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太迟了
祁韫泽却再次将人拦住，道：“母亲有心抬举她，可儿子却觉得没这个必要。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xiaoshuochi.com”
“今日不过是儿子一时兴起罢了，未必还会有下次，倘若她有本事再伺候儿子，再抬她为妾室也就是了。”
他故意将人往低处贬低，可眉眼间分明带了些许的不耐烦，唯恐因着自己的这些话叫柳霜序多想，可为了搪塞祁老夫人又不得不说下去：“母亲如今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身子吧。”
“你糊涂！”祁老夫人轻声呵斥，“即便是你一时兴起，对人家姑娘也是一辈子的大事，今儿你宠幸了她，来日避讳有闲言碎语传出来，你不给她名分，岂不是逼着她去死？我看，还是立刻抬举了她为好，倘若今日兴起能叫她怀了咱们祁家的骨肉更是天大的好事！”
说罢，她又要进门去见那‘丫鬟’。
祁韫泽又拦了一步，道：“儿子自然明了母亲的意思，只是夫人到底身怀有孕，万一这个时候抬举了别人难免会动气，要是影响了腹中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再说，如今朝中动荡，升贬不过是陛下一念之间的事儿，倘若真的因为家事而叫儿子被一些有心之人弹劾，未免有些不值当的。”
他说了这话，便叫祁老夫人想起了翠柳的事儿来。
她虽然顾及着祁家的骨肉，却也知道女子都是不希望将自己的夫君给分走的，原本想着翠柳是宋千月的身边人，总能叫宋千月容易接受，又不会得罪了她，却不想她竟没有半分容人的气度，连一个不曾开脸的丫鬟都容不下。
要是真的叫宋千月知晓今日的事儿而动了胎像，的确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她叹息一声：“也罢。”
“她到底出身国公府，身份高贵，总是被纵容坏了，只是委屈了里头那位……等她平安生产了，再抬举吧。”
祁老夫人说到这里，却又叹息一声，抱怨道：“柳小姐在府中出嫁一时，你作何想？”
“儿子想着，母亲对表妹不错，该是怜惜表妹的，怎么听您的意思，似是有些不愿她在咱们府上出嫁？”祁韫泽并不急着作答，而是问道。
祁老夫人摇了摇头，话中有些无奈：“她这孩子乖巧，身世可怜，又有难得的孝心，自是叫人疼的，只是到底不是咱们府上正经的小姐，长久住在这里已经被人诟病了，我这才想着认她做干女儿，如此一来，外头那些人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可惜她不愿意……”
“此番她还要从咱们府上出嫁，外头还不知会如何议论，你新贵得宠，已经惹得不少人眼红，要是真的有人拿这些事情来做文章，你的前程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她虽是疼爱柳霜序，可到底是比不过对自己儿子的爱，更比不过祁家的前途。
只是她有了年岁，也不好将一些事情做绝，总是要问过祁韫泽的想法。
祁韫泽轻笑应答：“儿子明白母亲的意思了，不过陛下如今信任我，叫我去做一些为难的差事，想来也不会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话，更何况，六皇子与我情同手足，也会帮衬一二，日后叫他替我澄清一二，也就是了。”
他万事靠自己，不过是拿这些话来搪塞祁老夫人罢了。
祁老夫人听了这话，便知他心中有了想法，自然也就不管闲事，点头应下，这才叫赵嬷嬷扶着自己回去了。
等人一走，秀山才匆匆上前来，请罪：“大人恕罪，小的没守好门，扰了大人的雅兴。”
祁韫泽低头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法说出斥责的话来，要非秀山冒着大不韪拦下了祁老夫人，只怕如今事情已经被捅出来了。
“罢了，你先下去了，这里叫高婆婆来伺候就是。“他低声吩咐。
秀山皱了皱眉头，道：“高婆婆去帮着表小姐搬东西了，如今还没回来呢，小的已经吩咐人在水房备好了水，也留了丫鬟伺候，想来不必去请高婆婆了。”
祁韫泽倒是难得见他不多嘴多舌，还能安排的这般妥当，点了点头，叫人退下了。
——
柳霜序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将方才的那些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不禁伤感起来。
她原本想着，祁韫泽一心叫自己做妾，只是因着已有了正妻，可听方才的意思，分明就是嫌弃自己身份卑微，这才只会提出自己做妾。
她不禁苦笑。
原来便是祁韫泽这样的正人君子也是会权衡利弊的。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却并没想柳霜序的思绪给唤回来。
祁韫泽坐在床榻上，大手抚过她的发丝，这才将她吓得打了个寒蝉。
她连忙往后缩了两步，同人拉开距离，声音透着几分疏离：“祁大人……”
祁韫泽对她这生疏的称呼很是不满，瞬间就放下了自己的手，开口问道：“什么时候醒的？可听到方才的话了？”
“是……”柳霜序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开口，“我身份卑贱，本就入不得老夫人的眼，祁大人用丫鬟来搪塞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老夫人难免不满，还请祁大人日后莫要如此了。”
祁韫泽实在不知，自己不过才出去了一会儿，这小丫头怎么就又变了一副心肠。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可能轻易放手。
他捏住柳霜序的下巴，眼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冷声道：“你如今才想要反悔，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柳霜序红了眼圈，眼中泪花闪烁，好似下一瞬便会落下来。
祁韫泽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如何，只是瞧见她如此，心里当真不是滋味，略顿了顿，松开手，冷声道：“罢了，今日的事情不过是场意外，下次小心些就是了，哪里就轮得到你来喊停了。”
“秀山已经命人在水房备好了水，你先去清洗身上吧。”
他这般说着，眸子却仍旧落在柳霜序的身上，只想她能够突然来同自己服软。
却不想，那女子站起身来，盈盈一拜：“我还是回房去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