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通风报信
柳霜序并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连忙摇摇头，道：“高婆婆对我好，我心里有数，怎么会怪你？”
“大人今儿过来，的确是奴婢做的有些不妥当了，可奴婢想着，有些话，还是得你们两个说清楚了才好，可别憋在心里，要是真的误会了，这个不值当了。搜索本文首发: 热小说网 ”高婆子仍旧劝道。
柳霜序反而有些不解。
她将祁韫泽的心思摸清了几分，自然不会误会，只是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虽然是要害宋千月，为自己报仇，为父兄报仇，可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要是真的能让宋千月的真面目暴露，祁韫泽日后也就不必忍受她了。
可这样的话在事情做成之前是断然不能说的。
高婆子见她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动了气，赶忙又道：“如今表小姐跟了大人，万一东窗事发，外头的人还不知会怎么议论小姐，可要是有了名分，自然不会有错，虽说妾室通房都委屈了表小姐，可眼下有国公府这个岳丈家，大人的仕途总是会顺遂些。”
柳霜序何尝不明白这些。
既然祁韫泽早就知道了自己和宋千月互换身份的事儿，却迟迟都没有做出反应，只怕就是碍于这个岳丈家。
那即便自己真的让宋千月进了自己的圈套，他又如何会放弃这门婚事呢。
柳霜序不敢想，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她的声音闷闷的：“高婆婆，我有些困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高婆子明白她话里的言外之意，叹息一声，吹了蜡烛。
彼时，宋千月才从老夫人的屋子回来。
她虽然只坐了一会儿，却还是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头面，如今脸上尽是兴奋。
萍萍揣度着她的心意，试探开口：“夫人如今越发得老夫人喜爱了，这么好的头面，还是宫中赏赐的，老夫人连眼睛都不眨就赏给了夫人，可见是觉得夫人好。”
“那是自然。”宋千月得意道，“不过，我能这般得老夫人喜爱，你功不可没，要是真的能叫老夫人对我越发信任，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多谢夫人。”萍萍才谢过，转头又露出了一脸担忧来，叹息一声，“夫人对奴婢倒是好，只是周嬷嬷总是觉得奴婢包藏祸心，日日防着奴婢，再这么下去，奴婢怕是没法再伺候夫人了。”
一句话让宋千月想起了周嬷嬷这些日子的异常来。
她管得多，也总是将自己的事儿告诉国公府，再这么下去，她是留不得了。
宋千月开口：“她上了年岁，做事总是欠考虑的，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才好，如今我怀着身孕，身边不能有个体己人伺候，等我出了月子，便叫她去养老，到时候叫你在我身边贴身侍奉，你便无须担心了。”
如此，萍萍便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夫人说真的？只是奴婢不是国公府的人，只怕国公夫人会有所顾忌。”萍萍受宠若惊。
宋千月笑道：“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母亲甚是疼我，只要知道你的忠心，必然不会为难你的，你好好伺候我，日后前程大着呢。”
“是。”
萍萍乖巧应下，将人扶进了屋子。
等伺候人睡下，她便想着去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祁韫泽，却不想不过才出门，便看到了院子里头的周嬷嬷。
萍萍心中一阵紧张，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去，笑道：“周嬷嬷怎么还没歇下？”
“你不用同我假惺惺的！”周嬷嬷自是不装了，冷哼一声，“都说‘一孕傻三年’，如今夫人怀着身孕，自然看不出你的真面目，可我却看得出来的，眼下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该不会是去给祁大人通风报信吧。”
萍萍被戳中了心事，自是有些慌张。
好在她手上还拿着今儿老夫人给的头面，便有了借口，笑道：“周嬷嬷担心有人还夫人，时时刻刻小心着，自然是好的，只是却也不能只怀疑到我身上罢！”
“我不过是想着，夫人过两日要用这个头面，是万万不能坏了的，放在屋子里头，难免有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或是偷了，或是碰坏了，到时候反而惹得夫人不高兴，便想着放到库里去，难道这也不成？”
她强壮镇定，倒是看到了周嬷嬷冷哼一声：“你别得意，总有你想不出借口的那一日！”
周嬷嬷从前只觉得萍萍不对劲，今儿见她要往外走，就更加确定了。
只是自己没有证据，宋千月必然不会听自己的，可要是能告诉国公夫人，萍萍自然也就不会蹦跶多久了。
“这都是奴婢发自内心的话，哪里是什么借口，倒是周嬷嬷可千万小声些才好，要是惊扰了表小姐，叫她看了咱们的笑话也就罢了，可要是吵醒了夫人，咱们可都没有命能担得起。”萍萍说罢，索性将东西放去库里，赶忙回去歇着了。
等人一走，周嬷嬷也就没了兴趣继续留在院子里头，只能回去。
——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暖和的厉害。
初夏时节，天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
一阵微风吹来，白云仿佛被卷起，轻盈地飘荡在半空中。
宋千月想想今儿程让便要上门来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早早地在外等着，甚至还早早地备好了卧房，只等着能和程让共赴云雨。
为了不被人突然打断，她还特意将周嬷嬷给打发回了国公府。
却不想，程让竟然请来了左大人。
宋千月看到左大人，心中虽然一惊，却还是想着，要是自己能够在左大人面前留个好印象，日后东窗事发，自然能叫左大人为自己说话，想到这一点，她兴冲冲的迎了过去，笑道：“先前总是听程公子说起左大人，今儿一见，果然是如他说得那般，怪道陛下这般信赖左大人呢。”
左大人自然是一眼便认出了宋千月，只是想想苏暗停来前的叮嘱，特意装模作样：“这位便是柳小姐了吧，真是好模样，嘴又甜，怪道我家这混小子总是念叨着。”