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比如佟瑶,自从跟王京华签约以后,就没有再主动找过陈锋。
成年人的分别,总是悄无声息。
见了面,还会打招呼寒暄。
以前的事情,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有一些人,走着走着碰到了一起。
那就相互搭个伙,免得太孤独。
比如李麋鹿。
坏女人,不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这种事情谁是猎物还很难说。
在演艺圈里,往往导演才是猎物,被众多女演员围猎。
偶尔,男演员也有份参与。
比方说,某个集作家、编剧、导演于一身的奇男子,爱好就和普通导演大不相同。
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碰见。
李麋鹿的私生活有点乱。
这姐妹找男人,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只要合眼缘,甭管对方什么身份,都能试着相处一段时间。
不合眼缘的话,即便是那些大导演,她也不甩。
说白了,这就是任性,做事不考虑后果。
凡事是以自己的喜好为主,从不委屈自己。
这种人在一块玩挺好,谈恋爱就不行了。
结婚的话,更不合适。
越是任性的人,越不会被道德和责任所束缚。
要是对未来没啥期待,只是趁年轻在一起瞎玩,那就轻松多了。
陈锋跟李麋鹿在一起,就感觉很轻松。
既不要求上自己的戏,也不要求什么名分。
关键是,人家身怀绝技。
吞吐日月,包蕴万千。
相比之下,佟瑶和江依艳这种没有背景的演员,往往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她们和男人在一起,必须换来足够的好处。
一旦这种互换的交易出现问题,就会立刻抽身离开。
所以,陈锋从踏入演艺圈那天开始,就给自己定下了规矩。
走肾不走心。
要是走心的话,那可就惨喽。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飙起演技,你压根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况且,女演员更是专业出身。
连如何使用眼神,都经过专门的训练。
陈锋没有火眼金睛,分辨不了妖魔鬼怪。
索性,一切随缘。
第二天,他一觉睡到中午。
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
看上去,更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原来昨晚玩的太嗨,直接住在了李麋鹿的房子里传道授业。
这姐妹也是个小富婆,打小没缺过钱。
长大开始拍戏,在京城买了好几套房子当落脚点。
陈锋穿好衣服,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动静。
出去一看,李麋鹿戴着墨镜,拎着一大包饭菜刚从外面回来。
“饿坏了吧,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说话的同时,人家已经摆好了碗筷。
陈锋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开炫。
吃饱了饭,李麋鹿也没用他动手,直接把餐具全都收到了厨房里。
别看从小娇生惯养,家务活做的还挺利落。
要不说嘛,人不可貌相。
吃饱喝足的陈锋也跟去了厨房,刚准备做点什么,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号码是老家的座机,不能不接。
接通后,话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原来舅舅家的表弟,年后来到了京城打工。
这都是实在亲戚,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陈锋记下表弟的电话,立刻打了过去。
问清楚位置,他打算过去找人。
“我开车送你吧,那地儿可不好走。”
李麋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京城的边边角角都很熟悉。
刚才的地址是一个年头挺老的小区。
以前她拍戏的时候,偶尔听群演说起过。
那个地方,下面修建了两层人防工程地下室。
后来物业直接开放出租,每间地下室的租金二三百一个月。
由于价格便宜,吸引了很多外来的务工人员租住。
听了一番介绍,陈锋提前了解了表弟的处境。
他没有拒绝李麋鹿的好意。
当然了,他也多少有点虚荣心作祟。
身边带着一个当红女星,能在表弟面前显摆一下。
陈锋和李麋鹿戴上墨镜,做了简单的伪装。
毕竟都是圈内的名人,得警惕记者的偷拍。
最近两年,内地的娱乐记者开始向港台同行学习。
一个个正事不干,成天琢磨着怎么当狗仔队。
被这帮人给
抓拍到,指定会登上娱乐版头条。
#金熊奖导演牵手金马奖影后,春宵一刻值千金#
啧啧!
光是这个标题,就能赚足了点击量。
因此,陈锋和李麋鹿下楼取车的时候非常小心。
直到上车,才把口罩墨镜摘下。
“你表弟多大?”
“比我小两岁。”
车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表弟叫许强,不想在老家窝着,就一个人跑到了京城闯荡。
看样子,闯荡的不太顺利。
都住上地下室了?!
“我叫个小姐妹,今儿晚上给表弟接风,一起热闹热闹?”
李麋鹿的热心提议,让陈锋连忙摆手。
算了吧,表弟段位太低。
一个青铜男孩,打不了这种高端局。
“切,可真有你的,光顾着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给表弟喝。”
很难相信,以清纯形象示人的李麋鹿,能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听上去,更像是个女混混。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你的小姐妹道行太深,我担心表弟把持不住,动了凡心就麻烦了。”
陈锋的话,惹得李麋鹿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是修炼千年的妖精,谁也别玩聊斋。
“生气了?”
“哎呦,那敢生您的气,讨好都来不及。”
“我可不记得你讨好我。”
“哼,你可真没良心,系上腰带就不认账。”
两人像是小情侣一样,斗起了嘴。
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等陈锋下车一看,实际环境比想象的更加恶劣。
刚走进地下二层,迎面就一阵湿气袭来。
过道里还铺了瓷砖,表面有凝结的小水珠。
一眼看去,到处是房门,足有大几十间。
这么多房间,拢共就有一个公共厕所。
终日见不到阳光,阴森森的让人瘆得慌。
“表哥!”
走廊尽头处的一间房门打开,表弟许强边打招呼,边迎了过来。
这个时候,陈锋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疼。
感觉,像是去年脑震荡的后遗症又发作了。
一幕幕画面,突兀地闪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