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对外说是沈悱桐犯了错,将他关在家里反思。沈悱桐只是被关在了沈家,沈家的长子沈湛确是彻底的人间蒸发了,沈家这一下消失了两个人,只剩下沈裴一个人在外活动。”
温渡顺着祁东笙眼神看向那只被包裹成木乃伊的小臂,听见对方在此时突兀开口:“好奇?”
当然好奇。
周围的皮肤都没破皮,伤口像是被尖锐物品划开,看起来像是刀,到底是哪个胆子大不要命的敢去刀祁东笙?
“沈家的事情实在古怪,普通的寻人恐怕一时间很难得到结果,于是我今早去黑市逛了一圈,想着沈湛是否会跑去那些地方,结果意外发现了那地方竟然在进行人口贩卖。”祁东笙抬起眼,“并没有任何收获,随后我便通知黑市的人来给那个地方缴了。”
温渡一整个人愣住。
不是哥,你要不要把这些事情说的和今天喝了一杯水一样简单,那些东西可刑了。
“起冲突了?”
“嗯。黑市禁止人口贩卖,黑市管理那边接到消息派人过来查看,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混乱之中被人划了一下。”
虽然手臂的伤口是在混乱之中划出来的,但祁东笙在事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持刀那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还好他躲闪及时,不然被划伤的可不就仅仅是手臂那么简单。
男人眼底微暗。
那么是谁指使的。
是他手底下的人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还是先前被那批没有被傅永宁处理干净的境外的势力又按捺不住,准备露出自己藏起来的尾巴了。
混乱结束后他被黑市负责人请过去赔礼道歉。
那满头华发的老人带着身后的手下跪倒在穿着古朴黑色长袍的男子身前,屋子内竟无一人敢站立。
[倒也不必如此,许叔。]
那年轻的男子面上挂着笑,若不是此时屋内的场景太过诡异,或许那人的笑容还能称得上是几分儒雅。
只是他手臂上的伤口并未愈合,鲜血顺着细长的指尖滚落至地面,晕出一团褐色的痕迹。
[祁老板这事恕许某管理不周,下次定加强管理,一定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仔细分辨还能听出老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意。
混这块的谁不知那平日内笑眯眯的祁老板最记仇,这人虽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背地里却早就在暗中推动着事和人,待人反应过来有些不对时已经来不及,自身早就处于万劫不复之地。
祁老板可不是一开始,就被叫做祁老板的。
男子抬手接过身侧人递过来的手帕,没有接话,他垂着眼将手上的鲜血一点点擦拭干净。
也在此时,房间的门悄然打开,一人恭敬地走入房内。
[大人,那些闹事的人已经处理好了。]
许姓老人将视线自新进来那人转移到祁东笙身上,似乎是在询问着是否可行。
[我来这里倒也不是给你们找麻烦,不过是委托许叔帮我留意一个人。]
男人面上虽弯着眼,但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笑意。
[不知道祁老板要找谁?]
那华发老人跪于地上抬起头,清明的眼珠中闪烁着疑惑。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上前,在这时才蹲下将老人从地上扶起。
[沈湛。]
[A市房地产沈家,沈家长子,沈湛。]
第113章 一盆芦荟
沈家近日先是高价竞标地块,又大肆宣传地块动工,最近几个月还收购了几个相同房地产类型的小公司,一时间商界对于沈家的评价众说纷纭。
单听祁东笙说这些,温渡捉摸不透这和沈悱桐有什么关联。
他向来不关心这些东西,不然也不会对傅承的身份后知后觉了。
祁东笙垂下眼,指尖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很奇怪。”
“如果单这么看沈家的动作,或许能猜测为沈家不满现状,一改往常的保守营运方法,大胆在原本的房地产企业积淀下投资发展,他们拿出一套足以让小房地产公司获利,得到共赢的方案。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沈湛消失的这个时间点,很奇怪。”祁东笙偏头看向温渡,“你住在傅承家,最近也没有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温渡仔细揣摩着祁东笙的话,脑内开始回忆起他们两个相处之间的细节。
半响,温渡开口:“如果你说的是,最近每天晚上傅承都把猫赶出去不让它贴着我睡的话,确实不对劲。”
祁东笙:“……”
温渡越来越有本事了,能让他不到半小时血压飙升两次。
“不过他最近好像真的挺忙的,偶尔凌晨都能接到电话。”
祁东笙:“最开始是傅承察觉到的沈家有些问题。因为之前沈悱桐的事情,傅承去沈家找沈湛谈过话,虽然不知道这俩人说了什么,但按照当时的情形分析,应该不会是善言。”
傅承因为沈悱桐的事情去找过沈湛?傅承好像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温渡惊讶地看着祁东笙,听祁东笙这么说傅承还不一定是简单的找沈湛谈话,可能是去威胁了沈家一通。
“等等哥,说慢点,我脑死机了。”温渡一阵头大,他快要被绕晕进去了。
祁东笙嫌弃地看了一眼青年:“沈悱桐惹出事情后傅家家主亲自去拜访威胁了沈湛,随后沈家不仅没有安分,反而在没过两天后在竞标会上以比傅家高一倍的价格拿下了地块。”
好像确实有些奇怪。
温渡用手支住了下巴:“你的意思是说这沈家就像是背后有着什么莫名的底气,完全不怕傅家的威胁似的,这么一番动作甚至在拿拖鞋扇傅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