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abo(十一)
屋内一静, 片刻后,锁链声疯狂的响起来。
“救……唔……”
弗莉达惊吓地退后一步,真的有人, 似乎被绑了起来, 老师为什么要把人绑在屋里?
在她震惊的时间里, 伏念意识到什么,停止了挣扎, 随后有节奏地敲击墙壁。
这是一种用於军事通讯的信号代码,普通人可能听不懂,但弗莉达恰巧是机甲系的学生, 她听着对面人传递的信息,细细密密的恐惧爬上脊背。
【请救我, 我已被囚禁半个月,她是疯子, 对我做了很多疯狂的事。】
从小就有人教育过弗莉达,人不可貌相,不能仅凭一个人的外表判断他的品行。温柔又善良的姜老师,背地里难道是个爱而不得就要囚禁别人的绑架犯吗?
一瞬间弗莉达脑补出许多绑架案件。
见她不应, 伏念又敲出几句话。
【她不仅把我像没有尊严的狗一样拴起来, 还依靠设备对我洗脑, 我现在已经怀孕四周,我不能让孩子生活在这里,一辈子不见天日。】
【请救救我。】
怀孕丶孩子丶不见天日。这几个词触动了弗莉达的同情心,不管怎样, 反正他被绑起来了, 先看看情况再说。密码锁设置的很覆杂,s级omega破解了半天, 最终失去耐心一脚踹开了地下室的门。
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背后的光束一道道落在地上,灰尘漂浮在空中,像是一颗颗发光的星辰。
弗莉达挥散烟尘,勉强看清了黑暗中的影子,真的有个男人被锁链捆绑着跪在地面,嘴上戴着止咬器和口枷。
他与弗丽达隔着光对望,彼此之间升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似乎他们本该相识。
光束只达第九道阶梯,弗丽达一级一级走下去,打开光脑上配备的手电筒,眼前的场景让她震惊不已,心底升起一阵慌乱。
“你是谁?”
男人沈稳地摇摇头,嘴巴被堵着,压根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就在弗莉达走到他面前时,对方眼睛里反射的光点忽然消失,有个人影站在门口堵住了光。
“你们在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弗莉达头皮发麻,她战战兢兢回过头,姜颂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单手插兜,不甚在意地瞅着他们。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突然变得可怖了起来。弗莉达浑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僵住,她不能自控地退后了一步。
“我……”
“不是告诉你,别进地下室吗?很危险。”
确实危险,你比较危险。令人窒息的环境下,弗莉达一时忘记自己是一拳锤爆教学楼的机甲战士,她再次退后一步。
“别过……啊!”
黑暗中刀光闪过,弗莉达猛然落入背后之人的手中,浓郁的烈酒的味道呛入鼻腔,让她头脑发晕,几乎无法呼吸。
脖颈被横了一道银闪闪的小刀,加固过的锁链也没能困住伏念,他躲在弗莉达身后,眼睛里透出一点浅浅的笑意。
他示意弗莉达帮她取下止咬器,然后吐出口枷,扯起笑容,“怎么办,你的omega落到我手里了。”
姜颂敛眉,“放开她。”
伏念怎么可能同意,他凑近弗莉达的腺体,“真可惜,beta闻不到信息素,想知道你的omega是什么味道吗?”
呼吸落在肩颈,弗莉达浑身发毛,对这个人的好感顷刻殆尽,咬牙道,“滚开。”
“是收敛在温室里丶唯独对你热情释放的玫瑰香气。”
“猥琐!”弗莉达骂道。
伏念对她的愤怒充耳不闻,挑眉望向姜颂,“把锁链解开,否则,你只能去地狱里见你的omega了。”
说完他又低头威胁弗莉达,“别搞小动作,否则我会让你提前发情,你也不想被我强制标记吧。”
“你……”
姜颂叹了口气,掏出控制器解开他身上的锁链,伏念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腿部长期弯曲,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匕首在弗莉达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靠墙站着,别动。”他命令道。
姜颂举手后退几步靠着墙,看他一步一步向着楼上挪动。
快到门口时,伏念将弗莉达一把推下楼梯,好在弗莉达身手不错,抓住扶手翻身跃下,才没摔得太狠。
门哐地被关住,姜颂一点也不急,低头在控制器上又按了一下,惨叫声自楼上传来。
她看了一眼弗莉达,弗莉达心虚地不敢与她对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伏念倒在房间,鲜血自他脖颈间流淌出来,很快积攒成一小泊,他奋力起身,却没能做到,趴在地上憎恨地看着姜颂。
【警报!好感度已降至-85%,如若低至-100%,将触发三倍惩罚】
姜颂蹲到他面前,有条不紊地做着止血处理,用小夹子从他身体里夹出一个鱼籽一样的小颗粒,“抱歉,趁你睡着时,在你身体里种植了微型爆爆珠。”
“你……非法……”
“我做的非法的事不止这一件。”
她擡头望了一眼弗莉达,“能帮下忙吗?”
弗莉达吞了下口水,“嗯。”
两个人把伏念拖到了地下室,姜颂按了下墙板,严丝合缝的墙板里伸出来一张床。伏念失血过多导致浑身无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只觉得自己掉入了魔窟。
他错了,战场上的机械辅助师百无一用,但在生活里,脱离法律的束缚,他们简直无所不能。
早知如此,他宁愿生下那该死的孩子,也不会回去救她。如今他发射出去的求救信息不知被谁接收到,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救自己,他只能寄希望於弗莉达身上。
他轻微的勾了勾手指,眼球微动,拉住弗莉达的袖子。
男人狼狈的像个破碎掉的玩偶。弗莉达的同情心泛上来一秒,脑海里立刻想起他描述自己信息素的语句,当即把那点苗头掐掉,将衣服从他手里抽开,按着姜颂的吩咐,用束缚带把他牢牢绑住。
一切收拾好,姜颂领着弗莉达回到楼上,“我不是说,不要进地下室吗?”
“啊?什么时候?”
“……”
姜颂无奈,颜姐说得对,这女主总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还好她打开了监控,实时注意着这边的状况。
她冲了两杯咖啡,放到到小桌上,“坐。”
弗莉达拘谨地坐下,揪着自己的衣服,眼神四处乱转。
姜颂忍不住说,“怕什么?你能操控机甲,对你来说,beta应该不具备任何威胁力。”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实际上,这个不具备任何威胁力的beta,地下室里可还关着个同样能操控机甲的s级alpha呢,而且谁也不知道,姜颂有没有也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注射爆爆珠。
她不敢喝咖啡,低着头,“老师,我能先走吗?”
姜颂心里觉得好笑,但她维持着面瘫人设,不能笑,“可以,不过你要先听我解释。”
“听听听,您说。”
“他是个小偷,闯进了我的操作室。正巧我需要做实验,所以把他留了下来。”
“那不是非法……咳咳,那,那,那不太正规吧。”她小心翼翼调整着措辞。
“的确不太正规,t可我申请不到实验经费。”
“啊……呃……”
姜颂看她浑身戒备丶紧张的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摇摇头起身,“算了,你走吧。”
弗莉达一楞,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啊?”
“你可以出去了,下午不是有课吗?”
“啊……嗯,对,那我?”她指指门口。
姜颂点点头。
弗莉达看着她后退,一步步往门口挪,到了门口一路狂奔离开。拐了十几道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歇息,她蹲在树下,发现兜里还装着一把钥匙。
现在的车都用声纹锁,好古早的钥匙啊,姜老师从哪个古董店里淘出来的摩托车。
她把钥匙又攥回手心,大脑冷静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冒了出来。
就这么放了自己?不怕自己上报到联邦警局吗?
姜颂是beta,那个alpha却戴着止咬器和口枷,屋里只有自己一个omega,明显是为了保护自己设置的保险措施。
如果她是坏人,又何必设置这些,何必从那个alpha手中救出自己呢?
可那个男人绝对是s级,甚至可能是s+,怎么可能会是小偷?
……
弗莉达想起在a寝厕所的无助,以及被姜颂搂在怀里的安心,抱住自己头疼不已。
想不通。
另一边的姜颂气定神闲地喝完了两杯咖啡,虽然不能说对剧本了如指掌,但她大概了解女主是什么样的人,仗义勇敢,投桃报李。
加上伏念自己作死,以她要挟自己,引起了她的反感。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不会揭发自己。
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夜晚姜颂有些睡不着,她从屋子里出去准备兜兜风,却看到有人正坐在自己门口的楼梯上发呆。
“诺兰?”
诺兰回头,漫天的星光碎在他眸子里,姜颂切切实实被惊艳了一下。
他今天没穿校服,只穿了件普普通通的圆领t恤,见到姜颂眼睛亮了一下,可他似乎不太开心,又低下头望着地面。
“你怎么在这?”姜颂坐在他旁边。
诺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弗莉达让我把钥匙还给你。”
是自己车上的钥匙,姜颂接过来,思索片刻,“心情不好?要去兜兜风吗?”
“真的?”
姜颂起身开了车,戴上头盔,勾勾手指,“上来吧。”
诺兰乖乖上车,坐在她身后,“可以抱着你吗?”
“不然呢?我这辆车可没有安全带。”
诺兰低头笑了一下,将双手扣在她腰上。
“走啦。”
他们位於首都星,制造噪音会被罚款,姜颂的摩托没有声音,但是速度很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没有头盔眼睛被风吹得很疼,诺兰把头埋进她头发里,暖暖的甜香萦绕在他身边,他偷偷抱地紧了一些。
兜了一圈,肾上激素都彪了上去,姜颂把车停在一栋空中建筑的楼顶,这里禁停,但是大半夜的没有人管。
楼下灯火闪烁,在黑夜中宛如一颗一颗的星星,虚拟的星星与真实的星星辉光交汇,让人分不清天与地,好像世界上就只剩下了这一栋建筑,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诺兰的脸微红,眸光潋滟,不知道在激动些什么。
他跟着姜颂坐到楼边,高处风很大,姜颂的头发吹得凌乱,有一缕落在诺兰的手心,他轻轻张开手,不敢主动去握。
“是同事吗?”姜颂问。
诺兰扭头,“什么?”
“程熠丶医生丶你,你在跟着我吗?”虽然不是同一具身体,但眼神和性格完全一样。
“……”诺兰没有说话。
“你要攻略的人是我?”姜颂笑起来,“难道我的经历也是一本书吗?而你穿越到我的故事里,想要攻略我。”
诺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可没有大润发。”
“……”
姜颂嘴角含笑,“可惜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人设。”
诺兰放下手指,让那缕头发继续随风飘扬,他垂下眼睫,漂亮的眼睛黯然失色。
“想让别人喜欢你,只眼巴巴的等着盼着可不行。”
“那应该,怎么做?”他笨拙地向姜颂讨教。
姜颂想了想,“至少做点让我心动的事。”
“心动?什么会让你心动?”
一时半会儿姜颂也想不起来,“谁知道呢。”
姜颂躺到地上,诺兰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乖乖模仿她的样子很像那条小蛇。
相处的氛围也很像,就算这么躺着不说话,也不会有任何尴尬。
夜风猛烈,坐了半小时就有点冷了,姜颂起身,“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她戴上头盔,诺兰定定地望着他,稍显冷淡的脸看着像是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
诺兰扭捏地走过来,隔着头盔,轻轻亲了一下。
姜颂微顿,无奈的说,“这算是性骚扰,我不会心动。”
诺兰失望地敛眉,“这样吗。”
“但也不讨厌。”姜颂揉揉他柔顺的黑发,随后把头盔戴到他头上,隔着头盔也轻轻亲了一下。
诺兰一下子僵住了,像个死机的机器人,怎么戳都不动了。
“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亲我没用。你喜欢我,我亲你,这招才有效。”
姜颂戳了几次,诺兰才有动作,想摘头盔,被姜颂拦下来,“你戴着吧。”
诺兰坐到车后,说,“刚刚,心脏,死掉了。”
古怪的形容。姜颂扭头看他一眼,诺兰捂着胸口,神情认真,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有病一样。
“……要不我给你做下心肺覆苏?”
“不用了,又活过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