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宁摩挲着男人指腹与虎口的薄茧,眯起眼舔了下唇,暗示意味十足:“不放心,再洗一下。”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消毒后傅永宁总算放过了祁东笙,又在摸腹肌偷袭失败被抓住了手腕,只好在男人不悦前从对方腿上起身,拉开了一段距离。
傅永宁倏地开口:“昨天你怎么没从我侄子手上把温渡抢过来,平日里不是护犊子护的不行?”
傅永宁语气中的调侃太过强烈,引得祁东笙从思绪中抽离。
“比起冰冷的医院和公事公办的护士,你侄子是个好用的保姆。”
傅永宁闻言一阵语塞:“傅承他和其他傅家人不一样。”
祁东笙勾唇:“哪里不一样?得不到就过抢,你的意思是傅承现在坐着的位置,是傅世昌自己心甘情愿拱手让位的?”
“这个除外。”
祁东笙没接话,眼内笑意有些冷。
“江柳怎么处理的?”
傅永宁没有立刻回答,祁东笙察觉到身侧人的神情变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逃走了。”
……
擦完药之后傅承从门外拿进来了个包裹,温渡疑惑地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台未拆的新手机,还有一张电话卡。
祁东笙锋利的字迹出现在折叠的信封中。
大概意思就是他的手机虽然找回来了但是祁东笙害怕那群绑架犯在里面装了些奇怪的软件或是定位,祁东笙正在检查处理,给他搞了一台新手机先用着。
插上卡将基础设定弄好后温渡给祁东笙回了个电话表示自己现在只是有点没力气但其他还好。
“如果你要问江柳的事情恐怕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晚上有消息我再打电话给你。”
祁东笙在温渡沉默了几秒后主动提起江柳,温渡的询问被堵死在嘴里。
“江柳他……”
温渡欲开口的瞬间脑内闪过他在漆黑房间内听到门外路过人谈论的只言片语。
“还活着吗?”
电话对面的祁东笙没答,等了许久,一直到温渡以为等不到回答时祁东笙才开口。
“不清楚,他失踪了。”
大脑有些懵的温渡拿着手机自阳台回到客厅,发现原本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男人闭着眼靠在沙发的软垫上,毛茸茸的小橘猫锅盖正在努力的往傅承腿上爬,膝上的电脑被小爪子踩的一晃。
温渡被吓一跳,大步过去将橘猫抱走,把电脑解救出来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
此番动作下来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也没有睁眼,温渡观察了几秒,确定傅承是睡着了。
沙发旁有一床小毛毯,温渡抖开轻轻将将毛毯披在傅承的身上,随即犹豫了一下,将傅承身旁的抱枕移开,自己窝了进去。
“锅盖!”温渡小声叫了一声橘猫,橘猫耳朵抖了抖,回过头,慢慢挪到温渡脚边。
温渡弯腰将橘猫抱起,放在腿上,后背陷进柔软的靠垫开始对腿上的小橘猫一顿拍。
房内一人一猫谁也没发现那沉睡男人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
满意地看着相机里的一片橘,温渡微微瞥头被身侧男人的安静睡颜颜值暴击了一下,看着那比自己人生规划还清晰的下颚线温渡突然恶从胆边生。
抬起手机找好角度,对焦。
屏幕一滞,祁东笙送给他的新手机内有了第一张人像。
傅承本来是眼睛酸涩想靠着休息一下,哪知闭上眼睛后眼睛就如有千斤重般难掀开,虽没睁眼但身旁的小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见那青年小声地招呼小猫,同样靠坐在沙发上衣物的摩挲声,听见那青年时不时的轻笑,以及手指在屏幕上点击而时不时发出的敲击声。
再之后就真的不小心睡着了。
这一觉傅承睡的很沉,醒来时屋内竟已经有些暗,傅承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睡前窝在沙发旁的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只小橘猫躺在软垫上睡的四仰八叉。
温渡走了吗。
梦境中身上逐渐依靠过来的重量好像在睁眼的那一刻就逐渐消散。
男人垂下眼,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却在下一秒偶然听见了从厨房内传来的瓷具碰撞声。
傅承家里的大冰柜里食物不多,基本上都是冷冻的肉类。温渡睡醒之后实在饿的不行,只能翻外卖平台点了一份外卖,刚下单就被致电说华麓添夏里面送不了,外卖员进去很麻烦。
……可早上的时候傅承明明也是买的外卖。
想着去厨房内找找有没有那家外卖的送餐电话,还没找到呢就听厨房外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在找什么?”
温渡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看见厨房内青年惊恐地回头,傅承忍不住勾了下唇。
有点像之前谷子戈发给他的那张表情包。
一只淡黄色的小仓鼠站在墙角,惊恐地看着前方。
“我饿了,外卖不给送进来,就想找找你今早点的那一家。”
见傅承抬腿向自己走来,温渡心脏一跳,两人直接的距离缩短让温渡不可避免地心虚了一下。
毕竟随便翻别人家里的东西实在是不太礼貌。
温热的掌心覆盖上自己的额头,很快又移开。
“没有发烧了,现在有些力气吗?”
下午又靠着傅承睡了一会儿,现在温渡精神饱满的不行。身上确实还有些无力,但不至于路都走不动。
“嗯。”
“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饭,这个点全聚楼送外卖过来还得等一个小时。”
趁着傅承进屋拿东西的时间温渡想再撸一把小橘猫,找到小猫时才发现它正在摆弄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双小爪子正在企图将小盒子推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