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不住后仰,耳尖微红,他感觉自己身上都粘上了酒味,脑子一热就想到了他们现在正准备去做的事情,心跳也开始加快。
他既没能拒绝白露求原谅的要求,也没能拒绝“干一票大的”这种符合人类原始欲望的提议。
车在国道上行驶了一整夜,于第二日凌晨五点到达首都。
他们先是去了距离中央近的酒店落脚休息半天。
开了个大套房,三个人分两个地方休息了半天,下午三点。
阿霜下楼去车子后备箱取出他的大背包,从里面拿出三套工作服。
两套白的紧身作战服,一套黑色作战服。
阿霜换上后,作战服勾勒出他一身肌肉,这次谈颜玉愿意相信,阿霜绝对在武装部工作。
这一身专门训练出的肌肉不是普通训练的强度可以比的。
要是换成谈颜玉对上阿霜,能不能抗得过三分钟还难说。
幸好他们之前没有太大的过节,谈颜玉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阿霜动手了。
应该没有吧……
“等会儿你们要抛弃本名,我不会叫你们的名字,你是a,你是x。”
白露是a,谈颜玉是x。
谈颜玉怀疑阿霜是在蓄意报复,因为最近刚上线一部剧叫做《凶手为x》。
但他没有证据,暂且当做是正当的行动。
除了作战服,还有哥黑色面罩和墨镜,全身只会露出头发。
大大减小了暴露的可能性。
出门之前,他们退了房,前台看见阿霜一身武装打扮,吓得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喘。
在对方凌厉的气势下,她颤巍巍地递过押金。
等确认人走出酒店很久以后,她才敢白着脸跟旁边的人诉苦:
“最近真是要变天了,我们这些在中阳边上工作的人最难了,不仅要被逼着投票给Alpha一方,还要面临时时刻刻都有特殊人员入住的情况。”
她现在真是怕了,在这里熬了四五年,头一回想辞职。
前天夜里首都开放第一批全民投票,紧接着第二天就有很多领导在市区内四处开展演说。
演说的主题无非是:要想让社会继续发展下去,就必须选择Alpha成为主导。
这场演说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有去听过。
完全可以称之为毫无逻辑,历史发展是必然趋势,并不只是因为某个人出生才会改变。
只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知道,他们明面上是在告诉大家选择Alpha的好处,实际上是在逼迫他们选择Alpha。
“话说,最后你真的选择了Alpha?”同事眼含忧愁地问脸色发白的小姑娘。
小姑娘u奥摇头:“没有,我当着他们的面选了,但是提交的前一刻我改成了omegA。”
没办法,选项之中没有beta,不然的话,她其实更想选择自己的第二性别。
但是除开她自己的性别,她认为omegA更合适。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直受到压迫的群体,有朝一日上位,会比原本的压迫者做得更为出色。
抱着这样的理想,她做出了选择。
“您好,请问这里还有空房间么?”阿霜他们离开不久,又一位浑身上下穿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来到了这所酒店。
前台立马进入工作状态,笑着点头:“有的,您好,请问您想住在几楼?”
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我想住在二楼,麻烦您了。”
说话时,她的手紧紧抓住挡住下半张脸的围巾,大夏天的,她依然穿着长袖长裤,还围着薄围巾。
虽说都是浅色系,但也扛不住这种盛夏啊。
“您跟我来。”前台怕小姑娘不认识路,主动从工作区域出来,要带她上楼,“房间里是有空调的,您要是不能吹冷气,可以把温度开高一些。”
小姑娘闻言脸红得更加厉害,她不好意思地弯起眼睛:“我不怕冷,是身上的伤疤太多,怕吓着你们,所以才用衣服遮住。”
前台听完她的理由更加心疼她,这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脆脆的,估计年纪还没她大呢。
下楼后,没一会儿,她又端上来一碗燕窝粥,正好他们后厨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她把自己那碗让给小姑娘也能吃饱。
小姑娘连声道谢,态度稍显拘谨,看起来不经常跟人交流。
第二天小姑娘来退房,多付了三十,等前台发现的时候小姑娘都走了很久了。
宋雅一个人来到首都,她隐约记得那些在她身上动刀子做实验的人偶尔会提起,说中央来了个狠角色正在帮他们争取手术权限。
名字叫做暮修远。
还在疗养院住着的时候,来看她的谈颜玉叫过一位高大男人为暮教授。
她凭着这点巧合,硬是一个人出门来到了首都。
她身上是当时做手术实验留下的疤痕,连下巴也没能幸免。
但是她不讨厌给她做手术的那些人。
是她自己决定捐献身体,怪不得别人,那些医生们下手也很谨慎,不然她现在早就变成了停尸房的一具尸体。
现在的她只是外表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已经恢复到了没有患上腺体癌时的健康状态。
研究室内的人一人凑了几万,给她交付了手术费用,剩下的就给她当生活费。
到现在账户里也还时不时会发来一笔零碎的转账,备注是“零花钱”或者“生活费”。
大家都是好人,她也要当一回好人。
本来她是决定等实验成功后就去找她哥哥,现在发现,还是得活着,她得把他哥那一份一起活着。
到了中央大厅门口,门口站岗的两位士兵一眼就看见了打扮怪异的宋雅,瞪着眼睛,厉声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