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与酬劳
洛娜堪称恐怖的自.残行为,把庞弗雷夫人吓得是又惊又怕又不敢多骂她两句。
她是真的怕,怕这个疯女孩一个激动又把自己另一只眼球戳爆……
滴了魔药之后又瘙痒又酸涩,左眼慢慢长出来的感觉相当骇人。
直到天微亮,庞弗雷夫人才准许她离开。
庞弗雷夫人坐在桌旁,手撑着太阳穴,疲惫不堪。
洛娜也是替庞弗雷夫人糟心,遇得上她这种鬼才。
戳爆自己眼球,没她这神经病一样的脑子怕是全魔法界找不出第二个了。
庞弗雷夫人告诉她: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洛娜就应该出现在圣芒戈医院的精神科了。她再刺深哪怕2毫米,就得和阿拉斯托·穆迪教授一样,永远带上一只假眼睛。
也不知要是庞弗雷夫人晓得了那疯眼汉的假眼睛正时刻监视着洛娜的真眼睛……会作何感想。
洛娜通过镜子扯了扯眼眶,长好的瞳孔看起来有些失真,连血丝都没了。
健康的都不像洛娜的眼睛。
这只是一种手段。
当然,确实极端了一些。
但洛娜喜欢豪赌。
前厅的路被堵的水泄不通,一大帮子学生聚集在那块,围着在一个坚在大理石楼梯下的大告示牌。
洛娜那点可怜的身高想看清告示牌上的内容是别指望了。
於是乎,身旁的达芙妮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潘西,潘西翻了个白眼,“看我没用,我都没高出你多少,我也看不清。也不知道谁那么高能看得见啊——”
西奥多是看出来了,这三姐妹就是不想明着面去问他,用这种方式暗戳戳讽刺他。
果然逆了洛娜的鳞,多少让那帮女孩有点不爽。
上次还说着闹着吵了架,现在又团结的像是姐妹会集体针对他一人。
西奥多无奈地昂了昂首,照着告示牌上念:“三强争霸赛,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队将於10月30日,周五六点抵达,届时将提前半小时下课。”
“周五的课程是——魔药课?”洛娜思索了一番,难怪那严厉顽固的老教授说这周不需要她帮什么倒忙了,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说来,怎么会有人这么欠?需要她帮忙还得当她面损她。
洛娜以前的确崇拜西弗勒斯教授,但这种事就好像粉丝住进偶像的生活……相处惯了,坏的一面看了个透。
洛娜如今能保持苏格兰本□□斯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一定有这老教授的一份苦劳。
那是周周骂月月骂年年骂,变着花样不带重。
即便洛娜已经可以心不惊肉不跳,也难免会塌房。
“能看到院长那张脸拉下去,真的比什么都赚……”潘西真是说出了洛娜的心声。
洛娜是对宴会这类麻烦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致的。
但若是将其和一堆魔药材料丶一位不苟言笑的老教授做比较,那确实是宴会好。
只是那帮学生却不知兴奋个什么劲,一窝蜂一样跑下了前面的台阶,在城堡面前排好一排接着一排。
洛娜兴致的确是不大,却也被硬拉过来在这儿排排罚站。
这几星期烦人事并不少,更何况她还有别的事要愁,不知比魔法部那些无所作为吃白食的那些个魔法部官员强多少。
她的心思不知不觉就飘走了。
直至她身侧的格兰芬多们讨论逐渐演化为热烈的打闹,她也楞是没有注意到……直至一阵钝疼,她被某人撞了一下肩膀。
那人高出了洛娜不少,他第一时间便转过身双手扶稳了洛娜的双肩。
即便女孩根本不至於会跌倒。
她回过神来,对突然的身体接触有些不适,一脸茫然地擡起了头去看对方。
那男孩也不知是因为发现她是斯莱特林还是因为一时错愕於女孩清冷的面容,竟忘了第一时间松开手。
当然,她还是很讨厌别人突然的肢体接触。
但一贯的扑克脸让女孩还是保持了往日该有的矜持与礼仪,只是稳住步伐后,轻轻退后一步,脱离开了对方的控制。
淡淡说道,“谢谢。我走神了,没注意到。”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收回了手,绯红的神韵也不知不觉爬上了他的脸。
他擦着鼻头尴尬地解释了一通,“噢,也怪我。对不起,我刚刚也走神了。”
洛娜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后便不再多做纠缠。
在旁人的角度看来,简直是两人在投怀送抱后,互诉着彼此的歉意……
这一幕落入了某人的眼中彻底变了味,本明媚的眸色微显黯淡了些,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连耳边夥伴们有说有笑的声音都渐渐变得听不见了。
她的脑子乱作一团,竟只想起那长椅上灰发女孩极不负责的浅尝辄止和病床上女孩不顾一切的自.残。
那女孩…对谁都是这般礼貌疏离,对待现在的她也一样。
那之前那个吻又算得什么?如今她又为了什么要下此毒手?
像是蓄谋已久的一根弦彻底崩掉,她捏了捏拳,满腔的疑惑与若即若离的情绪搅的她心思紊乱,她是不是对那个女孩太温柔了?使得她每一次每一次都那么……自以为是?
竟无由产生一股冲动…
洛娜并未太过纠结於小插曲之中。
她低下头接着去思考问题,只听闻身侧略传来些许的躁动,或许是那男孩觉得羞愧与他人换了位置,不过那就洛娜彻底无关了。
身旁新的这一位要比原先那位更加的安静,甚至可以称之为沈默寡言,只是洛娜仍旧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潜藏着的躁动不安。
体现在馀光中的侧影上忽隐忽现;体现在呼吸频率的节奏上忽粗忽细;体现在周遭情绪的赫然变化。
似乎是因为距离近了些,洛娜的感受略有些许不自在,不自觉间想要疏远对方,但又不知该用何种姿态才合宜。
她朝着另一侧挪了挪,试图离开了那股莫名的燥动。
但下一刻,洛娜感到手腕一暖。
她垂目去看,一截修长漂亮的手正握住了她的手腕。
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的手臂,力道虽不重但却也是不轻,让她无处可逃。
那人轻咳一声,但并未松开。
“很多人诶……”洛娜怔楞了片刻,“……松开。”
“让我看看。”她仿徨的呼吸声稍微平息了一些,尽管手掌依旧不老实地攥着洛娜,但语气却比刚才放松了一些。
“看看——我哪你没看过?”洛娜忍俊不禁心生戏谑意味,顺势呛了回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女孩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双棕褐色眸子泛着点湿润,却偏偏装出一副纯良懵懂模样。
分明她已经把洛娜看了个精光。
这种表象下的恶趣味让洛娜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她挣扎了一下,终究没把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甩开。
那人察觉到了洛娜的动作,却也未曾勉强,只是不愿松开,像是怕她会跑掉一般。
或许真的会。
“我是说你的伤。”女孩的眉宇皱成一团,神情略显的凝重,眼中却只剩下闪烁着温柔的水光,“……还痛吗?”
“……不疼。不信你可以摸摸。”洛娜浅笑
着回答,伸出手来,只是
客套了一句。
“好啊。”
只是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想和她客气,终究还是将手缓慢而笨拙地探向长袍袖的更深处,隔空摸向了女孩的手臂。
洛娜的手臂并不细腻,尽管光滑却不再细腻,而遍布着大小伤疤,肌肉并不夸张却有着流畅优美的弧度,每道痕迹都显示出它们曾经的存在。
这是一双经历过许多苦难的手。
正如同洛娜本人一样,她的手臂似乎无时无刻都带着些许的凉意,当赫敏的指尖摩挲上去时,她微微僵硬了一瞬。
赫敏不由眯了一下眼,她感觉到了那只手的主人隐藏在极深的紧张与浅薄到骨中的颤抖。
手掌缓慢地抚过伤疤,指尖停留在其中一道划痕上时轻轻一掐。
洛娜的睫毛微微一动,“怎么了?”她听见对方在询问。
“停下,很痒。”洛娜无辜的回答道。
“是吗?”赫敏停顿了一秒,随即立刻松开了洛娜的手臂,牢牢地桎梏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的拇指与食指迅速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擡起头来。
女孩被突然的动作惊得瞪圆那双蓝锥矿石一般的眼睛,只顾呆楞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庞,以审视的姿态端详着她。
她的脸颊不知是因羞愤还是因恐惧泛起一丝红晕,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单纯无害。
赫敏看得仔细,几乎每一寸都没放过,她的目光掠过长而卷翘的睫毛丶白皙脸颊上隐隐约约的明媚丶眼角处浸润在粉雾中的泪痣与那一丝楚楚动人的神情,最后定格在那道被她波澜起伏的瞳孔之中,“怕痒倒是不怕疼,恩?”
洛娜眨了两下眼睛,意识到——那晚她隐约间察觉的目光是真的,顿时如临大敌般戒备了起来,“……不要说出去,那件事很严重。”
“别担心,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赫敏轻声笑道,望着洛娜略带错乱的湛蓝眼眸与吓得惨白的脸,她戏谑的意味再度升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需要防范我,我会站在你这边。”
直至听见洛娜‘嗯’的一声回应,赫敏方才松开了钳制着洛娜下颌的手掌。
洛娜刚想要后退几步,才发现腰肢处的紧实并没有被那女人松开。
“……你。”洛娜茫然的望着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赫敏已经受足了气,无论是谁似乎都不把她的s.p.e.w.的计划当做一回事丶认为那是一个笑柄,所有人对她的计划似乎都是嗤之以鼻。
甚至连洛娜也是。
“我的观念恰恰相反,你听说过妖精叛乱吧。家养小精灵,比任何人类都要更具魔法天赋的物种,然而整个种族都以被思想所奴.役丶被自己所禁锢,契约的概念融入了他们的血统。就像罗塞蒂的诅咒,绝妙。”
那时赫敏才想起。
再友善,自己面前的女孩也是个资本主义贵族家的。
然而,这个将‘奴.役’称之为绝妙的女人,如今就在被赫敏所压制在手心,掌握在怀中。
她竟无名生出一丝荒唐的满足感,好似孩童拿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随意摆弄。
赫敏收拢了五根手指,按捺住内心涌出的满足感,俯身靠近她的耳廓,吐息撩拨起那根敏锐的神经。
“我当然会帮你保守秘密。不过……就像家养小精灵。完成了工作之后,想要一些酬劳不过分吧?”
洛娜猛然一缩,警惕地盯着她。
瘦弱的女孩顿时意识到,眼前的小狮子正在把她当做猎物,“你……你想要什么……金丶金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