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字说的越少起到的效果越好,人有个“美好”的习惯,脑补。在必要时候脑内会自动根据所得知的信息与曾经经验自动补充部分空白。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那时脑补了什么,但在此刻帮了温渡大忙。
先前两人在校友会上的初遇温渡有提到自己是因为面试才迟到的,傅承自然将温渡待在这和他的工作联系在一起。
也是,在一些情况下,新入职场的新人实际是没有话语权的。
“实在不行换一个工作,还有很多机会。”
青年有些懵地抬起头,愣了两秒。
“你会是我的机会吗?”
傅承:“?”
*
温渡再次醒来时吊针已经打完,他的手机放在他的枕边,安静的病房内仅有他一个人。
先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小心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梦到了曾经的记忆。打开手机后并没有收到除游戏推广外的其他信息,仅有他的委托人芸俪转过来的钱以及慰问消息。
算工伤,芸俪打过来的钱比之前商量的两倍还要多,足够温渡花上一阵。
除此之外还有谷子戈,谷子戈发过来的照片已经修好,图片中的自己举着一个黄桃蛋挞笑的满脸灿烂。
收了芸俪的钱,夸了夸谷子戈后温渡才总算从病床上下来,收拾收拾自己打道回府。
掀开被子时他并没有注意一张白色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纸从被子上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便签背面那很有辨识度的字迹写着一串小字。
——有事打电话。
打车回“华麓添夏”员工宿舍时,温渡靠在后座座椅上看着窗外环境飞速后退,开始思索自己和“华麓添夏”是不是八字不合,以至于刚入职没几天遇到的事情比他这几年加起来还多。
要不辞职吧。
青年眨了眨眼。
可是辞职后又要去干什么呢?
回到那朝九晚九,天天加班,每天累死不活和人内卷的,所谓“体面”的工作?
青年看着由铁皮方块构成的长龙在柏油路上堆砌了一个又一个,每个方块的前端都挂着红色的灯,随着前一个方块的移动而闪烁,前进,又继续停滞。
“小伙子,到咯。”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华麓添夏门口,温渡偏头一看就能看到自己的保安亭,付完钱后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内,看着那还未拿出行李的小小行李箱有些迷茫。
他以为自己辞职后生活会变得自由起来,有用不完的时间休息,可在紧绷之后的突然闲散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适应。
现在,他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青年将自己埋进被窝,一个人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待了很久。
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床上的凸型怪物颤抖了一下,缓缓往前挪动,随后从被子内伸出一截带着红色抓痕的手臂,将手机电话接起。
青年声音闷闷,尾音不自觉地拉长。
“东哥。”
电话对面的人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
“怎么了?”温润低沉的男声从电话内传来,“你辞职换工作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嗯……”温渡将脸埋进枕头内装死,他怎么敢说现在这份工作他也干不下去准备继续辞职了。
温渡的拖延大法显然不起作用,电话对面的那人异常有耐心,就这么等着温渡说话,并未开口催促。
“我不想干了,就换了个工作。”
“你母亲知道吗?”
温渡隔了许久才开口:“我没有告诉她。”
“在华麓添夏当保安?”
玛德。
温渡一整个躺平了,拒绝反抗。这人明明将事情查了个彻底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打电话过来问他情况,就像是一定要逼迫他亲口说出那般。
“我不敢告诉她。”
“嗯。”电话对面那人轻飘飘道,“派人去接你了,下楼。”
“……”温渡手一抖,手机没拿稳摔在了床上,“我生病了,今早还在打针。”
“帮你准备了过敏的药。”
就连他生的什么病这人都知道。
“东哥……”温渡还在想理由,在想是否有回旋的余地。
“他已经在你楼下了。”
温渡话中一哽,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刚从医院回来脸都没洗,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要被那人看到了想必会被抓住数落一番。
头更疼了。
温渡想了想,给先前打电话给自己那人发了条消息。
——我想先洗个澡。
那人没有回复,但他知道这是同意了。
半小时后,温渡洗漱完出现在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旁,拉开门坐进去时恰好被刚驶入小区内的宾利看到。
助理看到那熟悉的青年,视线移到那辆座驾上。
“老板,那个车牌……好像是祁老板的车?”
傅承闻言抬眼,瞥向窗外:“是。”
“怎么了?”
助理从车后视镜看着自己老板,欲言又止。
“那个青年他和祁老板认识?”
黑色的奥迪缓缓驶出小区。
“他被那辆车接走了。”
第23章 我的,哥哥
温渡坐在车内后座,手上抱着一个不太该出现在这辆车内的白色大兔子玩偶,头靠在座椅上,眼睫微垂。
“中间的储物柜内有饮料,您口渴可以从里面拿。”
“嗯。”后座的青年一动不动,神色低落。
“您好久没回去找老板了,跟着老板身边时常常能听到他提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