不来,谣言当场澄清。
比起那种情况,猴子的谣言算个屁啊。
“你,你乱说什么?”猴子额头沁出厚厚一层汗水,些许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我的香水哪里劣质了!这可是我一千块从专柜买的!你给我说清楚!”
不夹着嗓子说话时,猴子的声音已经很尖锐了,现在他处在愤怒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远超人类能承受的范围。
谈颜玉难受地闭了闭眼,暮修远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捂住他的耳朵,带着他往远离练习室的方向走了两步。
暮眠则是站在松子的身后,当他的人形靠山。
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暮眠是松子找来的保镖,猴子看看暮眠穿着休闲装也遮盖不住的肌肉,想上来找茬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他好吵。”谈颜玉埋头在暮修远怀里,他瓮声瓮气道,“我们先去找徐弦。”
虽然猴子很吵,他也很想立马重进练习室内阻止猴子继续说话。
但实际上,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把徐弦找来,让徐弦处理现场的情况。
继续放任松子跟猴子对骂,等会儿要是有人先找到他们各自的经纪人,那事情可就大了。
一条走廊,几十米的距离,走廊尽头的练习室紧闭大门,从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门上贴着张a4纸,纸上写着:“有事直接推门进”。
看来连敲门声也隔绝了。
谈颜玉拉下暮修远的手,握着他的手敲了两下门,随后握住门把手推开门。
里面的音乐声很舒缓,夹杂着清脆的吉他声响。
拨弦很有技术分量,谈颜玉不忍心打断颤动的弦音,等这段过去后,他赶紧出声:
“徐弦,先别弹了,出事了。”
坐在地上的徐弦愣神,抱着吉他抬头,跟谈颜玉严肃的眼神对上,后者侧身站着,指指门外面:
“松子跟猴子吵起来了,你赶紧去看看。”
空旷的练习室内,角落的假山道具后突然跳起来个人,顶着乱糟糟的假发,惊讶大喊:“松子出事了?”
边喊边往外跑,等那个潦草的身影跑近了,谈颜玉才发现这人是徐眠。
这才一天没见,徐眠又换了形象。
她顶在头上的假发是及耳的男生短发,不过对她来说,头围太大了,她也没好好戴上。
随着她跑动的动作,假发乱七八糟地耷拉在头上,她像是嫌假发碍事,在到达谈颜玉面前时,已经将假发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谈哥!松子在哪儿?”徐眠看见谈颜玉指的方向,风风火火地朝着走廊跑去。
跟一尾小鱼似的,灵活地从谈颜玉手臂下蹿过。
谈颜玉回头,朝外看了眼,只看见徐眠穿着破洞裤,赤脚奔跑的身影。
这小孩长得太糙了,但是也很自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抱歉,谈哥,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先去解决事情。”
相比之下,徐弦就稳重许多。
两兄妹的性格完全相反,互补,站在一起却不显得违和,反而是单独个体的时候,看起来就像缺少了一部分似的。
比起谈颜玉的事情,自然是正事比较重要,当然,谈颜玉是这么想的,他摆摆手,揉揉刺痛的耳朵,劝他:
“你赶紧去吧,等会儿小心被经纪看见。”
徐弦这才放下吉他,脚步略显匆忙地出去了。
合上练习室,耳边终于安静下来,谈颜玉深深叹了口气,揉揉发麻的太阳穴,又说了两句话试试自己的听力有没有出问题:
“好吓人的嗓音,也许用对地方也会有人喜欢听。”
休息的时候自然要找个地方随意大小蹲,谈颜玉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找了个身后有软垫子的地方蹲下。
仰头看向暮修远,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争吵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听,他们还在吵。”
他偏过头,看向暮修远身后,这边的练习室墙面上还挂着很多励志语录。
有一些是业内明星说过的话,例如某位影后说的:
“尽管我们会经历很多苦难,但我们依然可以期待成功,只要付出了努力,总会有机会收获希望。”
还有国外的音乐家说过的话,谈颜玉现在脑子一抽一抽地痛,不想看英文,索性闭上了眼睛。
早上刚哭完,现在不止是太阳穴痛,连眼睛也胀痛,像是被人捏住眼珠放在热水里泡过的感觉。
“眼睛还在痛么?”暮修远来到他面前,蹲在他身边轻声问他,微凉的手指抚摸他的眼皮。
这么一摸好像舒服了很多,所以谈颜玉摇摇头,又点点头,嘟囔:
“你的手好凉快,再摸两下就不痛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别的,脑子里只是单纯装着一个想法,暮教授的手凉凉的,像快要融化的冰块。
也许也跟冰块一样有消肿的作用。
但他这句话听在暮修远的耳朵里却不止这个意思。
“是么?那你坐下,不然不方便动作。”暮修远的嗓音沙哑了很多,很好听。
听得谈颜玉耳廓发痒,他微微睁开眼,发现暮修远的耳朵也红了,他的声音软软的,夹杂着纯然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