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吔菠萝哒 作品

覆生与觉醒

覆生与觉醒

哈利感到他的脚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那受伤的腿扭了一下然后向前摔倒了。

他放开了奖杯,艰难地擡起头,“我们在哪儿?”他问道。

塞德里克摇了一下头,他站起来把哈利也扶了起来,然后四处张望,“是门钥匙。哈利,奖杯是一个门钥匙。”

哈利答道,他一边打量着墓地的周围,它是那么死寂,有一点点阴森。“我们应该快点回奖杯那里,现在。”

“你在说什么?”塞德里克说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我来过这里,在梦里。这里很不对劲。”哈利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着往回走。

他看到某个黑压压的影子从远处走来,越来越近,他们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塞德里克率先抽出魔杖,他戒备地望向那边,突然楞住。

那团黑压压的东西只是一只乌鸦,它落在一块破败墓碑上,尖锐的喙朝天空鸣叫。

它身上布满了漆黑的羽毛,像是被火灼烧后一般的模样……而墓碑旁还放置着一支魔杖。

“这是乌鸦?”哈利疑惑地问。

塞德里克回答道,“只是乌鸦?它不会……”

下一刻,仿佛一切发生了。

那只乌鸦突然振翅腾空,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羽毛脱离了躯壳化作黑漆漆的羽袍披散下来遮蔽住身体,原本尖锐的喙也化作了遮掩在兜帽下。

她与丽塔一样。

是一个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

不待哈利做出反应,墓碑上的那支魔杖被她抓在手里,“速速禁锢/incarcerous,速速禁锢/incarcerous。”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俩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应对,两人顿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摆脱一分一毫。

塞德里克状况稍好些,他试图举起魔杖,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只得瞪着那隐藏在乌鸦羽袍中的女人,厉声呵斥:“你想做什么!”

祸不单行,哈利的疤痕毫无声息地就痛裂开来,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疼痛过。

但束缚於禁锢咒,他被迫跪倒在地上。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头痛欲裂。

另一处墓地之中,小矮星屹立在大理石墓碑旁边。

从他头上空,哈利远远地听到一个高而阴冷的声音说到:“杀死那个碍事的。”

“不——”那乌鸦女喊道,她意图阻拦小矮星的行动。

但根本无济於事,只是徒劳。

“你还想背叛你的主人吗!”小矮星怀中的‘东西’尖锐嘶喊,小矮星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他听从命令,但只会听从他真正主人的命令,一声尖叫划破夜空:“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一束绿光交烁地穿过眼睑,然后听到一个重物摔倒到草地上的声音。

哈利的伤痕从未如此痛得让他反胃干呕过,接着那疼痛慢慢减轻了。

哈利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他努力睁大刺痛的眼睛想要看清楚。

塞德里克四肢张开,静悄悄地躺在哈利身旁的草地。

他死了。

那双灰色的眼睛还在凝视着某处。

但眼眸之中本散发的光芒消失了,空虚得像一幢荒废的老房子窗户似的表情。

还有看上去微微吃惊的半张开的嘴唇。

逆位命运之轮……无法改变的命运丶无从避免的意外。

塞德里克没能逃避,塞德里克死了。

迟早有一日,那无情推动着的命运轴轮也会将她碾碎。

在哈利难以置信的大口呼吸,小矮星的步步紧逼向他时。

她的拇指顶在食指的指甲,指甲断裂深陷肉里,鲜艳夺目的血液滴落蜿蜒。

借助坩埚的火光,小矮星将它放入了锅里,嘶嘶声远远传来,接着它从水面消失了。

寂静的环境中除了哈利的挣扎外,可以听到了那弱小的身体撞到锅底的轻声。

“父亲的骨,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bone of feather, unknouingly given, you will renew your son. ”

乌鸦羽袍的女人靠近了坩埚,她跪在地上,对着漫漫夜空,颤抖着念诵。

小矮星举起了魔杖,哈利脚下的墓地裂了,一节肮脏的腿骨在他的咒语操纵下升到了空中,又轻轻地掉进了锅里。

钻石般的水面裂开了,嘶嘶作响,火星四溅。

水面变成了鲜亮丶毒药般的深蓝色。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flesh of the servant, willingly given you will revive your master. ”

那女人接着念诵,她以将死时呜咽版的口吻诉说。

而在哈利耳中,这宛若最具恶毒的诅咒令他头痛欲裂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

若是他此时能够处於清醒,想必他一定会觉得这样的口音十分耳熟。

现在轮到小矮星开始低声呜咽了,他从他衣服里面拔出了一把银剑。

伸出他的右手――那只少了根指头的手。

他左手紧紧握住那把银剑,然后向前挥舞,一整只手坠入其中,发出令人作呕的泼溅声,那锅水被染至火红。

“仇敌的血,被迫捐出,可使你的敌人覆活。/blood of the enemy forcibly taken, you will resurrect your foe. ”

哈利对此无能为力,他被那尊死神束缚得太紧。

那把明晃晃的短剑刺入了他右手手臂弯曲处,鲜血从他破烂的衣服里不断淌出。

沾染血液的剑尖朝下,滴入锅中——那液体不断地变化,最后变成了空虚的白色。

小矮星与女人一同跪倒在锅旁,好似他们的工作已做完。

那锅慢慢地沸腾,又是火星四溅又是水雾掀起……

透过浓雾,人的轮廓,又高又瘦,慢慢地从锅里面向上升起。

那瘦高个走出了锅,紧盯着哈利……

哈利也瞪着那张让他被恶梦困扰三年的丑恶的脸――比头盖骨还苍白的脸,如蛇瞳般的眼睛,像蛇鼻一样扁平的鼻子,鼻孔还有许多裂口。

伏地魔覆活了。

他缓缓拉出小矮星的左手。

皮肤上漆黑的纹身——一个骷髅头,嘴里伸出一条蛇。

在魁地奇世界杯她释放在天空中之后,为了向黑魔王宣誓效忠,她也在自身烙下了永世的标志。

黑魔王无视小矮星不可抑止的抽泣,仔细地审查着。

“它回来了,”他轻轻地说,“他们都肯定注意到了……现在我们会知道……”

黑魔王将惨白色的食指死死按在了小矮星手臂的印记上。

顿时,似乎有灼烧般的疼痛刺激着手臂,仿佛有某种庞大而沈重的东西拖拽了一下她的手臂一般。

小矮星也是发出一阵痛苦的哀鸣。

哈利忍受着剧烈的头痛和恐惧,看到了黑魔王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浮现出一种残忍的满足的表情。

他站直身子,转过头去,环视着漆黑的坟墓。

“有多少人会在感觉到我覆活的时候,仍然敢大胆

地回来?”他喃喃说道,他蛇瞳般的眼睛凝视着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要离开?”

在坟墓间,在紫杉树后,在每一片阴影中,一群食尸者出现了。

都是戴着头巾和面具,一个接一个地向前走来,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就好像他们连自己的眼睛也不能相信一样。

“主子……主子……”他们喃喃道。

随后每一个都跪下爬向黑魔王,吻一下他的袍子,然后再退后,站起来,形成一个寂静的圆圈。

“欢迎你们,食死徒。”黑魔王静静地说,“上一次我们见面是在十三年前了,但你们应我的召唤就好像那是昨天的事一样。如今,我们又在标记下重聚了,并且似乎少了某些不应该缺席的人。”

他又换上了那张可怕的脸,变僵了,他那裂口一般的鼻孔张大了。

“英格索尔……我十三年前最忠实的仆从,如今成了部里头新的宠儿。”

尽管其中的每个人都渴望,但谁也不敢从他身边走回去。

黑魔王不急不慢,一步一步走向了乌鸦袍的女人。

那女人一步不退,只是跪下了身子。

他走到她面前,擡起了她的下巴,她微微垂首。

“去吧,我可爱的孩子,我准许你离席。去好好提醒他们……他们曾经给予过我的是怎么样的忠诚,而如今他们为自己犯得错误又该如何负责。”他冷淡地命令道,“记得去取得你的奖赏。还有……处理掉某位过於激进的人士。”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没有一丝温度,好似在嘲讽那群食死徒的懦弱与贪婪,他不再去管那个女人,转身向其馀食死徒。

“我看见了你们所有人,完整而又凉爽,你们的力量完好无缺,你们的出现如此迅速。我问自己,为什么这帮曾经发誓永远效忠的巫师从来都没有帮助过他们的主子?”

她转身,再次变化为一只乌鸦,消失在墓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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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仍在进行当中,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的望着迷宫入口的位置。

期盼着会是谁最终手捧着奖杯,出现在奖台。

弗雷德本来想换个位置,却不慎撞上了匆匆过路的人,差点绊倒。

弗雷德随意地打趣,“注意点啊,小蛇。”

“让开。”对方说。

弗雷德有些摸不准地侧了侧脑袋,对方不似玩笑,他摸不透情绪地挪开几步。

“洛娜……?”赫敏惊讶地喊道,然而她的呼喊并没有使她停下脚步,她们错身而过,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与她一同离开的还有穆迪教授。

“噢,怎么了?”乔治碰了碰弗雷德的胳膊,他解释道:“看见了洛娜。真不知道那只小蛇在急什么,她匆匆跑掉,天知道她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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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洛夫呢,刚刚在魁地奇草场上我没看见他。”

他们一边叙述一边进入了教授办公室之中。

“卡卡洛夫?”小巴蒂冷笑道。“他逃跑了,在感觉到标志在手臂上灼痛时,他就跑了。他出卖了大多食尸者们的忠实拥护者……但他逃不了多远,我们接下来就要去追踪他。”

说着,那只魔眼转了两转,盯住大门,确保门外并没有人偷听,与此同时他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洛娜,他偷偷拿出了他的魔杖。

“我问你,”小巴蒂平静地说。“他原谅了那些不去寻找他的卑贱之人吗?那些奸诈的胆小鬼们不敢为他在阿兹卡班坐牢的废物们丶无用的不忠心的小人?”

“我警告你……不要再讥讽我。”洛娜冷冷说道,她依然没有转过身面对小巴蒂,好似只是在专心

打点着魔药收纳盒,“我也在为让他覆生做出贡献。”

“……是啊,但罗塞蒂曾经在主人最需要他们时背叛了他们。不要忘记,你的母亲也是哈利·波特隐藏在何处的知情者。”小巴蒂冷漠地说,他的声音很低沈,充斥着浓重的恨意,“在主人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背叛了他。只有我才是最忠心的,准备为了他冒任何险……”

小巴蒂举起魔杖,指向了他的搭档——洛娜·罗塞蒂。

他已经迫切想要结束这一切了。

光束朝着女孩的背影袭去——下一刻,洛娜倒在地上。

小巴蒂的魔咒没有击中她,她先一步转身倒地一气呵成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绿光闪烁,击中放置了墙壁的罐子,玻璃制的罐子被破坏得粉碎,里面装着的爬虫纷纷四溅飞出。

而以背倒在地上的洛娜被爬虫掉了满身甚至是脸上都是,而她毫不动摇地手握着魔杖直直指向小巴蒂。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她冷酷地宣告着她的胜利。

一阵强烈的光芒将小巴蒂笼罩在内,他的魔杖被夺了过去,紧接着他被掀翻,整个人飞了出去,跌落在身后的座椅上。

他挣扎着咒骂着想要站起身,但洛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钻心剜骨/crucio!”

一瞬间,他感觉到锥心刺骨的剧疼,全身的骨骼好像断成一截截地散架了。

他的脸扭曲着,咬紧牙关,“……主人覆活最需要的东西,他最为忠诚的——我,本应该是成为所有食死徒中最受宠幸的,我是他最喜爱的丶一直都是……最紧密的支持者……胜过任何人……你这个肮脏的丶愚蠢的裱子,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够轻易得到他的信任!”

洛娜没有回答他,钻心咒仍然在继续施加着痛苦。

她行似癫狂,顾不上满身的爬虫与玻璃碎渣,继续去翻找木柜子上一排一排摆放整齐的魔药,每一个都仔细的检查着。

她的额前渗着薄汗,她紧张地喘息着。

“不是丶不是……”

直至她翻找到了,两瓶小瓶装的魔药,贴着老旧的标签。

‘缓和剂’

‘回忆剂’

“你想做什么!”小巴蒂咆哮着,可洛娜早已将魔药灌了下去,他无法阻止,只能愤怒地瞪视着那女人。

魔药在胃部迅速溶解,化作一股难以抑制的痉挛般的绞痛涌向四肢百骸,迫使她捂住自己的腹部,蜷缩着。

她的表情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她紧皱着眉头,双眸紧闭,嘴唇苍白干涩,她在竭力忍耐着,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即便如此,她仍然紧咬着牙关,用手抚摸着另一手臂内侧,不知何时她用於隐藏疤痕的魔药膏已经失效了。

她吐字艰难地以古英语念诵道:“……你已经回忆起来了。”

一句话仿佛耗尽她所有的精力,终於瘫软在地板上。

就在小巴蒂不明所以,以为钻心咒即将因为她的昏厥而解除时。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激烈的恶寒从脚底升腾而起,那股恶寒让他毛骨悚然。

他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倒下的女人……

她身上盘踞着的蠕动的蠕虫丶蜘蛛丶蚰蜒或是蜈蚣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它们争先恐后地爬出她的躯体向外逃窜。

“呼……”,是女人长呼出一口气的声音。

她缓缓地起身,周身的气场与刚才判若两人。

她擡手,撩拨起耳旁的银白发丝,淡淡地瞥了小巴蒂一眼。

小巴蒂看清了,她苍白的左半张脸上布满了血字写下的诡异符文,鲜血沿着纤瘦修长的脖颈流淌而下。

再一眨眼,那些血色字迹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张白得吓人的脸庞。

洛娜·罗塞蒂微微勾了勾指尖,地上那支魔杖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的朋友。”她微笑地看着他,带着嗜血般的残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她的声线柔媚动听,但那种冰凉的语调却让人心惊肉跳,“我是洛娜·罗塞蒂。也是夏洛特。你不惜在我的眼球上施了魔咒,试图探寻我的过往。”

“你果然知道……怪不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小巴蒂惊骇地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挖出来自己的眼珠罢了。”

她走到小巴蒂身边蹲下,捏住小巴蒂的脸颊逼迫他与她对视。

她慵懒的语调依旧,“是伏地魔的命令吗?还是说只是你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呢?你窥见我梦境的一部分了吧?”

小巴蒂的瞳孔骤然收缩着。

洛娜微微眯起眼,笑容越发灿烂,“哦?看来我猜对了。来吧,让我们把故事推翻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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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更早的时候,早在成为食死徒的时候,已经恢覆了夏洛特时的记忆了。

罗塞蒂的背叛源於西蒙娜。

魔法战争期间,她明面上是食死徒的成员,实则一直都在与凤凰社之间有情报往来。

“出生在曾三次违抗黑魔王的家庭”丶“将於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丶拥有“黑魔王所不了解的力量”的男孩将会出现并打败伏地魔。

当特里劳妮说出这样一则预言,西蒙娜阻止了西弗勒斯并将他赶了出去。

但他还是听到了前半部分的内容,并回报给了伏地魔。

造就了西弗勒斯一生无法抹去的悔恨。

她双面间谍的背叛身份因此被伏地魔坐实。

罗塞蒂受到了牵连,无数罗塞蒂的族人被伏地魔杀害。

偏偏是她,因此逃过一劫。

最终西蒙娜死於女儿之手,显得荒诞又可笑。

然而如今。

伏地魔的覆生注定意味着,罗塞蒂将会遭到清算。

背叛者始终是背叛者。

有史以来最强大丶最危险的黑巫师,洛娜无心与他抗衡。

况且,她的目标不是伏地魔。

因此她选择臣服。

短期内她来不及学习大脑封闭术用於抗衡摄魂取念,如果被伏地魔知道她所想所念,她也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她设想了一条更加危险的道路。

将她的人格分成两个部分。

就像她的灵魂碎片包含着夏洛特与洛娜。

就像是她与密米尔之间的那样。

当然了,光凭她是做不到的。

但密米尔可以,密米尔本质上就是另一个真正的洛娜。

她与密米尔研究了许久,得出了一条结论。

混合:

‘遗忘药水’

‘不利博士遗忘药膏’

‘一忘皆空咒/obliviate。’魔咒

以及配料成份过量的‘缓和剂’

前两种魔药与魔咒可以让她彻底遗忘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夏洛特的事情。

而过量的缓和剂会使服药者就会陷入一种昏沈的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之中。

用於隐藏起自己的另一面已经觉醒的人格。

为了万无一失,洛娜在手臂上刻下了‘你已经回忆起来了’的咒语,确保自己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察觉到另一面的存在,并最终唤醒她自己与密米尔。

很荣幸,她接机躲过了伏地魔的摄魂取念。

但显然这不足以让伏地魔安

心,他安插了小巴蒂在她身边,与她搭档筹备覆生伏地魔的计划的同时,监视着她。

而如今,任务完成了。

无论哈利·波特下场如何,伏地魔都已经覆生。

小巴蒂此刻应该离开霍格沃茨了,因为作为明面上奖杯的放置者。

哈利与塞德里克之死追究责任固然是他。

但小巴蒂·克劳奇……洛娜太了解他了。

小巴蒂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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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你所见到的洛娜都只是我剥离出最初时的模样。是最初的我进入霍格沃茨时,那一副懦弱无能的模样。”

洛娜轻轻晃动着手腕,她居高临下俯瞰着被钻心咒折磨着的小巴蒂,她的表情愉悦至极,仿佛在欣赏某件珍贵的艺术品。

不。这个女人大概面对艺术品时,并不会展露出这番藏於平静下的恶劣本质。

他疼痛地蜷缩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惨白干裂,脸颊凹陷下去,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洛娜。

“寄生只会对意志薄弱的人有效,最终他们会成为我的傀儡。但意志坚定的人,效果则微乎其微,就像莫特利·英格索尔,寄生对他的效果没什么用。不过还是能折磨他的□□。让我们来看看你吧。”

女人低低地笑了几声,突然扬起右手——

小巴蒂忽感右手一阵凉意,一股奇异的感官涌入了右手,紧接着袭遍全身。

那女人笑意不减,她的右手中指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小臂内侧,而被她冰冷而滑腻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触感使他不自觉低头去看——

他的小臂上骤然是一个小小的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伤口处冒着蜿蜒藤蔓状的触须……不,那不是触须。

是一只又一只的蛞蝓在蠕动!

它们从血洞里爬出爬入,攀附向他的胳膊,啖食着他的血肉。

那些蛞蝓是如何出现的,谁也不知道。

它们似乎从血液中长出,又似乎是女人的指尖中向水一样滴落下来,并沿着肌肤钻入了,吸食着他体内的血肉。

但他却意外的觉得……平静。

没错,是平静。

他竟然觉得平静,就像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任由那些东西钻入了他的皮肤,吃着他的血,他的肉。

那些怪物啃噬着他的血管丶撕扯着他的骨头,感觉不到痛苦,也感觉不到恐惧。

思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你窥见了我的梦境吗?那来吧。听我讲个故事吧。故事的主人公就叫夏洛特。”

“这只是开始。”女人轻声呢喃,“我将继续这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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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声飞来,他被门钥匙再一次传送回到了赛场。

学生们为他欢呼雀跃,而当他们意识到哈利在哭嚎着,而他身下的塞德里克已经死亡,整个会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情境。

有的人尖叫着有的人惊慌失措,几乎所有人都冲向了哈利。

在邓布利多的搀扶下他先一步离开。

而当赫敏的注意力在塞德里克时,她注意到了……塞德里克身旁闪着银光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接触到了哈利,随着门钥匙一同传送过来的东西。

是一枚硬币。

一枚法国纪念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